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婚期
-Chapter35-
姬桃没有多少跟律师打交道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鉴别律师水平的高低,去外面随便找一个,她怕不靠谱被坑。
能给司氏办事的律师,水平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司绍廷低眸看着她,稍微的挑眉,“你犯什么事儿了?”
“……”
听听这问的是人话吗!
姬桃没好气,“我犯的事儿可大了!圆明园是我烧的,赤壁的火也是我放的,还有哥斯拉基多拉都是我放出来的!然后我私自下凡触犯天条的事儿被玉皇大帝发现了,要派天兵天将来抓我回去!”
司绍廷好看的剑眉挑得更高,“这么严重?”他沉吟,作思考状一会儿,“那要是你被抓回去了,我以后想见你,岂不是只能鹊桥相会了?”
……鹊桥相会个鬼。
真要一年一会,他身边怕不是早就新欢成堆了。搭桥的喜鹊一次工都不用上,就可以直接解散了。
“想得美呢。”姬桃抬起下巴,斜睨了他一眼,“你这种敢碰仙女的坏男人,天兵天将一来直接给你打个魂飞魄散。”
司绍廷瞧着她娇生生的小模样,只觉得可爱,他心头发软,忍不住失笑,温淡闲散的嗓音道,“那看来这个玉帝是不能留,得赶紧弄死换个识相点儿的了。”
“……”
司阎王叫你三更死,玉帝都不敢留自己到五更是吧。
下午四点的阳光已经柔和了下来,和煦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洒落满室。男人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干净英挺的眉目间净是星星点点的笑,就这么盯着她,让她不自觉的就脸红心跳。
姬桃别开视线,掩饰性的研究起盒子里的甜品,伸手捻起一个小巧的圆锥形的蒙布朗栗子蛋糕,轻咳一声,“好了不要跑火车了……我想要一个熟悉著作权这方面的律师。”
司绍廷搂着她的细腰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的问,“是怎么回事?”
“唔,说来话长……”姬桃咬了一小口蒙布朗蛋糕,结果眼眸倏然一亮,栗子奶油细腻丝滑,奶香浓郁,“这个好吃的欸,一点都不甜!”
脱口而出的感叹完,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才忽然醒悟过来,想起这个甜点明明是她有求于人,拿来献殷勤的。
下午茶的点心做得很是精致小巧,基本就是一口一个的分量,她一小口下去已经没了一半。姬桃讪讪地捏着残余的一半,“我再拿一个给你……”
她说着就想起身,腰却被男人搂着,她看着他低头凑近,就着她的手咬住了那残余的一小口栗子蛋糕。
微凉的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她的指尖,姬桃战栗了下,倏然缩回手。
司绍廷仿若未觉,舔了舔唇,嗓音染着笑意,“嗯,味道确实不错。”
他平时其实不怎么爱吃甜食,比起甜点,他倒是更想吃点别的。漫不经心的盘算着待会儿提早回家去,抬手捏了捏她红透的脸蛋,“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我。”
姬桃赶忙把乱七八糟的杂念都丢到脑后,正襟危坐,将自己参与编舞,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署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末了掏出那支录音笔,“我今天去找他,虽然他PUA我,贬低我的编舞的价值,但是他没有否认用了我的……嗯,用他的话来说,我‘编的那点儿东西’。”
据她所知,双方面对面沟通时的录音是可以作为合法证据的,她还刻意在谈话时提了胡春茂和她自己的名字,以证明对话双方的身份。
司绍廷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签字笔,眸底慢慢的蓄起阴沉,“就只要个署名?听起来,这剧没什么好演的,连这个剧团,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诶?”姬桃愣了下,旋即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倒不是她单纯善良圣母心泛滥,而是一部舞剧能够做出来,背后是太多人的努力和心血,从几十号人的舞者到服装化妆,从作曲到灯光舞美设计,许多个日日夜夜的反复排练和打磨,不演就太可惜了。
况且整个剧团里,除了王全那种恶心货色,大部分人都挺好的,有在她刚进团时带她熟悉情况,对她多有照顾的前辈,也有在她独自练习到很晚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替她留门的同侪。
“司氏的那些大货轮,不会因为船长有点儿人品问题,就整个船都沉掉不要了对不对?我只要拿到我应有的署名就好,至于胡春茂……”她换上某那姓老师的语气,“这很难评,我祝他成功吧。”
区区一个剧团,跟货轮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不过司绍廷还是依了她,“听司太太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会让律师去处理。”
姬桃本来只是想着要到律师的电话,然后自己去跟律师沟通。他公务这么繁忙,她不想麻烦他太多。
转念又想起自己上回晕倒不想麻烦他,反倒惹他生了不小的气。
那天从寺庙回来的路上,他说喜欢她在身边,想要她只属于他。
那一句近乎表白的话语,乍一听很动听。他想要他的女人对他上心,需要他,甚至依赖他,对他撒娇对他使坏都可以,发脾气也无妨——甚至他好像对她炸毛发飙的样子更喜爱得紧——总之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他当外人,当五百万的来源而已。
可是他却没有说,他是不是也只属于她。
当然一句承诺也不过是上下嘴唇一碰,他敢说,她也未必敢信。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他想回来住就回来,想喜欢她想给她宠爱就给了,哪天不喜欢不想给了,想走也自然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她怂得连一句关于程筱宁的话都不愿意问,还不就是怕确认得太清楚,就没法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生活了吗。
她从小跟着妈妈相依为命,没有见过正常家庭的恩爱夫妻,对婚姻也没有那么多浪漫主义的幻想。就目前而言他对她很好,但是如果她因此而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一头扎进去——
那跟傻乎乎地跳下一道明知道会爬不上来的深渊有什么区别?
那天在寺庙里,他问她就不能想要的多一点吗。筹码多的人自然可以想多要,反正输几局下桌也无关痛痒,可浑身上下就俩铜板的人也信了□□一把可以暴富,那可不是要输得连底裤都不剩嘛。
她已经在最脆弱的时候头脑不清醒的赌输过一次了,那次好歹还没那么伤心,但是也足够让她更加警惕了。
姬桃睫毛动了动,笑靥绽开,挽住男人的手臂,“谢谢老公!”
司绍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凤眸眯起,须臾轻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就这么谢我?”
男人漆黑的眸底蓄着笑意,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蕴着潮涌,暗示性的意味十足。姬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