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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斯离开的速度很慢，厉尘爵在一辆不起眼的车上等了快半个小时，才见她出来。
陈炜驱车跟了上去。
他的车实在是太平凡，并不高调，因此也没人注意。
在一个路口的时候，厉尘爵眯起眼，突然出声，“不用跟了。”
“厉总？”
“掉头去另一条路，再跟下去就被发现了。”
陈炜当机立断地换了条路。
前面的车里，村次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那辆车已经没有再跟了。
全身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松缓了些。
两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厉总，追得好好的，怎么不追了？要是我们再跟下去，肯定能够找到他们居住的地方。”
“你没发现，我们一直都在市区吗？”
陈炜脑子转得很快，“我们被发现了？”
“不一定，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排除他们已经发现的可能性。”
他有些疲倦的向后仰，捏着鼻梁。
“那我们现在去哪？”
“回医院。”
他刚到病房门口，就见秋宁一个人摩挲着扶着墙，想要出去。
一个不慎，还撞到了床尾。
“唔...”
她没叫出声，默默地忍了下来。
厉尘爵皱眉，看了一眼四周，并没发现厉焕胜的身影。
“妈。”
他上前扶住秋宁。
“唉？尘爵，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刚来，你想去哪？”
“还不是你爸爸么，非要给我换病房，好不容易熟悉那边的环境了，现在换个地方，我又需要重新来熟悉。”
厉尘爵扶着她去了卫生间。
片刻之后，秋宁听到“叮叮咚咚”地声音。
“尘爵，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让他们把所有东西，全部变成之前病房的样子。”
高级病房的格局不太一样，所以厉尘爵选了最简单的方式，直接让他们过来改造。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厉尘爵看着格局，一模一样之后才放开秋宁的手，“妈，你试试，要是还觉得不方便，我铺一层地毯，直接把这几面墙给推了。”
他说的轻松，旁边的医生都听得胆战心惊的。
但是作为医院最大的股东，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做到。
“爸呢？”
“你爸去准备午饭了，我说我想喝粥，还想和鱼汤，走了好一阵了，应该也快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匆匆进来。
厉焕胜愣了会儿，才发现并没有走错，“老婆。”
他把饭盒拿到旁边放下，一股粥和鱼汤的味道瞬间占据整个病房。
厉尘爵的目光落在他包扎的粗糙的手上，竟是有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厉焕胜从来不下厨，但是今天却变了。
厉城始终是爸心里的一根刺，欧阳礼拿捏着厉城来威胁他。
现在仔细地算算，时间过去的不少了，欧阳礼还能够沉得住气，可是不容易得很。
等厉焕胜给秋宁喂完了，两个人才出去了。
“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厉尘爵挑眉，“嗯”了声。
“哪个女人不简单，你不要靠近她，等秋宁出院了，我可以为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句号？爸，那么多年过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厉焕胜刚想骂他怎么说话的，但是对上那双固执冷漠的双眼，脾气就蔫了，“我是认真的。”
“爸，我同样的认真，压根就不是你做的，却要去认罪？你知道洛瑶还有妈，甚至是我，给你找了多少的证据吗？现在你的一句话，是想要打消我们所有的努力吗？”
厉焕胜皱眉，“我...”
“爸，我从小的性子是你教出来的，在我出车祸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并不爱我，我都怀疑我不是亲生的，但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更加懦弱的人是你。
厉城对我的伤害，居然让你根本就不敢说话，因为一件和你无关的事，他却可以一直威胁你。
爸...你是不是太令人失望了？”
“我...”
像是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我不会拦着你，但是你也没有权利来过问我们的事。”
厉尘爵回头看了一眼床边安静的秋宁，语气冷冽下来，“有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我想爸你应该会有分寸。”
厉尘爵是个小狐狸，这一切都是厉焕胜教育出来的，他便是最大的老狐狸，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等他走了，厉焕胜回到病房，坐在秋宁的身边。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而秋宁一抓就是一辈子，他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别人。
“厉焕胜，你怎么不说话了？”
秋宁的眼睛看不见，其他的器官会灵敏很多。
比如...
她感受到厉焕胜距离自己很近，她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比如...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
“宁宁，对不起...”
他很久没有叫过年轻时候才叫的名称，秋宁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就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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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吗？”
“还没，目前有了方向，但是不确定。”
厉尘爵颦眉，“现在已经几天了，厉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陈炜倒吸一口气，说道，“迟瑞也找不到，迟家的人在找他的下落，蓝家的人想要拉拢迟家，但是被拒绝了。”
“蓝家拉拢他们？”
厉尘爵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没有听到风声。
“对，厉总说得让我去准备‘礼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但是迟家拒绝了。”
破产之后，迟老爷子中伤元气，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叶云也回了迟家，相比于破产，他们反而对公司的重振居然没了兴趣。
“迟雄守了大半辈子没守住，迟尉是个人才，但是被压迫的太久，也算是正常，他们只有迟瑞一个儿子，自然是一心都扑在他们的身上。”
迟家破产了，但是叶云没有。
之前的离婚，反而为她积攒了一笔不小的钱。
但现在所有的钱，全部都打发出去，寻找迟瑞。
但是...
蓝家挑事的时间，是不是也挑的太是时候了？
厉尘爵眼底的探究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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