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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沧州的谢意,大人收下便是。”
马大人寒暄一阵后收下了东西,将陆赐送到府门口,两人便像普通的好友拜访一样在门外辞别了。
然而走过一条街后陆赐却没有回府,而是脚步一转,在京中的大街小巷里逛了起来。
跟在后头的文竹冒出一脑门的问号,不知道王爷这是在干嘛呢?
他瞧着王爷也不像是漫无目的似的,每走到一个路口都会微微停顿一下,在两边的店铺转悠一圈,然后才去到下一条街。
就这样走过几条街后,陆赐站在了一个药材铺前。
他走进铺子里随便说了几味药材,然后便与掌柜的攀谈起来,言语间提到了刚刚在马大人书房那副山水画上的诗,掌柜眼里一动。
那首诗是马大人自己作的,若是没去过他府上书房的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掌柜的看了陆赐一眼,这次目光落在了他挂在身侧的腰牌上,然后心里肯定了几分,说了一句“失陪”后,他转身去了店铺的后院。
没多久等他再出来时,手上提了一小包药材,他递给陆赐,笑道:“老夫觉得公子可能还需要这味药,公子一并带一包回去吧。”
陆赐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最后拎着几包药材走了。
回府的路上,文竹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你刚刚这是在干嘛呢?”
陆赐瞥他一眼:“与人接头,这你都没看出来?暗卫营当初的训练都叫你忘脑后了?”
文竹:“我当然知道这是在街头,我是想问王爷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明明他今日都跟着王爷啊。
陆赐垂眸看了一眼手里那包刚刚掌柜给他的药材,低声道:“马大人书房里那幅画是一个地图,用这种法子传递消息是当初我们在去沧州的路上我闲聊说起的。”
所以他一进书房,摆棋盘时马大人是故意先占了棋桌的一边,引着他在另一边坐下,让他抬头便能看见那幅画。
在那幅画瀑布落下的深潭周围画了许多草药,陆赐以前常年打仗,简单的药材自然认得,是以在那条巷子里看到唯一一间药材铺时便心里猜了个大概。
马大人可能找机会在这儿给自己留了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陆赐想着这包被特意给过来的药材到底是什么,边往王府的方向走,却在半道上遇见了骑着马匆匆赶过来的沈煜。
见他面有焦急地朝自己走来,陆赐微微蹙了一下眉,问道:“怎么了?内兄是找我?”
“王爷,阿沅今日刚刚到沈府又被皇后召进了宫里,但已经一个时辰未出来,祖父担心有什么事便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竟听说好像是皇后要将她留在宫中些时日!”
上京明明已入初冬,沈煜却还是在马上赶来时额间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抬手按了按,喘了口气,这才忧心忡忡地看向陆赐:“祖父让我赶紧找到王爷将事情告知,不然等到宫中来人还不知什么时候了。”
况且若是宫中来人,那便只是来知会此事,人已经被留在宫中了,到时候他们再想进宫去做什么便不那么容易。
所以当是要尽快入宫才好。
陆赐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结,他想也没想便将手里的几包药扔给了文竹,吩咐道:“你带回去看好了,随身不离。”
然后又迅速对沈煜道了一句:“借马一用。”
便翻身骑上沈煜的马朝皇城去了。
一路上陆赐在心里飞快将皇后此番突然动作可能的原因都想了一遍。
他确认过派去徐溪的人并未露出什么马脚,来见马大人也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从面上看,他目前根本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朱家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自己现在应该就像一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但什么也没找到。
如此看来,皇后也有可能是突然找到了一个什么由头正好能将沈良沅留在宫里,于是便在今日顺势将人留下,好在日后万一事情未如他们所料的发展,也还有一个可掣肘他的人在手上。
陆赐神色沉下来,等到了宫门前,将马往旁边一处树桩子上一栓,他大步流星进了宫门,路过门口当值的禁卫军时只将腰牌晃了一下,半步也没多做停留。
但他到底是一个外臣,即便能自由出入皇宫那也仅限于前朝几殿,他若想去后宫还需得提前让人通报皇后。
而陆赐这个提前,就是在半道上随手抓了一个小太监过来,让他现在跑去皇宫宫里禀报,说沈良沅身体不好,他现在要来宫里接人回府了。
甚至这小太监跑得也不够快,都没有比他提前多少到,刚在宫门口跟皇后宫中的宫人把话说完,陆赐后脚便到了。
就是突出一个敷衍。
那宫人看着紧随其后就到了宫门外的陆赐,一时愣在当场,没听说过话刚传到人就来了的,这还是王爷,被召进宫的是他说“身体不好”的夫人,于情于理好像都该让王爷进去吧?
宫人在心里嘀嘀咕咕,给陆赐行了一个礼后只让他“稍候”,然后便进宫去禀告皇后娘娘了。
陆赐给了那个小太监一点银子将人打发走,自己等在外头。
倒也没等太久,刚刚进去传话的宫人便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赐便面无表情的跟着她进了皇后的栖凤宫。
彼时沈良沅正坐在前殿,刚刚宫人来报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听到陆赐来了,她笼在身前的手微微紧了紧,提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些。
不管陆赐能不能将她带出宫,但只要看到他,她心里便能安心一些,哪怕最后还是要留在宫里,她心里也会有些底。
等宫人领着陆赐进来,沈良沅一瞬便抬眼看了过去,两人的目光相撞,她能看出陆赐眼底的隐忧,便轻轻朝他笑了一下,想让他不要担心。
两人短暂的碰了碰眼,陆赐便向皇后行了个礼,然后开门见山,说是来接沈良沅回府的。
他言辞恳切:“内子身体有些顽疾,不能受风受寒,鲜少在外久待,故臣特意来接她回府,还望娘娘体谅。”
其实沈良沅的身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好了许多了,但陆赐自然是要故意说得严重一些,好叫皇后放人。
沈良沅低着头,在陆赐来后便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模样,没有插话。
然而皇后这次却不打算放人。
她微微笑了一下:“本宫不知王妃有顽疾,这倒是本宫疏忽了,今日请王妃入宫其实是因着前两日本宫在太后宫中瞧见了王妃送那条抹额,实在是惊叹于王妃的绣工。”
“王爷应该也知道,本宫当初得陛下赐了一件御霓裳,一直珍视至今,”说到这皇后似是眼睛红了,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方才接着道,“陛下如今迟迟未醒,本宫心里难受,总是回忆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