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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洒下的阳光,是那么暖,那时她畅想未来,无忧无虑,而他也早已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守护好她的未来,她的一切。
而现在,她正在郑重问他,他愿意接受她未来的托付吗?不,不是,她是在问,他愿意把他的未来托付给她吗?
忽然,谢玦眸中就有了湿意,他不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只是想着,他怎么可能拒绝呢?他最不该的,就是拒绝他的琬琬呀。
谢玦敛眸,睫下粘着细微的泪花,他反手抓住谢卿琬的手,带到自己的唇边,他虔诚地在她身前单膝跪下,将头深深埋在她的手背前。
“可以么?”谢玦的声音轻如渺烟,“我的琬琬?”
谢卿琬垂下首,看着他,却扯出一抹笑:“你想要么?”
谢玦顿了一下,亦是温柔一笑,湿湿的泪痕在他的脸上如鳞片般闪着光,看起来格外动人:“我怎么可能不想。”
“从前,是我不敢,但这却是我梦寐所求。”
“若你不愿,我也永远会是你最忠诚的依仗。”
“琬琬,请允许我留在你的身边,成为有资格一直守护你的唯一之人。”
他灼烫的吻,终究还是轻柔而又珍重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
两人一番柔肠百转的倾诉之后,从前弥漫在他们之间的迷雾似乎就那么散开了。
谢卿琬觉得自己和皇兄之间的相处,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却又隐隐觉得哪里改变了。
譬如他还是会像以前那般宠着她,却越少叫她妹妹,她小腹酸胀,他还是会拿着汤婆子,帮她暖着身子,揉着肚子,但谢卿琬却在他的怀里待不住了。
两人明明什么都做过,连孩子都有了,此刻却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羞涩得甚至不敢抬头见彼此。
随便一点触碰,仿佛都可以生出激烈火花,便像触电般地飞快移开肢体。
摆在他们面前的许多都是崭新的,而他们只能懵懵懂懂地试探前进,去体会,发觉,这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风景。
一如这份丝丝缕缕,缭绕在两人之间的情愫。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冒犯了这份情感一样。
而谢卿琬在空隙中,想起上次皇兄毒发,却并没有依靠她解毒一事,不由得有些放不下心,召来了顾应昭。
虽然目前皇兄看上去无虞,但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却没有发现,就不好了。
第111章
顾应昭听完谢卿琬的自述,得知她那夜和谢玦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显得十分震惊,很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他的唇瓣蠕动着,眼睛滴溜不停转,眼皮都快掀翻了,“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陛下血脉里的毒怎会被压制下去?”
“就算凭借意志力强行扛过去了,那也该是痛苦万分,至少三日卧床不起,但……”但谢玦次日不是还上了早朝吗?
这哪里像是硬扛过去的样子。
说罢他就转头研究起柜阁里的医书古籍,顺便翻起谢玦近日的脉案来。
就这样研究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十分意外的结论。
“陛下那日恐因情绪激荡,血脉偾涌,与体内的余毒产生激烈的对冲,以至于解下了毒性。”
顾应昭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谢卿琬投去怀疑的目光:““这样也行?”
顾应昭忙点头:“动荡的肺腑血气与热毒皆乃至阳至烈之物,两者相冲,自会抵消,就像纯阴之体能压制阳气一样,此为五行相生之道。”
谢卿琬不满问:“那你先前怎不说这个?”
顾应昭摸了摸鼻子,无辜地说:“医书上说的情况本就罕见,毕竟能达到书中条件,基本不可能,臣也不可能有把握能叫陛下心绪激荡,何况风险极大,若非万一,并不建议。”
“停——”谢卿琬打断他的话,直击重点,“我只想问你一句,皇兄身上的热毒以后还会发作吗,是否彻底好了?”
顾应昭沉思片刻,以手托腮,诚实道:“臣不敢保证,只能说,如今陛下体内的余毒已经微乎其微,就算发作,也很好解决,公主不必太担心。”
什么叫就算发作,谢卿琬下意识觉得有些不靠谱,但除了顾应昭,也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只好让他下去,自己留个心眼。
其实,对于此时,谢卿琬如今的心情有些古怪,一方面,她自是希望皇兄的身子彻底大好,但另一方面,她的脑子里又克制不住地浮现出从前那些绮丽靡靡的画面……
她居然有些微微的失落?
谢卿琬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这些日子,她和皇兄一直在一种模糊的界线中相处着,亲密如常却又不同以往,反倒是从前许多自然而然的举动,如今竟染上一层羞赧。
至少目前为止,这种现状继续保持下去对她来说不错,那就暂且维持如今的相处状态,谁也别先戳破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纱。
……
谢卿琬自小就有来葵水时腹痛的老毛病,若是那几日又逢阴湿天气,更是难耐。
最近一两年,倒是没犯这个老毛病了,只是这月初到了信期之时,偏飘起了小雨,天气转凉,好死不死的,她的小腹便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刚开始只是中等程度的疼,虽然不适,也还能进行日常生活。
到了晚间的时候,谢卿琬已经痛得卧榻不起了,就算有宫人为她拿来了汤婆子,放在小腹上面,也是徒劳无用。
谢玦赶过来的时候,雨势转大了些,他来得匆忙,身上还挂着雨珠,待脚步踏入室内,又后知后觉想起卧榻的谢卿琬,便又生生折回去,在门口用内侍递过来的绢帕,简要擦干净自己身上的水珠,这才重新走进去。
他太怕自己将湿气又带给了病中的她,只能小心再小心。
当谢玦步入谢卿琬寝房,看见那躺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的少女之时,脸色几乎是在瞬间难看下去。
他见谢卿琬的脸苍白如纸,像生了一场大病,唇瓣没有什么血色,两眼亦是紧闭,便再也抑制不住担忧的心情。
谢玦的眉深深皱起,他本欲继续上前,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并不懂医,就这般上去也是徒然,反倒给她添了麻烦,于是顿在原地,远远看了她两眼,这才转身去见守在外面的顾太医。
一离开谢卿琬的寝房,谢玦周身的气息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低压了下去,待他走到顾应昭身边的时候,顾应昭已经感觉到这大夏天里的森森寒意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病成这种样子,你方才看过了,可有对症下药,须命宫人从急煎药,不得怠慢。”谢玦声音带着冷意,少见地染上了焦急。
顾应昭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头道:“陛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