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直接挑明:“他们同一伙人。”
“同一伙人?”两地重复作案。
徐司前拍了一下秦萧的肩膀说:“为避免重蹈覆辙,暂时不要牵扯太多人进来,免得打草惊蛇。凌霜那天中枪,就是因为调查这起案子。”
“我要怎么相信你?你并不是警察,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些照片是你拍的。”秦萧对上他的眼睛,语气激烈。
徐司前愣了一下,半晌,低眉点了支烟,抿过一口,缓缓道:“其实,我就是周浔安,九年前,因为调查凌霰案失踪,曾正面接触过那伙人。”
“你是……周浔安?”秦萧虽有吃惊,但很快敛起情绪,他曾经怀疑过他,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证实,“凌霜也知道?”
徐司前吐了口烟,眼中划过一丝晦涩,缓缓道:“她还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凌霜?她等了你九年……”秦萧非常不认同徐司前的做法。
“小霜现在这样很好,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提起凌霜,徐司前眼睛里荡漾出一圈圈柔和的涟漪。
秦萧追问:“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
“为了达成结盟。”徐司前弹掉烟灰说。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找她?”
徐司前咽了咽嗓子,近乎悲哀地低低一叹:“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周浔安,况且,我可能会给小霜带来危险。”
“既然知道会给她带来危险,又为什么要接近?”
“大概是因为命运。”徐司前转身看向窗外的香樟树,“我本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小霜,可是那天,她风风火火地把我抓来了南城警局……”
秦萧没插话。
徐司前接着往下说:“吴远峰案牵扯出凌霰案,凌霜又太过执着于凌霰案,我不得不参与进来保护她……当然,事情发展到现在,我的想法也变了,我想留在她身边,我已经让她等了九年,总要负点责任。”
“那你也应该坦诚地告诉她……”
“案子没破,我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周浔安不能在凌霜那里死两次,那太残忍了。”
他捻灭烟,将目光收回,抬腿往外走。
“你不怕我和她说?”秦萧在身后说。
徐司前停下脚步淡淡一笑:“你舍不得。”
秦萧掀唇道:“你好好活着,别死了,我可不帮你哄第二回。”
徐司前大步往外,举手朝身后比了个OK.
秦萧拉开椅子坐下,茫茫然想,对手是他,好像也不算输,总有先来后到。
如果不是因为周浔安和凌霰,他可能也不会认识凌霜。
命运也许就是一个圈,一切由他起,又由他灭。
*
徐司前查看过当年的卷宗后,驱车前往南城码头。
时间过去九年,城市发展迅速,原来照片里的江面还在,荒地已经无处可寻。
想要在这里找到九年前的目击证人,恐怕难于上青天。
当年报案的是一个叫高鹏的男人,徐司前多方打听,得知高鹏还在。
沿江岸走到一处水文检测站,遇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您认识一个叫高鹏的人吗?”徐司前问。
“你找高鹏有什么事?”
“打听点事。”徐司前说。
“不瞒你说,我就是高鹏。”
徐司前递了支烟给他:“我听说,几年前您在江边发现过尸块?”
高鹏蹙了蹙眉头问:“你是警察?”
徐司前笑着说:“我是写恐怖小说的,想找您了解点灵感。”
高鹏觉得有意思,领着徐司前在水文站坐了一会儿。
2015年,高鹏就在江滩水文站工作。
那时候正值春潮,他早起测水位,在江滩发现了尸块。
高鹏说:“真的挺吓人,肠子全在外面,苍蝇爬满,恶臭难当,我现在回忆都头皮发麻。”
徐司前边说话,边在纸上快速勾勒出两个人的画像。
高鹏好奇徐司前画什么,探过头来看了两眼,惊奇道:“这两个人我见过。”
“我瞎画的,你也能见过?”徐司前笑。
“这可不是开玩笑,”高鹏认真道,“我真见过。九年前,这两个人要过江,问我有没有船,我们水文站的船那能随便借,他俩又是磕头又是求,没办法只好借,但是得第二天过来。”
徐司前停下笔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没过来,哦,这事就在我发现尸块前几天。”
“人不会是你杀的吧?”徐司前开玩笑道。
高鹏也笑:“看你说的,要是我杀的,我干嘛还跑去报案。”
徐司前点头。
“不过,”高鹏皱了下眉说,“我好像有看过凶手。”
“怎么看出来的?”
“发现尸体前两天,有辆面包车来我们这里问路,车上有血。”
“凶手长什么样,你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写进小说。”
“高个子,大眼睛,鼻梁很宽,嘴唇很厚,头发有些卷,满脸横肉……”
徐司前据高鹏说的,低头笔尖在白纸上来回勾勒。
高鹏等他画完,一拍桌子道:“就是他!我敢打包票这人就是凶手。”
“他一个人杀两个人还分尸、抛尸?”徐司前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高鹏说:“他是司机,车里当时还有别人的。”
第74章
74.
徐司前接到凌霜电话,即刻赶往事故现场。
太阳落山后,气温骤降,小巷中亮起昏黄的灯盏,大大小小的警车塞满小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物品燃烧后的焦味。
小车烧毁严重,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
凌霜正在和排爆组的人员沟通。
令人意外的是发生爆炸的车子上,并没有找到任何炸弹,现场看上去更像是一起汽车自燃的意外事故。
凌霜觉得有些蹊跷,“不可能,它早不自燃晚不自燃,偏偏在我们靠近时自燃,一定有远程控制装置……”
那人挠挠头道:“抱歉啊,凌队,我们没找到这方面证据。”
凌霜情绪激动,肩膀微微发抖。
徐司前走近,浅浅抱了她一下:“凌霜,冷静点,别着急。”
“是他们,是那伙人。”凌霜小声念叨。
短短几个字,徐司前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他松开她,俯身钻进烧焦的车厢检查,坐垫燃烧严重,玻璃炸飞,油箱并没起火,火是从车里烧起来的,能达到这种程度爆炸的只可能是汽油。
“爆炸时,你们在哪里?”徐司前问。
赵小光连忙比划给他看:“就在这里。”
“爆炸时间是几点?”
赵小光打开手机相册查看具体时间:“17:32分。”
“太阳落山没?”徐司前又问。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