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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的逆鳞,触之即死。
……
普济寺专门腾出了一地,供东宫众率卫驻扎,谢玦独自进去,与左右卫率闭门交谈了一下,大致了解了情况。
再出来时,他的脸色如风暴降临前的乌云,沉沉欲坠。
从前是他疏忽了,没有对接近琬琬的人仔细排查,竟让这种心怀不轨之人接近了她。
这次只是春.药,那下次会是什么?若是致命的毒药呢?谢玦不敢多想,只要随便假设一个可能,他的头皮就止不住地发麻,浑身如浸冰窖。
他无法接受任何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意外,他的生命中已习惯了她的存在,若是缺失了她……
谢玦伸手捂住发疼的心口,眸色越发阴鸷,届时,他可能真的会发疯,会带着其他人和他一起不好过。
待到那时,再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唯有她才能安抚他心中的躁乱。
……
周扬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但无奈谢卿琬那边传来新的消息,他不敢耽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沉声道:“殿下,公主的汤药已经煮好服下,可能过一会儿便会清醒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四周突然静默下来,半晌后,他听见殿下微微温和了一些的声音:“孤这就去。”
周扬默默退后,同时在心中舒了一口气,瞧殿下方才那可怖的样子,他真怕殿下提剑去将温小姐当场一剑穿心了。
温家到底是大族,就算是处理人,也得慢慢按章法来,否则于殿下无益。
若是放在往常,放在其他事上,周扬毫不觉得殿下会冲动行事,但事情发生在了公主身上,他就一点底气都没了。
谢玦一路走回了谢卿琬所处的寝房,在临近门前,他照了照仪容镜,发觉自己如今的情状确实不太好,便蹙着眉叫人拿来了发梳,自个将鬓发打理了一通,浅浅地涂上一层精油,令发丝乌黑顺滑。
又以清水进行洁面,喷洒些他惯用的青莲花露,一下子清新了许多,这样一番下来,至少从外表上看来,他依旧庄重端正,挑不出瑕疵。
至于那些掩于衣下的地方,的确有些黏腻之感,谢玦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去清洁。
他的心底冒出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心思,他想将那些气味一直留在他的身上,最好是永远都洗不掉,与他的血肉交织在一起。
推开房门,屋内似乎被通过风,先前那些格外诱人而又艳靡的气息散去了很多,谢玦远远看去,只见床榻的纱幔之内,隐隐有个小小的人影,他不确定她是睡还是醒,便放轻了脚步,慢慢朝那边走过去。
等到了近前,他用指尖轻轻跳开纱幔,才发觉她没有睡。
谢卿琬睁着视物还有些模糊的双眼,最终缓缓定焦在了谢玦的身上,她试探性地出声:“皇兄?”
谢玦半蹲下来,靠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是我,琬琬,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卿琬动了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感觉身体的掌控权又缓缓回到了自己身上。
她轻声道:“我还好,只是觉得好像很累,怎么会这样呢?”
谢玦的手僵了片刻,微沉着嗓音道:“或许是药物的作用,才会让你感到很累,多休息休息,便好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声问:“琬琬,你还记得……方才发生的事吗?”
此话一出口,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莫名灼烫几分,神经尽数紧张起来,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何也消散不了。
他的掌心重新出现她腰窝的触感,隔着纤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意和细汗,将他的手掌紧紧粘住。
谢卿琬微微睁大了眼,眼皮缓慢地上下眨着,似乎在思考他的这个问题。
她将脑袋向他的方向转过去,声音细软而又有些沙哑地问道:“皇兄,我是不是坐到你的大腿上了?”
第72章
谢玦的手不自觉收紧,又在仅剩的理智之下,强行克制着不捏疼她。
他的气息沉了许多,声音也喑哑起来,目光缓缓下垂,落在她的脸上:“琬琬,你……”
谢卿琬的嗓子拖着声音,慢慢道:“皇兄,我是不是非要坐在你的腿上,求你抱,又给你添麻烦了……”
谢玦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骤然停住了话语。
谢卿琬见他不语,就以为是自己猜对了,低首小声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关于方才的记忆,我一点也记不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我最后非要闹着你抱我。”
“如今醒来以后,我都有些腰酸背痛的,想必皇兄被闹得更不舒服吧,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方才的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谢卿琬懊恼道。
望着这般的她,某些话语在谢玦的喉间滚动几个来回,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对了,皇兄,你方才提到药物这个词……这是怎么回事?”谢卿琬抬眼,疑惑地问。
谢玦静静看了她半晌,说:“你吃的点心有些问题,被人加了料,那人是冲我来的,你不过是受了我连累。”
谢卿琬恍然大悟:“难怪我会这样,这药也真是让人怪难受的,可有查清是什么药吗,感觉也不像那种一击毙命的毒药。”
转瞬又忧心忡忡地看向谢玦:“皇兄,他们是冲你来的,你现在没事吧,唉,说到底,都怪我将那盒点心带了过来,还好你没有吃,要不然我得愧疚死。”
谢玦声音微沉:“琬琬,不要这样说自己,我既说了他们是冲我而来,在你这里无法得手,自然会借助别的途径,事情的根源在我,而不是你,莫要因此自责。真归根结底,是我将你拖入了这片浑水。”
他不动声色:“这药的成分尚不明确,总之对人体有一定的毒害作用。”
谢卿琬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仍染着一层愠怒:“这点心是温家小姐给我的,她怎么敢行如此之事,难道是温家在背后指示吗?”
她突然想起前世在温家老宅莫名被人劫走之事,从那时,她就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是温少保德高望重,在朝堂之上很有分量,她才没有将这种猜忌说出口。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有些紧张地反握住谢玦的手:“皇兄,我从前也……嗯,总之,你要小心些温家。”
她不可能将前世的经历拿出来当证据,又对如今朝堂上的局势不太了解,只能这样隐晦地旁敲侧击。
谢卿琬见皇兄轻轻地嗯了一声,面色看起来却有些不自然,不由问道:“皇兄,你也有些不舒服吗?”
谢玦将微偏的头又移了回来,目光沉静地与她对视:“我很好,琬琬。”
谢卿琬却有些不太信,便半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