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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压根没给她求救反抗的余地。
明景宸迷迷瞪瞪地醒转,额头上的帕子早就不知掉在了哪里,他浑身汗津津的,寝衣黏在皮肤上,连凉被都被汗水打湿了一片。好在发了汗后,四肢没有方才那么酸痛了,烧也已经退了大半,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睁眼的时候,正巧看到银白的月光从一旁的窗格里透过照在帷幔上,恍惚中给他一种自己仍旧躺在听雪堂里的错觉,只是床尾不见了的玉兰花灯却及时提醒了他如今身处何地,教他心头徒然生出些许酸楚和惆怅来。
看来自己一觉睡了过去,连天黑了都没察觉。只是为何薛苍术没把自己叫醒,甚至连盏灯都不点?算算时辰,她早该叫自己起来用膳喝药才是。
明景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要起身点灯,忽听门扉“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了开来。有人进来了!
起先还以为是薛苍术,可很快他就发现来者另有其人,薛苍术是不会有这般沉重拖沓的步伐的。
在意识到这点后,明景宸只好继续装睡准备伺机而动。
对方从门口摸到床边废了不少功夫,这人甫一靠近,明景宸就立刻觉出来人正是天授帝,知道对方在下午那场风波中平安无事后,他不禁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愈发疑惑,对方为何要这般偷偷摸摸地趁黑潜入自己的屋子?他想做什么?
明景宸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黑暗中,随着天授帝的慢慢靠近,对方粗重的喘息声愈发清晰,很快他就感到对方脱鞋爬上了床榻,一双皱巴巴犹如枯枝的手在自己的脸和身上游来游去,还妄图把不知是什么的药丸喂给自己。
明景宸脑海中“嗡”的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天授帝的企图,只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几欲作呕。
一个人竟能无耻下作到这个境地!直到此刻他仍无法将这个昏庸无能、贪欢爱美、不顾伦常的老皇帝与记忆中那个纯粹上进、有如璞玉的少年兕奴联系到一处。
难道权利的巅峰就是这般惑乱人心,能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作欲、望的怪物?
在他震惊、心痛、憎恶的同时,天授帝已经开始去扒拉他的衣襟,混着酒气和怪味的嘴巴也恬不知耻地凑了上去,急、色地想要来吻他。
【作者有话说】
咱们周五见~
第210章挟持天子
明景宸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复又攥紧,电光火石之间他摸到被褥上薛苍术遗落的一根银针,下一刻他突然暴起,一手扣住天授帝脖子,一手将银针抵在对方颈动脉处,语带威胁地道:“别动!陛下若再行不轨之事,休怪微臣翻脸无情,意图弑君了!”
天授帝未料到人会中途醒过来,他听这边伺候的宫奴说,人回来后立马就病了,至今昏睡不醒,又想到先前唐仙师挑拨离间的话,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再不会因为当年的那点情分压抑自己的感情,说什么今夜也要一亲芳泽,把人弄到手,所以才会有了现下的这一出好戏。
为了万无一失且能一晌贪欢,他还喂对方吃了一颗往日里对付那些不听话娈宠的秘药,保准对方再不情愿也只能在药力的驱使下与他共赴巫山。
可惜他算盘打得再如何响亮,这与自己料想的发展背道而驰的现状最终让天授帝不寒而栗,他用因为惊惧而变了调的嗓音强装镇定地试图说服明景宸,“小……小皇叔,你冷静些!朕……朕……朕只是忧心……忧心你的病情……对!没错!是担心你的病又怕兴师动众打扰你休养才会悄悄进来探望……你……你要信朕……你我少年情谊,两小无猜……你快松开朕……”
明景宸将嘴里的秘药吐出,且对他的行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大失所望,心知他的话万不可当真。面对如此狡辩,他非但没松开对方,反而将针尖在对方颈动脉周围扎了两下,算作警告,“陛下,您若不信微臣真的会下死手的话,不妨现下就对着外头您的人大声嚷嚷。微臣虽伤病缠身,比不得当年悍勇,可在他们进来搭救您之前要您殒命还是绰绰有余,您大可一试微臣的决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天授帝岂敢再做出惹怒他的举动来,赶紧附和道:“只要小皇叔放了朕,朕就当今夜之事从未发生!”
明景宸既不松开他也不立刻表态,只不动声色地与之对视,仿佛是在探究他说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
天授帝冷汗直流,几乎汗湿重衫,他目光闪了闪,担心对方不信自己,立刻又道:“小皇叔如果不相信朕所言,朕现在就可以发毒誓!”
“毒誓真能约束得了陛下您的言行么?”明景宸却不以为意,指尖在银针上摩挲了下,方才情急之下没来得及多想,现在看到这根银针他又想起薛苍术来。
每次给自己针灸后,对方都会把银针仔细收起来,像这样不慎遗落了一根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明景宸也绝不会信像薛苍术那样谨慎的大夫会平白无故丢了这般重要的东西,且这些时日以来她与自己几乎形影不离,晚上也都是歇在隔间的软榻上,今夜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对方极可能碰上了什么事,又联想到天授帝的所作所为,明景宸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自辩,逼问他:“陛下把微臣身边服侍汤药的小太监如何了?为何到现在都不见她踪迹!”
天授帝眼珠子心虚地转了转,装傻充愣道:“什么小太监?伺候小皇叔的宫奴那么多,朕如何记得谁是谁?若是此间缺了人手,待会儿朕就命人多调些人来给你差遣。”
听到这儿,明景宸岂能不知他又在撒谎,原先他并不敢肯定薛苍术的不知所踪真与天授帝有关,但现下已然确定了八九分,“五十年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但有些自小的习惯却还是保留了下来,陛下您如今撒谎的模样与当年如出一辙,与其相信您的话,微臣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说着将针尖往前送了送。
“别——别杀朕——”天授帝贪生怕死,那针尖迫近大动脉带来的尖锐刺痛就如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教人在生死边缘游走,他很快缴械投降,再不敢有所欺瞒,“是朕命羽林卫把人带走了,小皇叔,你快放了朕,朕答应你!朕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杀朕,朕立马让他们放人!”
“你为何命人带走她?”明景宸觉得蹊跷,也同薛苍术一开始那样以为是对方扮作小太监混进宫的事被人识破所以招致祸患。
天授帝现在怕得要死,就怕说错了一个字,真的一命呜呼,他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印象中对自己言听计从、温柔和善的小皇叔有朝一日竟会对自己起了杀心,他现在悔青了肠子,对挑拨是非的方士恨之入骨。
面对质问,他只好一五一十将实情道出。
明景宸听罢心头绞紧,对天授帝的心狠手辣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害您当众出丑的是微臣,您要杀人灭口只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