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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想到孩子的相貌,孩子的性格,甚至它的喜好,它的一切一切,都在谢卿琬的脑中,具象化地生成了起来。
待她回过神来,背后都被惊出了一身薄汗。
她在想些什么?都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而就在昨日,她还在想着,要如何做掉这个孩子。
而此时的谢玦,也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她终于不再提起“嫂子”那件事了。
谢玦不太愿意,让这种根本不存在的无关人等,插入他和琬琬之间的宝贵相处时光。
他想起明日就要出发前往京城,以及即将布下的局,眉目间变得沉沉的,唇瓣微抿,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启唇:“琬琬,明日我要回京一趟。”
谢卿琬循声望过来,疑惑道:“啊,怎么这么突然,京中如今尚未排查完全,还……安全吗?”
随之而来的,是心中涌起的浓浓担心,尤其是,她如今见他面色也不似轻松。
谢玦却在这时,神色松软下来,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一侧脸颊,以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悠然道:“不必担心,这是先前就定下的加冠之礼,我很快便会回来。”
他指间扳指上的寒玉,有些微凉,碰到谢卿琬的脸蛋上,惹得她微微缩了缩。
加冠之礼,被定在在谢玦二十岁生辰的前一个月,若还在京中,确实是这样的安排,但如今到了行宫,她还以为原先的安排早已发生了变化。
谢卿琬的心里涌上来一股不安,她揪着衣角,坐立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皇兄,是陛下叫你去的吗?”
谢玦看着他,深黑的瞳眸中倒映着她的面容,身影,连同那忧虑的神情,他的声音不由得更温和了些:“是我自己要去的。”
“此次过后,京中的一切忧患暂且会平静,回京之后,你依旧可以如从前那般安然生活,无忧无虑。”
“琬琬,我说过,我会为你开一片太平,不会叫任何人,威胁到你。”
谢玦的声音,如静河般流淌,温和而沉稳,充满了分量,而谢卿琬是河床上生长的柔软水草,在温暖的河水中悠悠摇曳,慢慢生长。
任外面狂风暴雨,疾雷闪电,河面之下,安宁如昔,她依旧可以不问世事,昏昏沉沉,快快乐乐地在其中安睡,再醒来,日复一日。
河水也时常将远方的絮语带给她,使她不会无聊,叫她不要担心,陪她在水中打着旋儿,将笑语散落在每个角落,化作细碎的金色阳光,飘往更远方。
谢卿琬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从小到大,他哪次失信于她,这次,她也要相信他,乖乖地待在行宫中,不给他添乱,静静地等他回来。
她提起唇角,冲他一笑:“皇兄,我等你。”一如以往的无数晨昏日夜,他们的默契本就无言,化作细雨,点洒在每个角落。
谢玦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却只是化作一个字:“嗯。”
此次出行,他已做好了许多准备,却被她生生营造出了一副生离死别般的氛围。
他自然不会有大事,因他还要陪她年年岁岁。
第52章
历来男子加冠都要取字,多为师长所赐,以映其名,当然,谢玦与常人情况不同,或许,他即将要得的字为何,他自己已然知晓。
临别前,谢卿琬好奇问:“皇兄,你可知你字为何?”
谢玦只是轻轻一笑:“待我回来时,你便知晓了。”
嘁,这看起来显然是知道了,故意藏着掖着呢,谢卿琬撇了撇嘴,扭过头,但最终还是转了回来,正色对他道:“皇兄,那我等你回来。”
“你要一直记得,我在等你。”
难得见她这般正色,谢玦便也郑重点头,轻扯唇角,回:“好。”
看着皇兄的身影和他左右护卫的仪仗,慢慢消失在远方道路的天际线上,谢卿琬再不舍,也只得收回了目光。
身边一下子骤然少了一个人,虽说从前也不是成天待在一处,她仍是感觉,心里有些空空荡荡的。
怀着这般怅然若失的感觉,一路回到了宫殿,刚坐下没多久,寒香自外间而来,低声对她道:“公主,温小姐为您献上了一颗五十年人参,现在就候在殿外,您可要见见?”
谢卿琬一怔,思绪在脑中转了个圈,才想起寒香口中的温小姐指得是谁。
她来献人参,怕是听说了前几日她卧床休养的消息,也不奇怪,只是,这五十年人参,虽不及百年人参,对于温簪月来说,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温簪月自己恐怕都拢共没多少和这同等珍贵的药材,如今却这般拿出送给了她,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个无权无势的边缘公主,哪里值得温小姐这般费心?
除非,对方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谢卿琬骤然醒悟了过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想起前世她曾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难道,温簪月是冲着皇兄来的?
因她明面上是皇兄最为亲近的妹妹,温簪月便提前来讨她这位未来小姑子的青眼了?以求她或许能在皇兄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增加她当上太子妃的筹码?
这般想来,倒很是合理,但不知道为什么,谢卿琬的心情有些微妙。
按理来说,不评价温簪月内在的品行和修养如何,但看她的外在条件,在如今的朝中贵女中,也是上乘之选。
从理性客观的角度来讲,皇兄若真娶了她,反而能带来一股助力,算是双赢之选,而这位温小姐,也不像是对皇兄无意的样子……
但,人总不是完全理性的,比如如今的谢卿琬,就很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对于这种可能的结果,并不感到十分的高兴。
说讨厌也算不上,但……就是莫名地喜欢不上来,在脑海中光是将温簪月和皇兄扯在一起,都会觉得十分荒谬的程度。
谢卿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这样。
若皇兄真能觅得佳偶,自己该替他感到开心才是,她总不能一辈子都霸占着皇兄,如未长大的小女孩一般,叫他无限纵宠着吧?
这样,对于皇兄来说,不公平,他的人生应当还有许多种可能,不应该只围着她转。
他身为兄长的责任,早已尽到了,剩下的,她再不能任性地缠着他,打断他的人生大事了。
如此想着,谢卿琬压下心底淡淡的闷气,对寒香道:“请温小姐进来。”
寒香应声出去,很快,门廊外就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随着门帘晃荡,叮咚作响,屏风的边上,出现了一位年轻女郎的身影。
温簪月今日穿着一件竹青色绣荷花纹锻纱裙,远看清新秀丽,近看典雅端庄。
到了近前,她朝谢卿琬盈盈一拜,笑道:“前几日听哥哥说公主病了,心下实在担忧,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