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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否则,他恐怕会折了她的翅膀,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更别想逃去叶南容身边。
哪怕如前世那样,到了棺木里,也要与他在一起。
“小叔!”凝烟扭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叶忱。
他目光平整,甚至没有波澜的看着她,“按你说的,你不过是来看望我的病情,有何可紧张,烟儿,你在逃避什么?”
深晦的目光不容凝烟有半分躲闪,温柔下的强势更是让她大慌,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抿唇费力挣动手腕。
叶忱却不放。
看到他伤口处又绷开渗出的血迹,凝烟哪里还敢挣扎,另一只手情急抬起去捂他的伤口,指尖才轻触到又立马弹开。
她难过的想哭,用了所有理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与小叔解释过,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以为小叔能明白。”
叶忱苍白的唇压紧的凌厉,凝烟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过分,她甚至从未对谁说过这么无情的话,可她只有这样来让自己不动摇。
叶忱握在凝烟腕上的手几欲收紧,骨骼经络尽显,恨不得将她与自己锁在一起,若非她眼里还有挣扎与对他的逃避,他都怕自己会失控。
“初见时,你错唤我做夫君是不懂事,中了药来我的汲雪居,扑在我身上是不懂事,答应我与叶南容和离是不懂事。”
他淡的如同陈述的嗓音让凝烟心脏缩紧。
叶忱凝着她溢满慌乱的眼睛,继续说:“方才你急红的眼呢,也全是不懂事,没有其他?”
第43章
“没有!”凝烟急切说完,将不敢对视的目光移向别处,眼波乱闪,心口激烈起伏。
叶忱眼底的阴翳直接掀翻温柔,涌了出来,他垂低眼帘,调息按耐。
屋外,杨秉屹快速看了眼等在不远处的叶南容,心神不宁的又叩了一下门,“大人。”
凝烟急红了眼,嗓音里带了央求,“小叔,便当我求你。”
叶忱仿佛又看到前世,她带了死志苦苦哀求他,薄抿的唇畔碾过一丝冷冽的笑,轻启开唇,用一贯纵容的声音说:“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哪舍得不给你。”
凝烟鼻尖酸涩的不能呼吸,叶忱缓缓松开她的手,眼睛盯着她悬在眼下的泪珠,起码,她今日过来了,就是证明心里是有他的,他们不会走到前世那步。
无非再多点耐心,再等一等。
凝烟扭身望向门口的方向,夫人与父亲都还等在外头,她现在该怎么办。
叶忱手指向用玉屏隔开的净室,“去那里待一会儿,没事的。”
凝烟心狠狠一揪,对他的愧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这般过分对他,他仍对她说没事的。
凝烟低垂着目光走到玉屏后,叶忱则略微扬声对杨秉屹道:“请进来。”
杨秉屹心头骇了一下,他以大人会婉拒,如今让人进去,岂不是面面相觑,那场面让杨秉屹额头汗都冒了下来。
加上昨日在船上,大人虽然关键时刻移开了剑锋,但那霎那间展露的杀意,绝不会是他看错。
杨秉屹战战兢兢的将叶南容与沈从儒请到屋内,发现沈凝烟不在,先是愣住,旋即就察觉到玉屏后藏了人,他松了口气的同时,暗自庆幸。
叶南容走进屋子,莫名在满是血腥气与药味的屋内闻到一丝让他熟悉的味道。
叶南容困惑蹙眉,再闻,又什么都没有,他暗道又怎么会在六叔屋里闻到妻子的味道,大约是自己心中惦念妻子的缘故。
站在他旁边的沈从儒率先走上前,拱手向叶忱请罪:“下官保护不力,大人醒了可太好了,否则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叶忱摆手:“此次本就是为了引出天明教徒,减少守卫也是我的主意,不关你的事。”
沈从儒闻言,悬起心可算松了一些,“大人以身犯险,实在令下官敬佩。”
叶忱不耐烦听他的恭维话,转而问叶忱:“审问得如何了?”
“回六叔,抓住的那些教徒承认是他们放出的有关开祖皇帝的谣言,意在惑乱民心。”叶南容蹙眉与他说着查到的情况,“六叔身份暴露也是有人通风报信,只是那人是谁,宁死不招。”
凝烟屏息藏在玉屏后,听到叶南容声音响起,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一涌而上,如同乱麻缠紧她的心房,她想挣脱却寻不到一个出口。
“当务之急是将人押回京中。”叶忱看着叶南容说:“我们要尽快动身。”
沈从儒忧心道:“大人现在的伤势恐怕不宜长途奔波。”
叶忱道:“事不宜迟,交代下去吧。”
叶南容也觉得越快动身越好,点头说:“我这就去安排。”
等人全都离开,凝烟才从玉屏后走出,她站在离叶忱几步远的地方,“那我就不打扰小叔了。”
“你义无反顾的选择叶南容,便不怕又是一场伤害。”
叶忱在她身后开口,轻晦的声音,与其说是询问,更像透着某种莫测意味。
凝烟目光看向远处,其实她不知道,但是叶南容那样卑微的恳求她,她怎么也做不到不给他机会。
她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能一次次宽容他,也许,他是她最初的期许。
而另一个选择会带来的后果,也是她害怕承担的,她不能毁了现在平和,她只能趁一切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让自己忘了关于小叔的种种,也只能愧对他。
“我相信他。”凝烟低声说完,快步走出屋子。
快走出一长段路,肺腑里的呼吸都变得灼烫,凝烟才逐渐慢下步子,她深呼吸不让自己去想其他任何东西,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这最好的。
终于回到藏梨苑,过了不多时,叶南容也处理完事情回来,他带着歉疚对凝烟道:“本想陪你多住些时日,但如今事出紧急,我们恐怕得尽快动身进京了。”
方才凝烟在玉屏后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她在叶忱面前没法多问一句,只能在这时候问出心里的顾虑:“可小叔的伤势,能赶路吗?”
叶南容也忧心忡忡,“走水路应当能稳妥些,不过我要走官道,先行一步将人押进京。”
只是如此一来,他与妻子便要错开了,想到他们才仓促见的一面,叶南容万般不舍得望向凝烟。
看她轻轻点头,眼中不见伤怀不舍,叶南容心里升起一股失落,之前是他错失太多,他会再打动妻子,让妻子待他如从前一般。
叶南容去拉凝烟的手,目光注意到她指尖沁着一抹干红的血迹,蹙眉紧张的问:“你手怎么了?”
凝烟迷惘低头去看,看到干在指尖的红色,瞳孔慌张缩紧,这是她前面去捂小叔伤口,不当心沾上的。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故作镇定道:“方才在园子里见月季开的正好,便去碰了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