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那张往昔恬静的小脸上，写满了痛楚和悲痛。被泪水洗礼的脸颊，就好似一朵水仙花一般，让人忍不住怜惜。

慕天智深深的凝着那张小脸，心陪着她一起落泪，不止一次的在心底道歉。

良久，良久过后。

病房内原先那种惶惶不安的嘈杂气氛安静了下来，夏纯曦不知道自己究竟流了多少泪水，只知道眼睛好痛好痛。天智说到的现实问题，就像是一根犀利的毒针，狠狠的刺穿了她的心脏。心脏在流血，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心田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她除了哭和痛，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哭的累了，痛的麻木了，她翻个身，背对着那一地透明的暖色调的光线，悲伤的闭上眼睛，睡去。

阳光明明很暖，她却感觉好冷好冷，睡着之后，她紧紧的拉着被子包裹着自己瘦弱的身子。

直到病床上传来均匀的伴有啜泣的呼吸声，慕天智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对着那个较小的后背，他这才把之前隐藏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他缓缓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拉着纯曦那只小手，把它撰在手心里，放到唇边轻柔的亲了一口。这两年，看着纯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看着她的情绪越来越低落。由刚开始的紧张，忐忑，慢慢的变成等待，不耐，最后变成煎熬，折磨，压抑，这些过程他统统都看在眼里。

刚才纯曦激动的时候，他的心也陪着一起挣扎，可是最后那点挣扎还是败给了心底的自私。

深呼吸了一口气，额头彰显出了几丝烦躁，轻轻的移步，关上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

医院的走廊的角落里，慕天智推开玻璃窗。明晃晃的眼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些刺眼，他微微的眯起双眸，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浓浓的烟雾漂浮到暖暖的空气中……

一根烟抽完了，他吸了口气，拨通了慕雨馨的电话。

因为时差的关系，中国这时候刚好是夜里。慕雨馨因为这几日来回奔波在医院，人很累，很疲惫。一躺下便睡熟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吵醒她。接通手机，嗓音还带着一丝慵懒和疲惫，“喂……”姐好后对。

听到二姐熟悉的声音后，慕天智喉头有些干涩，沙哑着声线叫了声，“二姐……”

慕雨馨一听这声音睡意立刻烟消云散了，“弟弟，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不对劲？”

慕天智那点良心和不忍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对着电话长长的叹息，良久才哑声道，“二姐，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不忍心这么对纯曦了……我觉得好抱歉……”

慕雨馨一听这话便有些愤然，没好气的吼道，“废物！你这两年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金钱，你觉得你坚持不下去这三个字对不起它们吗？弟弟，你为什么总是要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不忍心？你做错什么了？你只是太爱纯曦那个女孩子了，你想要得到她有什么错？这两年多的时间，你默默的爱着她，呵护着她，照顾着她，还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夏纯曦再也找不到能像你这样疼她的第二个男人了！”

慕天智吸了吸鼻子，有些艰难的，有些痛楚的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纯曦的眼泪，让我想要疯狂，折磨的我好疼好痛。她的绝望，她的嘶吼，她的无助，她的煎熬，都是我造成的不是吗？我真的不忍心这么折磨下去了……我没有勇气了……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有点后悔，但是又不忍就这样放开纯曦的手……二姐……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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