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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开了。
[那个,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也许是心理作用,隔壁老陈真的听到了声音,那声音像是脚步声,又像是钢板敲击地面的声音。
哒、哒、哒。
隔壁老陈不由得有些慌了。
不对啊,明明都跟群里说了今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了。
院长办公室面积不小,不过由于年久失修,房间内昏暗破旧,纵使隔壁老陈目光四处梭巡,也只能依稀看到部分金属器材折射的反光。
没来由的惊慌让他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手中的黑驴蹄子差点被他薅掉一层毛,危机感让隔壁老陈握住门把手,直觉使他脚下一遁,准备开溜。
就在他想要跑路的时候,一只冰凉而苍白的手摁住他的肩膀,魔鬼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位患者,终于找到你了。”
“卧槽!”隔壁老陈本能地举起手里的黑驴蹄子,朝身后招呼过去:“谁!”
房间的灯开了。
隔壁老陈转过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身后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皮肤像是久居地下捂出来的灰白,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肤色。
俊美妖冶的五官沾满血迹,耳后长满尸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到男人脖颈处缠着的那一圈钢丝,那钢丝勒的很紧,几乎缠进皮肉。
最惊悚的是,陌生男人的一双眼睛完全没有眼白,眼眶内一片鲜红,甚至正在往下滴血……
那人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你该做手术了,我的患者。”
隔壁老陈好歹钻过那么多鬼屋,第一反应就是遇见同行了。
可他感受不到这人身上有任何活人的气息,搭在他脖子旁的手冷得像块冰,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温度,他甚至能从对方身上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难道他真的撞鬼了?
隔壁老陈到底还是惜命,心里一横就想逃跑,可他的脚却完全不受控制,被动跟上眼前的男人。
男人走一步,他就不得不跟着走一步。
男人将他带到办公室内的手术台上,那手术台久未打扫,已经落满一层的灰,隔壁老陈看着男人站在一旁,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把又一把不同型号的手术刀,似乎在思考哪一把能更轻易地割开皮肉。
隔壁老陈一脸紧张:“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手术?”
“前额叶切除手术,”那人甚至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只是那姿容实在称不上好看:“放心,很快你就会结束痛苦,变成一个正常人的。”
庸医!
隔壁老陈此刻已经吓到腿软,趁着庸医正在背身挑选手术刀,咬牙撑起两条不争气的腿,趁对方还没看他的时候,一步步朝门口移动。
他的动静轻的不能再轻,可还是惊动了眼前这个男人。
那人敏锐地朝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锃亮的手术刀。
两人离得不远,就在医生再次想要抓住他时,隔壁老陈一把推开了他,和想象中不同,眼前的男人连续踉跄两步,撞在了身后的手术台上,而后低着头摔了下去。
男人痛苦地捂住半张脸。
与此同时,一只沾满血的眼球滚到隔壁老陈脚边。
那鲜红的眼球似乎在跟他对视。
隔壁老陈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同手同脚地推开手边的门,狼狈地一路狂奔出去。
直到确认隔壁老陈离开后,燕祈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届新人也不太禁吓了吧。”燕祈顶着那张恶鬼脸,思考道:“难道我长得很可怕吗?”
与其同时,他看向房间里那台正在直播的手机。
咸鱼直播灵异区,一个ID为精神病院燕医生的新人主播正在直播。
观众从一开始的个位数,现在正不断朝着四位数攀升。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亲眼目睹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主播,用手头为数不多的工具把自己倒腾成现在的样子。
那一手操作堪称魔幻。
燕祈捡起地上那颗道具眼球,朝镜头晃了晃。
“看来今天不怎么走运,只遇见一位幸运嘉宾。”
零星的弹幕在刷新。
[靠,户外还能这么播?]
[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人是隔壁老陈?]
[给大佬上香]
[这技术呆在灵异区真的屈才了,您应该去生活区造福社会]
第3章
隔壁老陈一出来就后悔了。
直播间弹幕上,更是不乏对他奚落的声音。
[刚才那是什么鬼?]
[阿米豆腐,谁来保护老子凸(艹皿艹)]
[老王这是撞鬼了?]
[拿着黑驴蹄子也会撞鬼?]
[我说你们也太天真了,一看这就是剧本啊]
[太假了,演的吧]
隔壁老陈简直有苦说不出,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演的。
演的也比这么丢人强啊。
想都不用想,肯定掉粉没跑了,咸鱼直播都是有回放的,没人比他更懂当代网友的尿性,就他那幅连滚带爬的尊容,绝对要被做成表情包全网流传。
[刚从隔壁过来,好家伙,还真是老陈]
[什么意思???]
[刚才有个新人主播直播,内容嘛你们懂得emmm]
[~点击就看绝美新人暴虐隔壁老陈~]
[不看后悔一生,速戳:精神病院燕医生的直播间]
好家伙!
隔壁老陈愣住,连吩咐网管清外链都忘了。
原来他刚才遇见的那人还真是同行?
原本一想到那恐怖的庸医,隔壁老陈心里多少有些发怵。不过此时那股恐惧早已被愤怒取代。人类就是这么自信心膨胀的生物,离开精神病院后,他越想越觉得那庸医的扮相错漏百出。
他居然会被这种装神弄鬼吓到?
隔壁老陈越想越气,向来只有他蹭别人的热度,现在居然有不长眼的新人敢蹭他的热度?
呵呵。
回去当然是不敢回去的,默默记下那个新人的ID,隔壁老陈咬牙叫了一辆出租,终于还是一步三回首地离开这里。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乌云笼罩下的精神病院二楼,归于平静的院长办公室内,生锈的保险柜发出嘎吱的碰撞声,大约过了五分钟,一颗女孩的头撞开柜门,咕噜噜滚到地上。
半晌后,她睁开了眼睛。
.
燕祈难得睡了个好觉。
为了赶上最后一班地铁,昨晚他没继续蹲守第二只小白兔,眼见着观众已经突破四位数,见好就收,结束了直播。
当然,为了避免吓到室友,燕祈在回来的路上提前洗了把脸。
江大对学生管的不严,十天半个月才查一次寝。周末甚至可以不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