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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距离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我要马上去见赵衡天,拿上我的腰牌,你现在亲自去开束告诉我爹不要轻举妄动,万不可动兵!路上不停,一定要快!”
说着陆赐立刻翻身上马,朝城郊军机大营疾驰而去。
文竹也没耽搁,立刻回府启程,若是一路快马不停,走近路穿林而过,到达目的地也要差不多十来日。
在去往军机大营的路上,陆赐面色冷沉,心里想着刚刚收到的这个消息。
他派去徐溪的暗卫发现了大批兵马从山间行过的踪迹,且探得就是钦州地界的驻兵,人数约莫两三万,可如今陛下昏迷着,谁会调兵?
只可能是皇后已经拿到了钦州虎符,不知找了个什么由头调了钦州的兵,但这兵却就不可能是要逼宫,因为钦州将领木朗早年得陛下有恩,甚至比起皇朝他更忠诚于陛下,是决计不可能倒戈的。
那皇后调兵便另有目的,这个目的只可能是落在他身上。
一种可能是为了防他带兵入京,但三万人,即便再加上赵衡天也防不住他手上三枚虎符可调的兵,那便只有第二种可能,要拖他下水。
现在他看似什么都没掌握,陷入劣势,但却与朱家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因为朱家忌惮自己手上兵权,不敢轻易对陛下最后下毒手,他们很可能还没有找到剩下的虎符。
这样一来,双方都在按兵不动,谁能先师出有名,谁就能先将对方置于死地。
朱家的这个“名”在于找到陆赐携兵权有反叛之心的行为,而陆赐便是要拿出证据证明朱家觊觎皇权已谋划多年,更胆大包天谋害陛下。
如此推测,这些兵怕就是朱家要给他捏的罪名。
只要兵马进入京州,皇后便能以如今只有他一人手握兵权可以调兵为由以此发难,一旦被打成反贼,哪怕那是钦州的兵,也会被他们说成自己已经与钦州将领联手,有了不臣之心。
自古兵权在手的藩王总易惹人忌惮,若这时候陛下再突然驾崩了,朝臣大乱,更不会有心思去追究事情真假,必将他做为乱贼要得而诛之。
至此,皇后哪怕手上没有虎符,其他几州的兵马为了护住朝纲也会将矛头指向他,朱家自是高枕无忧了。
更有甚者,他们很可能还会派人给他父亲传递假消息诱他从青州出兵,虽然以父亲的敏锐应该不会上当,毕竟出发前他就给陆老爷留过信,除非他亲自派人回去,否则绝不可妄动。
为了送消息能更快些,甚至让陆老爷从双梁先去了离京都更近的开束。
这都是陆赐离开氓城之前让闻人南星交给他父母那封信里的内容,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现在他必须立刻去告诉赵衡天这些事,不管怎么说,他守着京州,这些总该知道,上京也要立刻从现在开始戒备,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于是快马赶到军机大营后,陆赐二话没说便抓着赵横天将这几日所查得的事全部告知,赵横天为人刚直,也一直深受陛下的信任,听了陆赐的话后勃然大怒,一把便抽刀劈了桌案。
“他们朱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家害皇上!”
陆赐冷声道:“朱家蛰伏这么些年,必是自认万无一失。”
赵横天啐了一口,想不通的来回踱步:“你说他们图什么?是疯了吗?储君早立了,他们只要安安分分,日后朱家必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却兵行险招?”
“先不管他们如何想,我来找你便是告诉你,眼下必须在京中加强布防,我担心朱家很快就要对陛下动手,到时若京中乱了,局面将很难控制。”
“王爷觉得朱家什么时候会动手?”
“钦州的兵行过雪照山后。”陆赐沉声道,“届时路程已过半,已经‘方便’为人察觉,若这时候有州府上书所表,再让陛下临时‘清醒’一时半刻,听到消息气急攻心而驾崩,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赵衡天愤怒的扬手一拍桌子,然后拍了个空,发现桌子已经被自己砍了,于是改拍大腿:“这群杀千刀的,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进城将人砍了!”
陆赐知他也就是说说而已,这点理智还是有的,他拍了拍赵衡天的肩:“我已经找了一位擅蛊术的大夫为陛下拔蛊,但钦州来的兵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拦下,你这边可否派人赶过去?”
赵衡天想了想,突然道:“还真有人可以过去,我手下的一个小将与木朗的儿子有些交情,便派他去传消息吧。”
“我现在去请一张太后的懿旨送过来,你拿到后便让那位小将立刻出发。”
不然口说无凭,要人家如何相信。
事不宜迟,陆赐回城后又去找了一趟书局老板,等宫内的小太监拿到了太后的懿旨送出后,陆赐方才些微松了口气。
只是暗卫的消息传过来需要时间,这时候钦州的兵至少已经又过了两座城,路程过半恐怕也要不了多久,若他们派出去的人没有赶上,那留给金大夫的时间也不多了。
陆赐拧着眉头,有些忧心忡忡,又怕金大夫还在不紧不慢,当即又想法子给御医署张御医送了消息,让他们抓点紧。
两日后,陆赐若无其事照例进宫找沈良沅,却一进屋就见发现沈良沅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连他来了都没发现。
他心下一凛,连忙“啪”一下把门关了将宫人都隔绝在外,跨步走向沈良沅在她身边半蹲下,抓住她的手扣上脉门,忧心问:“怎么了?绣绣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良沅像是这时候才倏地回过神来,见陆赐来了,当即都没顾得上说自己没事便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陆赐眉梢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被放在绣绷上的御霓裳,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绣绣可确定?”
沈良沅轻轻点头:“我这两日试了整整两天,只要拆了原有的纹样,那些字一眼就能看出,再者,若想要确定,其实我去那地方找找看到底有没有东西就好了。”
“不行!太危险了,你在皇后宫中我已是很担心……”
陆赐不想沈良沅涉险,不同意她的做法,沈良沅也没有强硬要求,而是问起了宫外的情况。
于是陆赐便又将前两日与赵衡天说的事情告诉了沈良沅。
他原本想瞒下,怕她担惊受怕,但又担心沈良沅若是在宫中什么都不知晓会着了皇后的道,是以还是说了。
只是隐去了朱家此举意图构陷他于死地的图谋,将这笔草草带过。
沈良沅听了陆赐的话,指尖拂过那件御霓裳,长长叹了口气:“世人都说宫中富贵,我却觉得若要天天活在这样的勾心斗角之下,倒不如做个普通百姓来得自在,只希望金大夫能医治好陛下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