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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喜,面上还要装出关心,“你可是与表哥闹别扭了?”
凝烟不说是,也不是说是,只觉得难以启齿,楚若秋心知肚明,心思一动抿笑道:“若真是闹别扭了,你对表哥撒撒娇不就好了。”
撒娇?凝烟眼里写满不确定,并非是她不会撒娇,在祖母跟前她便最擅长抵赖撒娇,只是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个字和叶南容联系在一起,毕竟夫君是那样冷情的一个人。
“我不怕与你说。”楚若秋掩嘴靠到凝烟耳畔低语,“你莫看表哥性子清清冷冷的,其实他喜欢娇滴滴,俏妩似妖精的女子。”
其实恰恰相反,表哥最厌恶女子故作娇柔姿态。
她这么说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表哥对沈凝烟更加讨厌。
凝烟将信将疑,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如今让她去对叶南容撒娇,她真的有点退却了。
楚若秋还想说什么,宝杏从院外急急跑进来,“夫人,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呢。”
凝烟听后点头说:“我这就去。”
婆母和夫君待她冷淡,祖母却是及关心她的,她匆匆和楚若秋道别,紧着就去了叶老夫人院里。
没曾想叶南容也在,正坐在叶老夫人下首,与其说着话。
凝烟用手握了紧绣帕,勉励摁下心上那股又涌起来的难过。
“三少夫人来了。”
叶南容听到下人的话,转过头朝凝烟看去,妻子不似以往眼含柔怯般看着自己,而是快速把眼睛移开,若说是与他置气,也无可厚非,可偏偏她眼里盛满了委屈。
凝烟不去看叶南容,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要没了体面,低着头走到厅中向叶老夫人请安。
“见过祖母。”
“欸。”
叶老夫人笑应着,让她在叶南容身旁坐下,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方才我和三郎说,近来天气暖和,也该带你出去走走。”
夫君又怎么会愿意带她出去,凝烟藏起落寞,柔声道:“夫君忙碌。”
“他春闱都结束了,哪有什么忙的。”叶老夫人一口就做了主,“要我看,游湖就不错。”
叶南容面对祖母的强硬,只觉得抗拒厌烦,然而目光划过妻子暗藏委屈的脸庞,再想起自己方才的过分言行,心中多少有些后悔。
他罕见的弯笑道:“一会儿我带你去游湖。”
凝烟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才朝叶南容看去。
看到妻子迷惘不确定的眼眸里慢慢漾出喜色,喜忧皆是为了他的模样,冷硬的心忽然就生出动容。
叶老夫人也诧异孙儿这回竟然是笑着答应的,连忙说:“那就快些去吧。”
楚若秋还不知道凝烟和叶南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待人走了一段时间后,盘算着她也该从老夫人那离开了,于是带上凌琴往巽竹堂去。
然而一问才知道,表哥竟然带着沈凝烟游湖去了。
他们不是起矛盾了,怎么忽然……是老夫人!
楚若秋咬着牙,眼里满是不甘和气愤,她扭头转身离开,一路走着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
“这不是表姑娘么?”
远远听到有人唤自己,楚若秋抬眸看去,见是四房的夫人赵氏,立刻欠身见礼,“见过四婶。”
“不必多礼。”四夫人扶着她的手臂,笑意盈盈道:“上回我与你说的事,你可回去思量过了。”
楚若秋神色一冷,上回老夫人提议要为她相看之后,赵氏也来替自己的侄儿游说,可旁人不知道,赵夫人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那赵品文就是个活脱脱的纨绔子,成日流连勾栏瓦舍,仗着自己祖父是伯爷胡作非为,她曾亲眼见过赵品文将一个良家女拖进马车。
她知道赵氏是因为曾和姨母有过节,所以故意拿她来糟践,楚若秋深吸一口,正要笑着回绝,脑中忽然想到什么,心念一动,轻声道:“便依四夫人的,相看相看,也是可以。”
*
叶南容没有让下人跟随,只让车夫驾了马车,就独自带着凝烟出了府。
除去两次去贡院,凝烟算是第一次走上街集,不时的自车轩处望出去,看外头的景色。
叶南容既然同意了带她出来,便也不会故意冷着脸,马车行到一处,他就会开口告诉她是到了那里,妻子每次都会点头回应,乖巧安静。
而他沉下心来后,也没有再似之前那般抗拒反感。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集,停在了吉凉河边,叶南容安排好游船,从新回到马车边接凝烟。
凝烟跟着叶南容走下马车,两人并肩朝河畔走去,身后忽的传来急切地呼声。
“郎君!”
叶南容停步回头,凝烟也跟着看过去。
来人是叶南容的随从青书随从,见让他行色匆匆,只怕是有什么事,凝烟心里生出担忧。
青书不自然的朝凝烟看了看,道了声“夫人”,便附到叶南容耳边低声说话。
叶南容眉头一点点拧紧,冷声反问:“你说什么?”
青书一脸着急,“我一得知就赶忙来告诉郎君了,郎君看现在怎么办才好?”
叶南容二话不说迈步便走。
“夫君。”
身后响起轻急的嗓音,叶南容才想起妻子才在身边。
“可是出什么事了?”凝烟追上来,扶住他的小臂,担心的问。
叶南容来不及解释,拨开凝烟的手道:“你先去船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那我陪夫君……”
凝烟话还没说话,叶南容已经带着青书快步离开,将她独留在原地。
“夫人不如先上船。”等在岸边的船夫开口道。
直到叶南容走远,凝烟才将忧心忡忡的视线收回,她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帮不上忙,只能先上船等。
春时正是游船的好时节,吉凉河畔停着大大小小碉楼精美的楼船画舫,靠东侧的一艘二层高楼船外站着七八个护卫,陆续有着常服的官员上船。
一辆青帷马车行到渡口边,叶忱挑开布帘下来,杨秉屹跟在他后面走上栈桥,朝楼船走去。
不时有吟诗作对的声音从两侧停靠的画舫传出,有的船内还有姑娘弹琴唱曲,叶忱目不斜视,却在经过一艘船前停住了步子。
杨秉屹随着他的目光朝船上看去,只见悬在窗棂处的纱幔被风轻轻吹皱,慢慢拨开一道缝隙,船里的景象在缝隙中若隐若现。
“是三少夫人。”
杨秉屹略显惊讶道。
他往周遭看了一圈,发现即不见三公子,也不见府上下人丫鬟,少夫人竟是独自在此。
“大人。”杨秉屹低声请示。
叶忱侧目看去,纱幔栩栩拂动,将后头凝烟的身影送进他的视线。
小姑娘侧身坐着,眼帘轻轻垂落,大约是以为没人会看到她,簌动的眼帘将不安都表露了出来。
“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