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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儒和温氏也一并走上前,脸上皆挂着喜色,尤其温氏满是笑意的说:“三郎千里迢迢赶来,想必是惦念我们凝烟的紧。”
长辈皆在,叶南容这才松开凝烟,但仍紧紧牵住她的手,对沈从儒和秦氏道:“小婿一时失态,让父亲母亲见笑。”
说罢又转向叶忱,在他的注视下惭愧道:“六叔。”
叶忱默然不语,无声的压迫感足以让叶南容抬不起头,他知道自己做了多少荒唐事。
温氏和沈从儒看到叶南容这般奔波赶来却是喜上眉梢。
“你们夫妻小别胜新婚,情难自控也是在所难免。”温氏笑说着看向凝烟:“三郎一路奔波,你就先陪他去歇息歇息。”
凝烟怔松点头,与叶南容一同告辞离开,全程她都不敢去看叶忱一眼。
沈从儒则对着叶忱道:“叶大人不如先随我们去宴上。”
叶忱将视线从那两道并行的身影上收回,对沈从儒虚一颔首。
凝烟将叶南容带到自己出嫁前住的院落,给他端了茶水,又坐到他对面的位置,客气生疏的让叶南容心颤。
“凝烟,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她声音虚浮缥缈的问:“你为什么来了。”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没有喜悦的空洞声音让叶南容心脏收缩,他一定让妻子失望到了极致,明明她过去满眼都是他,他那时却不知珍惜。
凝烟又问:“你,不陪着表妹了吗?”
一次两次她还迟钝,可三次四次,她总能有所感觉,以前装着不知,现在却想知道。
“不是那样,我可以解释!”叶南容悔不当初,起身都到凝烟跟前,她不抬头,他就蹲下来看着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迟钝自以为是,我将对表妹的关心责任当做是喜欢,但我可以起誓与表妹清清白白。”
既然说了,叶南容也不怕坦白,“确实,若没有与你成亲,我极有可能会娶她,但那不是喜欢,而与你成亲之后,我才懂得什么是情牵意乱,可我太自负清高,喜欢你却不肯承认,甚至吃醋嫉妒……”
叶南容抿了抿唇,“我误会你心中之人是陆云霁,才一再对你冷漠,让你伤心令你失望,皆是我的错,凝烟,你能再给我机会吗?”
凝烟目光发怔,原来是因为这样吗?这些误会,这些阴差阳错,导致他们渐行渐远。
她终于盼来他的柔情,却在已经死心的时候。
而如今她要怎么做,她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她恍惚想起小叔唤的那声烟儿,心里便异常酸涩的收紧。
凝烟的沉默让叶南容心慌,他用力抱住凝烟,唯恐失去她,“你怨我气我都可以,我会好好待你,补偿你,凝烟,你给我机会好不好?”
她当然怨,他毁了她所有的期许,现在却又想一笔勾销。
最初眷恋的怀抱,现在异常陌生,她想推开他,可指尖触到他沉闷的心跳,感受着它一下一下的慌乱跳动,她竟又是那么难过,心里所有的不忍与宽容都被牵动起。
她眼睛酸涨的厉害,忽然想哭,分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此刻卑微失态的叶南容。
“我,有件事没告诉你。”凝烟忽然说。
她想到最后一个理由。
叶南容紧紧望着她,“你说。”
凝烟扯着干涩的嗓子,把一直以来的秘密说出,“当初虞太医替我诊脉,查出我不易有孕,之后服的药也是为调理身子,我不能与你同房,而且,未必就能调理好。”
叶南容目光僵顿,凝烟又说:“子嗣重要,之前我瞒着你本就有错,你若想和离。”
“不和离!”叶南容打断她,双手拢住凝烟发凉的手,心疼自责到无以复加,他才知道,原来她不与自己同房是这个原因。
“身子我们可以慢慢调,我绝不和离。”叶南容深深看着她,布着血丝的眼眸让凝烟心口泛疼。
这时候,沈老夫人派人来请两人过去,叶南容没有一丝怠慢,换了身整洁的衣服便去面见了沈老夫人。
凝烟坐在沈老夫人身边,叶南容则恭敬的请安,“孙儿见过祖母。”
沈老夫人面容肃然审视着他,“你是叶三公子,是今科探花郎,按理我这老婆子没资格说教你。”
叶南容道:“祖母言重了,您是长辈,说什么都是应该。”
看他姿态恭顺,沈老夫人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就问问你,你是何理由,没有与凝烟同行,又是为何让我孙女一回来就落泪一场。”
听到沈老夫人说凝烟哭过,叶南容悔痛不已,郑重承诺:“此事错全在我,从前我确实亏待了凝烟,伤了她心,从今往后我会竭尽全力待她好,万事皆以她为重,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这样坦荡,倒是让沈老夫人心定不少,嘴上则硬冷道:“话虽这么说,可原不原谅你,得看烟儿。”
叶南容朝凝烟看去。
凝烟心绪纷乱的别过目光,沈老夫人让下人请叶南容去偏厅喝茶,留下凝烟说话。
“祖母看他不眠不休赶了这么久的路追来,这番心意不是假。”沈老夫人宽慰自己孙女说。
凝烟知道,可是她的心乱了。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是再晚一刻,她也许都已经开了口,可偏偏叶南容来了,他在所有人面前表了真心,让一切截止在这一刻。
“你总要给他改错的机会是不是?”沈老夫人说着忧心忡忡的叹气,“你一回来就哭,你都不知道祖母多心疼,祖母就盼着你能过的好。”
祖母苍老的面容和鬓边的白发让凝烟难受极了,她怎么还能做出让祖母操心的事,如今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她按下心里空泛泛的凄冷,那些神昏意乱,趁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方,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叶南容偏厅心不在焉的喝茶,看到凝烟过来,搁了茶盏站起来,“凝烟。”
凝烟已经将所有不该再有的心思全都收起,木然朝叶南容抿了个笑:“我们快去宴上吧。”
恍如隔世的甜柔笑意,让叶南容欣喜若狂,他上前牵起凝烟的手,缱绻拢进掌心。
花厅里,沈从儒与温氏、沈凝玉皆以在场,虽说是家宴,但毕竟叶忱身份摆在这里,又是皇上派来夏巡的官员,沈从儒半分不敢怠慢,接连向他敬酒。
叶忱偶尔浅饮一口,开口更是少,沈从儒心里忐忑是不是先前在衙门自己有哪里出错。
正觉额上冒汗,看到叶南容和凝烟过来,沈从儒神情一松,自己到底也是叶三公子的岳父。
他语气熟络道:“三郎与小女来了。”
叶忱手端着酒杯抵在唇上,闻言将目线抬起望向自厅外走来的两人。
纵是早有所料,看到两人牵手而来,叶忱还是冷了心,他一言不发盯着白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