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室出去,叉着腰,长长吐了一口气,怎么三个人都像是凶手?
徐司前看出凌霜在忧愁什么,走过来,笑着说:“凶手只有一个,真相也只有一个,三选一。”
凌霜侧眉问:“那你觉得是谁?”
徐司前看向她,似笑非笑:“怎么?凌队现在办案需要用我觉得了?”
“之前,他说凶手是女性,因为杀人后没有处理尸体……”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你觉得他说的对?”
凌霜背着手说:“我觉得有一定道理。”
不过,人性复杂,还是得靠证据支撑,岑丽晓说的情况是极可能存在的。
徐司前轻哼一声道:“你都信他了,还来问我?”
凌霜噗嗤一声笑了,她撞着他的肩膀道:“吃醋啊?”
“不吃。”他面无表情。
“哎呀,徐司前,你好难哄啊。”
他反问:“你有哄我?”
“还没,”凌霜轻咳一声问,主动来牵他,“你想怎么哄?我试试看呗。”
他将她的手塞进口袋说:“走吧,去医院换药。”
走出去几步,凌霜后知后觉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换药?我又没和你说过。”
“算命算的。”他这表情像是不高兴。
凌霜觉得他俩之间迫切需要沟通:“徐司前,你觉不觉得,你这次回来,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怎么,你想和我打架啊?”
“有吗?”他停下脚步看向她。
凌霜扬了扬眉毛说:“当然有,昨天你和我说你在热带雨林长大,今天又说算命算到我要换药,你这就是不愿意沟通,生闷气、冷战,你这样很幼稚。”
徐司前被她闹得没了脾气:“那是因为他设置了闹钟,从早晨五点一直响到六点,提醒我带你去换药。”
从五点一直响到六点,哈哈哈,想想就好笑。
“啊?原来,他连这个都想到了?好温柔。”凌霜故意憋着笑逗他。
徐司前松开她,生气道:“凌霜,你就差把‘我好喜欢他’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凌霜迎上他的目光,笑:“哦,你现在终于不装大度了?”
徐司前伸手捉住她的后颈:“凌队,你这是仗着我喜欢你,在这欺负人。”
“哪有?”凌霜被他说得有些耳热,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他叹气幽怨道:“几天不在家,女朋友的心都被人勾跑了,好想报警。”
凌霜又忍不住笑出声:“不好意思啊,徐先生,报警也是我处理……”
女孩眼里亮晶晶的闪着光,模样可爱,很有小儿女情态。
徐司前发现,凌霜在旁人面前和在他面前是两幅面孔。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没办法,只能重新追了。”
“你本来就没认真追。”凌霜嘟囔。
“他都怎么追你的?”徐司前好奇问。
“撒娇,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人会撒娇,女人心会飘。”
徐司前掀开车门冷淡评价:“投机取巧,不要脸。”
凌霜坐上副驾驶,没忍住又笑:“难道哥哥哥哥哥哥不会撒娇啊?”
徐司前侧身凑近,两指轻轻捏住她的唇瓣:“只有撒娇你的心才能飘?”
凌霜这样没法说话。
他轻笑一声,好脾气地松开她,食指从上而下碾过她的唇峰,慢条斯理剥开她的下唇,有潮湿的水液沾染到指尖。
他察觉湿意,收回手指,盯着看了一两秒钟,轻笑道:“啧,被你打湿了。”
凌霜觉得这句话的暧昧程度,绝对够在上世纪给他判个流氓罪,而且是牢底坐穿那种。
她的心飘没飘不知道,反正耳朵和脸颊快要烧熟出锅了。
正要找他理论,徐司前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轻哂:“凌小霜,几天不见,变得好调皮,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视线受阻,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声音,这全然就是周浔安。
和任何一次的感受都不一样。
这不是像周浔安,而是……完完全全就是他。
她因这个怪诞的想法骇然,心脏扑通直跳。
她伸手,缓缓抱住了徐司前的手,低声问:“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手背上覆盖过来一层温和的柔软,女孩的手心很暖,有什么东西蔓延到了他的心脏。
徐司前猛地怔住。
他没说话,凌霜却喃喃自语:“徐司前,真的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他问。
“没什么。”凌霜松开他,耸肩看向窗外。
她不想拿徐司前和周浔安比,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像呢?
就好像是……周浔安的灵魂借住在徐司前的躯壳里。
第62章
62.
换药室里很安静。
医生低头揭开纱布,血腥味逸出,徐司前终于看清楚那道伤口的全貌——
暗红色血洞,创面很深,几可见骨,很难想象她中枪时有多痛。他眉头蹙起,心口漫上来一阵涩痛。
“现在还是很痛吧?”医生问。
凌霜偷偷瞄一眼徐司前,说:“还好,只是一点点痛。”
“这不可能是一点点痛。”说着,那医生拿棉签摁上去。
凌霜立刻龇牙咧嘴嘶起气,痛死了。
那医生边上药边说:“你舍不得男朋友心疼,但也得和医生说实话,不然影响我用药。”
凌霜连忙点头说好。
从换药室出去,徐司前一直缄默不言。
凌霜看出他不太高兴,也猜到是因为什么,她走近,娇滴滴地把手递过去:“徐司前,胳膊好痛啊……”
他果真停下脚步看她,但表情依旧紧绷着:“刚刚在里面,不是说一点点痛?”
凌霜只好叹气道:“我毕竟是人民警察,得树立良好形象,哪能逢人就喊痛?如果警察天天哭唧唧,谁还信任我们?”
“我说的不是这个,这几天你明明很痛,却从没和我提过,”他低头握住她的手腕摩挲,瞳仁微烁着,“凌霜,在我面前,你用不着光辉高大。”
凌霜笑着卖乖:“知道了,哥哥……”
虽然知道她在使心眼子,徐司前依旧因为这句“哥哥”心软下来。
“现在高兴了?”凌霜睁着乌润润的眼睛看他。
徐司前避开伤口,抱了她一下:“没有不高兴,只是心疼。”
“我是怕你太担心,”他怀里有种让人心安的气息,暖融融的,凌霜像只小猫似的轻蹭上去,“做我们这行的,受点伤在所难免,以后这种情况,可能还会出现,总不能老是找你撒娇吧。”
“要不改行?”徐司前忽然说。
“不可能。”凌霜立刻说。
“怪我。”要是他几年前抓住杀害凌霰的凶手,凌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