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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医生开完方子,下楼去向章姨吩咐煎药的注意事项。
司绍廷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徐助理打了个电话。
俊美的五官没有任何的神情,嗓音清晰的吩咐,“查一查太太的就诊记录,尤其是前年的。”
……
姬桃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小腹依然有坠胀的隐痛,但不再是那种刀绞般的剧痛。身上又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撑着床垫坐起身,探头没有在床边看到拖鞋,光着脚先下了床。
司绍廷一进来,就看见那双踩在地板的脚,俊脸蓦地一沉。
“你干什么!”他将手里的餐盘放在矮柜上,长腿大步的走过去。
姬桃本来就有点晕头转向的,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抱了起来,放回了床上。
“医生说你不能受凉没听见吗?下床不知道穿鞋子?”
姬桃坐在床沿上,扶着脑袋看着俊脸黑沉的男人,温软的嗓音茫然又无辜,“你这么凶干什么……”
司绍廷闭了闭眼,放缓了语气,“地板这么凉,谁让你光着脚到处跑的?”
“我不是没找到鞋子吗……”姬桃扁了扁嘴,辩解,“我没到处跑,我是要去洗澡。”
“然后洗完澡再光着脚出来到处跑?”
“……”
司绍廷拿起矮柜上的餐盘,放在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先吃药,再吃饭。”
一股中药的味道混在饭菜的香气之中,闻着就很苦,姬桃的脸色变了变,她最怕喝中药了。
“我想先洗个澡。”她蹙着眉,闷闷的道,“出了好多汗,身上好难受。”
司绍廷端起那碗中药,不容置喙,“吃完再洗。”
“……”
姬桃撅着嘴巴,别过脸不乐意,“我都臭了,不洗澡吃不下饭。”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难道不觉得她一身的汗都馊了吗?
司绍廷退让一步,“那先把药喝了,喝完我给你洗澡。”
“我不要,我不喜欢中药。”姬桃往下躺,扯过被子蒙在脸上。
以行动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不想吃药。
司绍廷的眉心跳了跳,看她平时温顺乖巧的模样,没想到吃个中药就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起来了。
“乖,别闷坏了。”司绍廷看着她这接近幼稚的举动,好气又好笑,掀开被子将她挖了起来,“你要是不肯自己吃,那就只能我来喂你了。”
姬桃闭着眼睛,紧闭着嘴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反正就这一天疼完就过去了,干嘛还要吃苦药。
下个月是下个月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
司绍廷俊美的脸面无表情,直接端起手里的药碗喝了一口,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唇,低头吻了下去。
药渡入她的口中,连着男人的舌强势的抵入,中药的苦味和他的气息侵占了她的味觉,姬桃皱起了脸,不由自主地吞咽下去,被轻微的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司绍廷替她拍着胸口,不温不火的道,“小桃子,想要我亲你,大可以直接说。”
“……”
眼看他将碗凑向唇边,大有要一口一口喂着她喝的架式,姬桃慌了神,又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心酸和悲愤涌了上来。
她的眼眶一酸,眼泪就冒了出来,“司绍廷你就会欺负我……你就是生气,故意给我灌苦药,折磨我……”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我到底哪儿惹你了,我又没有让你丢下工作来医院,我也没想给你添麻烦,不需要你照顾我……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走还不行吗,想离婚你也可以直说,我马上打包滚,反正我也没有说不的资格……”
“砰”的一声,是瓷碗被放在了餐盘上。
司绍廷盯着她,面沉似水,“我的太太晕倒进了医院,唯独不通知我,你还有理了?”
第33章依赖
-Chapter33-
从医院到家里,看着她苍白着一张脸蛋,精神恹恹的有气无力的模样,司绍廷纵使心里有火,也都忍住了,没有发作。
她年纪还小,从前又过得不容易,吃过不少苦,即便有点小脾气小莽撞,行事有不妥当,他身为男人大度点,就不跟她计较了。
可是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司绍廷眯起眸,薄唇溢出冷笑,有一句倒是挺实诚,她是挺不需要他的。
她的紧急联络人是要好得可以接吻可以一起泡澡的密友,有很仰慕很敬佩的师兄做护花使者陪着,还有热心的侄儿忙前忙后。
他不过是让她吃药吃饭,在她的眼里,倒成了故意折磨她的恶人了。
司绍廷抽出一张纸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俊颜温温淡淡的,像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更像是波涛汹涌前的平静,“既然知道我生气,就不要再说会惹我更生气的话。”
他把纸巾扔到一边,面无表情的扯过椅子坐下,眸色幽深而平淡,“乖乖的趁热把药喝了,粥至少要吃掉一半。”
姬桃怔怔的望着他,那股没来由的委屈化为一种深深的迷茫。
他生气,是因为,她没有通知他?
可是她谁都没有通知啊。
不就是痛经而已,死不了的,每月一天扛过去就完了,她都习惯了。如果不是节目组在她还昏迷时就直接联系了李淞夏,她连夏夏都不想麻烦……
“司绍廷……”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司绍廷不咸不淡的打断她,再听她提一句离婚,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口咬死她。
他英俊的脸面沉似水,淡漠的命令,“吃药。”
姬桃咬着唇,还沾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
她已经太久没有被他这么冷淡的对待,以至于都快要忘了,当初把她接过来,就在这栋别墅里,让她签婚前协议、办理结婚登记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冷漠。
越是对比,越是显出落差。
可是他并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选择接受的,为这点落差感而感觉难受,实在是太矫情了。姬桃低垂着眼睫,默默的伸手,端起餐盘上的药碗。
然而泪珠却不受控制,滴滴答答的落在浓黑的药液之中,荡出点点涟漪。她紧咬着牙关不想发出声音,屏住呼吸,把散发着苦味的碗沿凑向唇边。
唇还没有沾到碗,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拿走了碗。
司绍廷冷着脸,放下药碗,薄唇抿成一线。
他都还没有发火,她就哭成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泪无声无息,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流个不停,像是忍耐着什么天大的委屈和欺负。
可是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