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声音的传出,正在对盲人东仙要大打出手的诸多中央四十六室门口的护卫,终于是停下手来。
他们纷纷看向了说话之人,神情下意识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面对平民的时候,他们可以蔑视,可以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但在面对死神,尤其是贵族出身的死神,他们却不敢这样。
虽然他们都是贵族出身没错,但本质上,也只是一些小贵族而已。
而且还是家中不怎么被看重的子弟。
否则也不可能来到这中央四十六室看守大门。
护卫这种工作,可算不上高贵。
因为来者身份不同寻常的缘故,所以,诸多护卫,下意识的看向了纲弥代时滩,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殴打这个平民,都是因为纲弥代时滩的缘故。
“春水,是你啊!”
纲弥代时滩感受到了这些护卫的目光,却没有理会,其目光,落在了来到官厅街之上的两道身影身上,准确的说,是披着花花衣衫,将下方白色队长羽织遮掩的京乐春水身上。
至于京乐春水身旁之人,虽然也穿着队长的羽织,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没错,但纲弥代时滩对其却没有什么兴趣。
“时滩,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京乐春水的目光凌厉,看着地上被几名护卫殴打得已经不成人样,蜷缩在一起,发出低沉呻吟声音的东仙要,眉头微微挑起。
“这可与我无关哦……”
纲弥代时滩摊开双手。
“我只是见有人来到这中央四十六室门口,准备向那些贵族老爷们伸冤,所以便来此看看,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卑贱的平民,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竟然妄图袭击于我,这些护卫,当然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阻止了他。”
一边说着,纲弥代时滩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向着京乐春水道:“春水,你也是贵族,你该不会想要帮助平民吧?”
京乐春水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向着纲弥代时滩道:“给我一个面子,放了他怎么样?再继续打下去,他可是会死的。”
“嘁,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呢。”
听到京乐春水这话,纲弥代时滩忽然觉得很是没有意思,他还以为京乐春水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呢,毕竟,都是贵族,而且,当年也都是同学。
结果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意起了平民的死活。
是因为穿上了护廷十三队队长的羽织,所以下意识变得虚伪起来了吗?
回到现实之中,纲弥代时滩又向着京乐春水道:“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好了。”
“且最近也是歌匡的丧期,我也确实不想见到有人死去。”
一边说着,纲弥代时滩露出了一副情深,对亡妻追忆的模样,就此悠然离开了这里。
在纲弥代时滩离开这里之后。
那些看守在中央四十六室门口的护卫,也是很识趣,重新回到了街道的尽头,回到了中央四十六室的门口。
在这些人都先后离开之后。
站在京乐春水身后的夏木才上前,抬手,回道的光芒出现在其手中,地面之上,因为被那些护卫用钢制的六尺棒殴打,已经受了重伤的东仙要身上伤势缓缓愈合。
虽然无法瞬间恢复到没有受伤的状态之中。
但身体的状态,确实是在转好。
这当然也是因为,东仙要拥有死神的资质,只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夏木剑八还真是仁慈呢!”
京乐春水看着夏木为东仙要疗伤的举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仁慈这种词语,用在四番队还差不多,用在我这个为战斗而生的十一番队队长身上,你不觉得很怪吗?京乐队长。”
“而且比起我的行为,是你制止了那些人的暴行,你才是真正的仁慈之人。”
京乐春水愣了愣,旋即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仁慈?”
“我也配?”
与其说是仁慈,倒不如说是因为生在贵族,所以见惯了很多贵族之中的黑暗,最后滋生而出的一丝怜悯而已。
“现在可以动弹了吗?”
夏木一边和京乐春水交谈着,一边向着身旁的瞎子东仙要问道。
东仙要勉力动了动,发现身上的痛疼已经极大的缓解了,听着耳旁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道:“谢谢……”
因为先前纲弥代时滩戏耍于他的行为,让他下意识的对身旁之人生出了一些戒备之意。
但旋即,他又觉得,自己这戒备,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死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根本没有无从反抗。
倒是身旁的人,确实是将自己从纲弥代时滩的手底下救了没错。
“如果没有看错,你似乎是流魂街的平民吧,不是死神,却出现在瀞灵廷之中,而且还是这极为重要的官厅街,到底是为什么呢?”
夏木向着东仙要,又问出了一個至关重要的问题。
东仙要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愣住了。
他想要将先前和纲弥代时滩所说的那些话都说上一番,但却无从开口。
夏木似乎看出了东仙要的顾虑,又向着对方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说话之间,他带着东仙要,施展瞬步,三两下之间,就离开了官厅街。
京乐春水见状,只能够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施展瞬步,跟随着夏木一道离开这里。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官厅街,来到了距离贵族街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
夏木放下东仙要,“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东仙要的思绪不断闪烁,内心也是陷入到了纠结之中,最后,还是将自己身上的事情告知给了夏木。
“我是因为友人身死一事,所以被那些贵族暂时带到瀞灵廷之中的……”
他将先前和纲弥代时滩所说的故事,又重新讲述了一遍。
不同的是,因为是第二次讲述的缘故,所以他的情感变化没有第一次那么大,但心底对那个名叫纲弥代时滩的男人的恨意,却是越发浓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