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气的浑身发抖,她是想把事情闹大,但没想过,叶清清真的敢当着她的面,打她的宫女。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叶清清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
“给我住手!”四公主怒道。
荔枝和寒雨才不听她的,叶清清不喊停,她们就继续打。
四公主怒火中烧,瞪着叶清清,“你敢——”
“我就敢。”叶清清淡淡道。
四公主气昏了头,扬手一巴掌冲着叶清清扇过去。
叶清清轻巧躲过,抓着四公主的手腕,用力一推,四公主一个踉跄,人往后倒去,被身侧的宫女扶住。
四公主是贤妃教养大的,那能是一个好脾气?手颤抖着指着叶清清,怒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抓住她!”
她身边的宫人犹豫了下,却是不敢上前。
上一次,长宁宫的奴才动了叶清清,被皇上按在长宁宫前,在太后眼前,打了五十大板。这才过去多久?
这些宫人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四公主等了半天,不见有人上前,反倒是劝她息怒,鼻子都要气歪了。心一横,自己撸了把袖子,亲自上前,冲着叶清清狠狠扑过去。
叶清清才不会让她,打都打了,这时再退让也没用。两个金尊玉贵的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了。
那架势,不比荔枝寒雨几人好多少。
宁郡主呆了片刻,万万没想到,叶清清拉住她,反而自己上了。回过神后,宁郡主兴冲冲的撩起袖子,一头扎进去帮叶清清。
四公主娇生惯养的,叶清清一人都打不过,何况再加一个宁郡主,被宁郡主挠了一脸,嘶吼道:“魏琳琅!还不快来帮忙!”
魏琳琅都看傻了,看着四公主被两人按着打,浑身抖了抖,深觉自己不出头,实在太对了。
叶清清那就是个胆大包天,不要命的。管你郡主公主的,只要惹了她,照打不误。
魏琳琅躲都来不及,哪肯上前?四公主又不能不帮。眼珠一转,推着身边两个姑娘去,“快去帮四公主。”
两名姑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仅不肯上前,还往后退了两步。她们又不傻,这时候上前不就是去挨揍吗?
魏琳琅无法,对着伺候四公主的宫人道:“都傻站着做什么?若是四公主有个好歹,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宫人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叶清清不能得罪,可看着四公主挨打那更是不成的。一个个苦着脸上前,也不敢对叶清清二人动手,只用身体护住四公主,隔开几人。
叶清清见好就收,收回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四公主躲在宫人后面,衣服皱了,头发也乱了,脖子处不显眼的地方,还有两道抓痕。
她又疼又怒,眼眶通红,“你们两个贱人!竟敢打我!”
“走,去长宁宫!”四公主一转身,大踏步朝长宁宫去。
宁郡主这时候才觉得后怕,缩了缩脖子,“清姐姐,我们不会被打板子吧?”
她们居然打了公主?
叶清清很淡定,“不怕,有我呢。”
宁郡主拍了拍胸脯,打都打了,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
四公主哭唧唧的跑到长宁宫,把殿里坐着的众人给一惊。待看清她略显凄惨的模样,更是瞪大了眼睛。
四公主噗通一下跪倒在太后脚下,“皇祖母,您要给孙女做主。孙女虽然出身卑微,身上好歹也流着皇家的血脉,岂是外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快起来。”太后忙让魏嬷嬷扶她起来,沉声问道:“谁打的你?”
四公主抽抽噎噎,“萧世子妃和宁郡主。”
宁王妃皱了皱眉,萧老王妃巍然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太后看了二人一眼,冷声吩咐宫人,“去把人带来!”
不用人找,叶清清、宁郡主、魏琳琅一行人已经到了。荔枝和寒雨还抓着那两个宫女。
几人刚进大殿,太后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叶清清脚下,“放肆!”
“竟敢当众殴打公主!谁给你们的胆子?!”太后喝道:“四公主再不济,那也是皇帝的女儿,是君!你们身为臣女,以下犯上,还把皇家放在眼里吗?!”
这话就很重了,一个搞不好,还会累及家人。宁郡主心里忐忑不已,有些后悔方才冲动了。悄悄抬眼,叶清清面色不变,神情淡然。
一撩衣摆,叶清清屈膝跪下,“太后说的是。四公主为君,我们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请四公主赐下一条白绫,臣妇这就以死谢罪。”
太后一愣,她早就见识过叶清清口齿伶俐,还以为这次叶清清仍会狡辩。但叶清清以下欺上,打了四公主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说出花来,也抵赖不了。
太后下定了决心,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惩罚叶清清一番。可叶清清认错认的那叫一个溜,太后都呆了呆。
细思叶清清话里的意思,太后却又黑了脸。
明着是认错道歉,字字句句,又都暗指四公主仗势欺人。
特别最后一句,让四公主赐白绫,以死谢罪,四公主哪里有资格能决定一位王府世子妃的生死?
虽说是君臣有别,可就是皇帝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处死臣子啊。那得多令文武百官寒心。
轻飘飘一句话,叶清清就把太后和四公主架了起来。
太后眸子沉了沉,冷冷道:“你既然知道错了,就罚你二十大板,祠堂跪三日,禁闭半年。”
直接就把叶清清的话忽略了。
太后挥了挥手,殿内宫人迟疑了下,还是走上前来。
宁郡主脸色一白,要是被当众打了板子,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她心下慌乱,叶清清抬头静静看着太后,面上浮现几分苦涩,轻声道:“太后想要臣妇的命,直说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太后眉头一拧,叶清清已然自己起身,“不劳太后动手,臣妇自己来。”
她向外走去,太后盯着她,不相信她会这么听话。叶清清才走了两步,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一软,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