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祸,我不杀女人。”
瘦男人拿着刀,抖成筛子:“六哥,我……”
六哥弹掉烟灰,吐了口烟,说:“再犹豫,她可就报警了。”
瘦男人握着刀进屋,女人刚换好衣服。
她惊恐地看着他,问:“你要做什么?”
瘦男人目露凶光,也不再发抖,恶狠狠地走上前。
女人大声呼救:“六哥,救我,救我……”
那个叫六哥的,敞腿在沙发上坐着,听着里面的声音一点点变小,直至彻底安静下来。
他摁灭烟,站起来。
房门打开,瘦男人走出来,浑身是血,有些发抖,脸上还有第一次杀人后的后悔和兴奋。
“把刀扔掉。”六哥眯着眼,冷声命令。
“咣当”一声,瘦男人丢掉刀,颓丧地走近。
六哥给他倒了杯伏特加,瘦男人接过去一口饮尽。
六哥说:“用行李箱拖出去,分开丢,处理干净,我会带你见上面,手上不沾血的人就不是我们的朋友,上面也不会保护。”
瘦男人点过头,转身回去处理尸体。
六哥给自己倒了杯酒,倚着木柜慢慢地喝,仿佛今晚是个无限美好。
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快十二点时,瘦男人回来了。
六哥穿好衣服,示意瘦男人下楼。
“六哥,现在去见上面吗?”瘦男人焦急问。
六哥点头,不多言语,领着他下楼。
车子开往郊区,半个小时后,六哥将车停在路边,示意瘦男人下车。
“到了,往前走。”
瘦男人不疑有他,大步往前走。
就哥从口袋里摸出枪,对准瘦男人的后脑勺连开两枪。
瘦男人应声倒地。
野树丛里的鸟雀因为巨大声响吓得一阵扑腾。
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六哥将瘦男人推至河中驱车离开。
第89章
89.
晚上六点,梁轶之忙完事情,返回南城别墅。
手下人见到他,毕恭毕敬,男人兴致缺缺应两声,拾阶而上,步至二楼。
正要敲门,迎面碰上端着餐盘的保姆,他见饭菜一样没动,立刻沉下脸来:“她没吃晚饭?”
保姆担忧道:“小姐说不饿,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一天没吃东西?在闹绝食?
“送进去。”男人冷声命令。
老实巴交的保姆,只好应着声进去。
屋子里亮着一盏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室外光线完全隔绝。
他昨晚没睡这里,女孩在里面待了一晚,空气有股朦胧的甜香。
女孩见保姆又回来,大声拒绝:“我不要吃你做的饭,我要吃玲玲做的饭。”
男人跟进来,残忍开口:“梁佑宁,我有必要告诉你,玲玲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女孩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她喊了十几年哥哥的人,觉得他无比陌生。
“她死了。”梁轶之冰冷重复,“如果不是你任性妄为,她就不会死。”
“是你杀了她?”女孩嘶吼着站起来,想冲到他面前,可手腕上的镣铐却将她禁锢在原地,
“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男人冷嗤一声,步步逼近。
皮鞋碾压在厚厚的地毯上,陷进去一长串印记。短短几秒钟,他已经走到床边。
女孩脸色煞白,吓得瘫坐在床沿。
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我亲爱的妹妹,你伙同周浔安送我们上绝路,我能视若无睹?”
女孩瑟缩着往后躲,却被他用力握住下巴,被迫仰起脸——
往日温柔的哥哥,此刻成了恶魔。
“你很怕我?”
“没有……”她想到昨晚那一枪,浑身颤栗,不敢再动。
纯洁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眼神,简直像个一碰就要碎掉的瓷娃娃。
他竟有些心软,松开她,退到床尾,示意保姆把饭菜端过去。
“吃饭。”男人语气不容置喙。
“我没胃口。”
“怎么?你想饿死自己?你以为你饿死了,谁会心疼?周浔安么?”
梁佑宁握住那把搪瓷勺,猛地砸向男人。
瓷勺在他眉骨上碎裂,碎片割破眼皮,俊脸上出现一道殷红血痕。
他抬手抹掉眉骨上汩汩流淌的鲜血,走过来。
这次,男人瞳仁发暗,神情更加冰冷。
女孩尖叫起来,手上的铁链晃动着:“我要告诉爸爸!”
梁轶之冷哼一声:“爸爸?他和我可不一样,所有背叛过他的人,都是死路一条,你以为他会单独放过你?”
“不可能!”梁佑宁高声与他对峙。
“你不信?”他拿筷子夹了块肉片,强硬塞进她嘴里。
梁佑宁本来想吐掉,但被男人用眼神警告后,硬生生吞下去。
“佑宁,最疼你的人是我,爸爸他早晚都是要死的,只有我会永远爱你。”
“你这个疯子。”
“疯么?”他又夹了一筷米饭喂给她。
梁佑宁偏头欲躲,却被他死死握住下颌:“你最好乖乖吃饭,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哭着吃完。”
女孩一天没吃饭,饥肠辘辘,米饭进肚后她略微平静下来。
梁轶之在床边坐下,拿起鸡蛋羹里的小汤勺,喂她喝了几勺排骨汤和两口米饭。
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每次她生病,哥哥都会像这样喂她吃饭。
可是从小建立起的感情,一夕之间化为齑粉。
“吃饭不许掉眼泪。”他出言警告。
女孩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嚼碎饭粒,吞咽下去。
梁轶之又喂她吃了一块排骨。
餐盘在桌上,她手上戴着铁链够不到,嘴里包着骨头没地吐。
“骨头吐我手里。”以前这种事,她做起来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她怕他怕得要死。
梁轶之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作势要起来:“不吐也可以,咽下去,我找医生给你做手术拿出来,总不过是开膛破肚再缝针的事。”
她握住他的手腕,小声说:“你把手打开。”
梁轶之把掌心摊开,她低头往他手里吐了一小块骨头,那模样乖的不行。
狼群里,破天荒养出一只小兔崽。
他有点鄙夷,还有点舍不得,连带着气都消了几分。
饭菜吃完,他亲自替她整理干净,还不忘出言警告:“好好吃饭,我每天都会让人来给你称体重,少一斤我就给周浔安准备一颗子弹。”
女孩听到这句,脊背颤抖起来。
梁轶之刚消散的火气,又起来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问:“挺心疼他啊?”
女孩拼命想挣脱他掌心的禁锢:“和他没有关系,我是不想你再杀人,哥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