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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折肺的痛楚侵袭,高大的身体生生踉跄了一步。
沈凝玉只拿了凝烟自己的东西,凡是叶家添置的一件没拿,等宝荔宝杏也收拾好,她走到叶南容面前摊手说:“这玉也是我阿姐的。”
叶南容粗声道:“不能给你。”
拿着玉牌的手掌死死握紧,骨节经络狰狞突起,大有一副将其抓紧进血肉里的架势。
沈凝玉生怕他发疯,迟疑几许,拿了其他的东西离开。
沈凝玉搬了嫁妆大摇大摆的离开叶家,隔日叶南容与凝烟和离的消息就在京中传了遍,却无人知内情,多方打听,也只有一句姻缘不合,一别两宽。
叶南容浑浑噩噩了几日,顾氏来看他,一见他这幅模样就落泪不止,“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母亲急死是不是?”
顾氏悲恸捶胸,“你别忘了你自己是谁,你难道要为个沈凝烟颓废不起?你对得起我吗?”
叶南容扯了扯干裂的唇,说:“母亲放心,我没忘。”
这几日他醉了醒,醒了醉,不过是因为他想醉,只要醉了,凝烟就会出现,他知道是假的,可是他舍不得。
他抹了把脸,遮住眼里的伤痛。
顾氏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又叹,“这事楚若秋也受了委屈,你总要有个态度,对她对楚家。”
叶南容自嘲一笑,对楚若秋再没了过往的动容,只有默然,“我明白,母亲不用说了,我会娶她。”
他依照顾氏说的,去看望楚若秋,走进松溪院,院中并不见下人,便自径朝正屋走去。
踩上石阶,走到门前,他抬起手正欲叩门。
而这时屋内传来的说话声。
“你给我句实话,那夜到底怎么回事?”
是叶窈的声音,叶南容慢慢将抬起的手放下。
屋内,叶窈目光严肃凌厉的看着楚若秋,这几日,不断有人问她关于三哥的事,她简直快被折磨疯了,她是最清楚事情的人。
楚若秋则淡淡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叶窈气急败坏道:“你让我帮你把三哥引过来,只说是要与他说清楚,为什么你们会,会那样!”
楚若秋目光微动,“你不是知道吗?表哥被下了药。”
凌琴原本守在屋外,因为临时被管事叫去才离开,匆匆过来,看到叶南容站在屋门口,神色明显一慌,快走上前要行礼。
叶南容冷眼朝她看来,用压低透寒的声音说:“把你的嘴给我闭紧。”
冷冽的一眼,让凌琴从头皮凉到了脚底。
“可茶是你倒来的!”叶窈说着慌乱到红了眼,“你敢发誓说里面的药与你无关。”
楚若秋抿着唇不做声,叶窈大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要她发誓,“你发誓,如果药与你有关系,你就一生孤独终老!”
楚若秋甩开她的手,“茶是你给表哥喝的,与你没关系吗?”
叶窈瞳孔缩紧,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质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若秋没有说话,她本来就是这样,是她蠢而已,现在她也不用再装,她必然会是三少夫人。
叶窈摇着头后退,“我会去告诉祖母。”
“那你就是帮凶。”楚若秋凌厉看向她,忽而又轻声问:“你忘了你当初差点溺水,是我不顾危险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吗?”
叶窈对她彻底失望,“就当我还你那次救命的恩情,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
她转过身,拉开门就走,独自站在廊下的凌琴,脸色惨白的朝楚若秋看去,“……姑娘。”
楚若秋没有多理会,淡声道:“她不会说出去的,不必担心。”
凌琴摇头,声音发抖,“三公子,三公子听见了。”
楚若秋猛地抬头,院中哪里有叶南容的身影,她提着呼吸问:“他人呢?”
悬寒寺。
用过晚膳,沈凝玉陪着凝烟在寺中慢走散心,说些古灵精怪的话逗她开心,正讲着隐约看到一人步履行急的自远处走来。
夜色将那人的身影掩的模糊不清,沈凝玉眯起眼睛仔细瞧,凝烟却很快认出他是谁,转过身的同时对沈凝玉道:“我们走。”
叶南容急切惶恐的声音自后传来,“凝烟!”
凝烟没有回头,走得更快。
叶南容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两人,沈凝玉一个错身挡在凝烟面前,冷眼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叶南容没有理会,目光深深痴望着她身后的凝烟,眼里写满了悔恨与思念,“凝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凝烟情绪激动的看向她,眼里的泪意让叶南容心上抽痛到几乎窒息。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南容悔痛低语,眼眸泛红含着泪光,“我是被下了药,我将楚若秋认成了你,那封和离书,是在你离开江宁前写的,我早就后悔,只是我没来得及跟六叔拿回,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凝烟目光有一瞬的怔愣,叶南容急切跨前一步,握住她的肩头,起誓道:“若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凝烟抬起头,很轻的说:“那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不是吗?”
叶南容眼里顿痛,凝烟退后一步,“我们已经和离了。”
叶南容双手僵在空中,微微发抖,悲痛的情绪被他压抑在胸膛内,仿佛随时要冲破,他们明明可以长相厮守,不应该和离的。
凝烟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
叶忱一直在内阁与官员议事,直到入夜才得空,杨秉屹从外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叶忱淡然的目光随着变沉,“二爷连个儿子都看不住?就这么让他出府了?”
杨秉屹道:“三公子是翻墙出去的。”
叶忱压下唇角,起身的同时道:“备马车。”
夜色越沉,沈凝玉踱步在凝烟房中,眼睛不住往窗子外张望,看到站在院中身形如枯木的叶南容,小声嘀咕,“阿姐,他还在。”
沈凝烟手里拿着心经,无声诵念着,没有作声。
沈凝玉道:“我去把他赶走。”
她拉开门走出去,叶南容听到声音倏忽抬起眼帘,看到出来的是沈凝烟,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沈凝玉抿住唇,“你赶紧走吧,阿姐不想见你。”
“那我就一直等。”叶南容低声道。
“你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沈凝玉没好气的上前,抬手准备轰人。
“住手。”凝烟清柔的声音自后传来。
叶南容欣喜若狂的紧紧望着他,“你肯见我了。”
凝烟对沈凝玉道:“你先去睡吧,我和他说几句话。”
沈凝玉没有走,一脸的不放心,看到凝烟又使了个眼色,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凝烟走到叶南容面前,他比那次在江宁还要沧桑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