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咕嘟咕嘟咽下去几口,等徐司前发现,易拉罐已经空了。
女孩脸蛋被酒精醺红,眼睛也像蒙着一层水雾,她靠在椅子里,软绵绵地说:“小九江,我怎么有点晕酒?好热……”
不是晕酒,而是醉酒。量太浅,一瓶就倒了。
徐司前有点后悔拿酒,又起身找东西给她解酒。回来瞧见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寒地冻,这样肯定着凉,他俯身将她抱回房间。
谁知凌霜沾床就醒,她拱过来扯住他的衣服:“小九江,你别走,你还得提供哄睡服务。”
酒精让今晚的凌霜放下许多包袱,更接近他记忆里那个女孩。
“怎么哄?”他在床边坐下,配合着她,好脾气地问。
“得你想。”女孩声音软软的,有点像是撒娇。
“讲故事还是唱歌?”
“那都是给小朋友的。”她说。
“那你想怎样?”
“腹肌给我摸摸。”她不等他回答,手指从他衣摆下面钻进去,小老鼠似的,精准停留在他小腹上。
徐司前立刻紧绷起来,后背烧上来一把火……
醉酒中的女孩也感觉到了不一样,她指腹沿着肌肉群之间的缝隙描摹:“肌肉好硬啊。”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僵硬着。
要是她清醒着,他肯定让她负责,偏偏又醉着,只好摸着她的头发,哄:“别闹了,睡觉。”
她偏不,凌霜往他身边拱了拱,半张脸钻进去,在他腰侧咬了一口,声音娇滴滴闷在他衣服里:“小九江,我也要一口口吃掉你。”
他把她的脸从衣服里扒出来,纯洁的眼睛,泛红的皮肤,粉嫩的唇瓣,柔软的舌尖。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套牢了,正一点点深陷进软烂潮湿的泥沼里。
汗水滴落在手背上,他想做一些很坏的事,标记她、咬她、吃掉她。
譬如吃一颗水蜜桃,循序渐进,捻开果肉,吮尽果汁。
可到底舍不得……
这种时候太占便宜了。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凌霜握住他的手腕,低低喊了声:“浔安哥。”
徐司前心跳一滞,慌忙把掌心从她眼皮上拿开:“喊我什么?再说一遍。”
凌霜懵懂又纯洁地亲吻着他的小拇指,她是真醉了,根本没回应他的话。
徐司前握住她的下巴,指腹压上去捏了捏,他不知道她是真醉酒,还是借着酒劲在审他。
那一刻既慌乱又喜悦。至少,在某些片刻里,她能认得他。他很矛盾,期待她能认出他,又恐惧她真的认出他。
他压下来近乎迷醉吻她的唇:“凌霜,我是谁?”
“小九江。”他得到答案松开她,直起背,坐在床边,垂着脑袋,双手合十抵着眉心,缓缓松了口气。
今晚不该让她沾酒的……
醉酒的是她,沉沦的却是他。
*
第二天早上,凌霜和徐司前准时回到南城警局。
赵小光见到他们俩,跟看到救星似的:“老大你和徐老师可算回来了,我这正有个案子没法破呢。”
“那个代孕的卞晶突然失踪了。”
“失踪?”凌霜皱起眉头。
赵小光继续说:“她电话联系不上,家中没人,单位没人,邻居也说没有看过她,我们查过她的身份证,没搭乘汽车、火车、飞机,人间蒸发了。”
“有联系过她家里人吗?”凌霜问。
“联系过,卞晶没有回老家,也没有老家人过来看她。”
凌霜也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具体是哪天不见的?”
“11月5号,最后一次出现在她家附近的小超市,之后就再无人影。”
“有接到群众报案吗?”
“没有。”赵小光摇头。
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失踪?拐卖妇女?还是杀人藏尸?
凌霜说:“立刻在我们寻人系统里发布寻找通知。”
赵小光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事可能和那个代孕黑中介有关。”
“怎么说?”
“11月4号,我们刚联系上卞晶查黑中介,第二天她就不见了,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黑中介在哪儿,找到了吗?”
“没有。”赵小光也有点颓丧,他信誓旦旦要查案结果毫无进展。
凌霜安慰道:“试着找那对代孕的夫妇,他们的车在医院停留过。”
凌霜说完具体时间,赵小光和王嘉怡立刻出去调查。
*
凌霜单独去法医室找了一趟秦萧。
几天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干净又英俊,白大褂熨帖整齐。
“师兄。”凌霜敲门进来。
秦萧洗过手,走到外面办公室和她说话:“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来报个平安。”凌霜说。
她离家汇报一次,回家汇报一次,秦萧心里略感宽慰。至少,在凌霜心里,他是有一些地方的。
“京市的案子难破吗?”秦萧提起喷壶给阳台上的绿植添了点水。
凌霜发现他的多肉不怎么绿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看来师兄最近懒惰,小花小草都没用心照顾。”
秦萧放下水壶说:“不是没有精心照顾,这两天冷,都冻死了。”
凌霜终于找到一个哄他的机会:“要不这样,我给你换排新的多肉吧,这些都不要了。”
“春天再换吧,我再养养,没准能活过来。”他摸了摸那些泛黄的枝叶说。
从冬天到春天,总像是藏着什么希望,仿佛过了冬天就能重生。
尽管他知道,这一次,希望不大。
他的多肉死光了,就像他从未得到过的爱情。
凌霜手放在桌上笑:“行,等到春天,如果它们死了,我给你换一排最贵最漂亮的多肉,再摆两盆水仙。”
新的哪有旧的好?他在心里念叨,但是依旧笑着同意。
凌霜见秦萧笑,心里也跟着轻松许多:“京市生活压力比南城大多了,凌晨五点赶公交上班,我还是适合在南城当当小警察。”
秦萧笑着问:“京市的案子难破吗?”
凌霜叹气:“还好啦,他们京市人才济济,根本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徐司前跟你一起回来没?”秦萧问。
“嗯,回了。”凌霜怔了一下,她没和秦萧说那些细枝末节,徐司前的秘密她暂时不打算与任何人分享。
“他对你怎么样?”秦萧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凌霜指尖在桌沿上扣了扣,眼睛漫上羞涩温柔的笑意:“他很好,对我很好。”
认识九年,秦萧从来没在凌霜脸上阅读过那样的表情——
柔软、娇俏,仿佛是四月盛放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