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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金碧辉煌的KTV走廊,几位侍应生一路小跑地进行阻拦。
“先生抱歉……您不能再继续往里面进了!”
季云青充耳不闻地向前冲,使劲儿一甩手中的棒球棍,挨着的那个高大的青花瓷瓶应声而碎的同时,包厢的门被猛然踹开。
“操你大爷的,”他上前几步,跨过堆满果皮酒瓶的玻璃茶几,揪起那个醉醺醺男人的衣领,“我弟弟在哪里?”
没等这人回答,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
周铭胳膊还扼着那个偷袭者的脖子:“小宝,不要讲脏话……”
“快点说!”季云青红着眼,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我弟弟在哪里?”
已经整整一夜,音讯全无。
得到叶舟的消息时,他俩在北郊都上床休息了,季云青刚结束上一段的忙碌工作,正要好好偷懒休养生息,就没跟顾红娟娘俩一起出去旅游,周铭盯他盯得紧,每天晚上九点就要被赶着去睡觉,因此被人一脸严肃地叫醒时,季云青已经睡着好一会了。
还揉着眼睛撒娇:“干什么啊……”
“小尘失踪了。”
说是去司徒静的酒吧看失恋的贺颂,其实也可能是出自于对朋友的愧疚,叶舟理解,只是心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担忧,怕对方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就盯着钟表的摆动算着时间,估摸着应该已经到了地方,立马给顾牧尘发信息。
才不要装作毫不在意呢。
“好想你啊。”
打完字又给删掉,嘴唇凑近手机,想象着如果收到语音的话,对方是大大方方地直接接听,还是做贼心虚地转换文字,隔着话筒,是清浅的薄荷味儿呼吸,叶舟很小声地叹了口气,还是轻轻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没有回复,是和朋友聊天,没看到手机吗。
夜色越深,叶舟坐着露天花园的秋千上,看前面开得浓郁漂亮的弗洛伊德玫瑰,丝绒般的花瓣被月光度上牛乳般的白,影子随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而拉长,又缩小,最终变成脚边很小的一团黑。
他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走去,越走越快,变成了跑,扯下水洗白的牛仔外套披上,“哗啦”一声,装饰性的托盘摆件被不小心带到,应声落地,没回头看一眼,顾不及,门被猛然阖上,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的光亮。
开车的时候拨过去电话,无人接听。
很快就到了酒吧,那棵圣诞树不知什么时候倒下了,没人扶,上面缀着的糖果等装饰散着,玻璃门上挂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里面黑乎乎的一片,连挂着的黄铜小铃铛都不再晃动。
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叶舟站在茫茫夜色下,手脚发凉。
第一时间报警并联系顾家人,没敢打扰带着女儿在外地的顾红娟,叶舟做笔录还没出来,季云青和周铭率先开始寻找司徒静,有消息说他在一处ktv里烂醉如泥,可当季云青揪起那醉鬼的衣领时,扬起来的却是张混血感十足的脸。
“什么……找司徒仲文的儿子?”他打了个嗝儿,“我就是啊,你们找我?”
“乔森!”季云青捏着那人的脸,强迫对方和自己对视,“不是说司徒静和你在这里喝酒吗,他现在在哪里?”
这位两个月前才被司徒仲文认回来的儿子,眼皮肿胀,皮肤粗糙,原本英挺的眉骨由于酒精的摧残,已不显得深沉,而是种浮夸的深陷,明明是被人掌控的屈辱姿势,他却毫不在意,烂泥般任人把自己的嘴捏着,只从嘴角流出意义不明的傻笑。
季云青松开手,抢过桌上的冰水,直接泼在那人脸上。
“最后问你一遍,顾牧尘和司徒静在哪里?”
可能是被冷水激得浑身打了个战,也可能是听到了点感兴趣的字眼,乔森终于睁大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是顾牧尘的哥哥……别说,兄弟俩挺像。”
他轻佻地往后靠去,忘记了季云青已经松开钳制自己的手,一屁股摔在茶几上,还不忘龇牙咧嘴道:“嘿,都是美人,所以我哥也惦记着呢。”
贺颂跑得慢,进房间就最晚,只听到最后这句话便破口大骂:“放你大爷的屁!你算什么东西,说小静是你哥?”
他呼哧带喘的,还是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是司徒家的养蛊似的子女夺权太深入人心,以至于他对这些弟弟妹妹都没什么好脸色:“刚刚小静他们有没有在这里啊……我总觉得有点误会。”
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季云青已经瞪了过来,他不像周铭那样沉稳好脾气,遇见家人遇险这种底线问题就容易冲动上头,虽然商业间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是很清楚,但顾牧尘突然失去联系,销声匿迹是事实,并且再加上想起前几天弟弟的暗示,让顾红娟母女外出旅游,也增添了他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测,就是顾牧尘真的遭遇意外,被人绑架。
“先别急,”周铭拉过季云青的胳膊,“叶舟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再配合警方,会没事的。”
他本来就不太赞成这样急吼吼地冲来,果然消息也是假的跑了个空,季云青还焦躁着,扭头往外走的时候,听见后面乔森传来的笑。
“给钱不就行了,那老头急着填窟窿,真绑了人也肯定是为了钱。”
不。
如果是为了钱的话,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接到任何的威胁信息,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周铭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正好亮起消息通知,是叶舟发来的。
第一句:“我这边还没结束。”
第二句:“你们要不要再去那家酒吧看看,后面的仓库之类的地方可能有线索。”
不对劲,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周铭的心猛然一跳,他瞪大眼睛:“不对!是叶舟把我们骗到这里的,他自己去找绑匪了!”
江城交通便利,高架桥也多,到了深夜也时常能看见载满货物到大车从上面驶过,远光灯照亮幽深的黑暗,往北出了省就是绵延的山脉,若是夏季,会有不少人在山顶扎帐篷,去等待一场如约而至的浪漫流星雨,而秋季的凉意太过逼人,枯叶被狂风裹挟坠下,又打着转往上飞,倏忽间消失不见。
越野车在地面压出两道车辙,绳索和甩棍凌乱地散在上面,一个彪形大汉气喘吁吁地用黑布擦着手,骂道:“这小子练过吗,费老子不少功夫!”
司徒仲文立于车前,黑色风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小子,”优雅的磁性声音响起,“不是答应了把东西都给我吗,怎么说话不算数呀。”
叶舟被反缚着双手跪在地上,垂着头,黑色的头发挡住眉眼,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清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