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孙静秋,她就是门外的女鬼!
她的下半身消失,只能趴在地上,仅有的双臂胡乱的挥舞着,声音怨恨充满杀意:“你不是要找我吗?!为什么要拆穿我!!”
“她居然还有脸让你来找我!!哈哈哈哈!”
她似乎被刺激得更严重了,居然没有冲向顾沾,而是冲向旁边的桌子,把上面的娃娃拿下来,撕了个稀巴烂。
【卧槽怎么回事,她不是小玲的妈妈吗?】
【这女鬼疯了啊!】
【听说副本怪物也是会狂化的】
【这就是狂化的怪物?我还是第一次见】
顾沾紧贴在门边,没有对这个行为提出异议。
等女鬼把娃娃撕完,他才问:“你不是小玲的妈妈吗?”
女鬼猛然转过头,乱糟糟的长发下,是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
她紧紧盯着顾沾,头歪出一个完全不符合人体的角度,一边阴森森笑着,一边问顾沾:“桀桀……妈妈……桀桀桀……妈妈……她说我是妈妈……她个贱种!!她怎么配喊我妈妈!”
女鬼明显已经陷入癫狂,顾沾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淡然地出奇。
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不能喊你妈妈?她是你生下来的。”
“不是妈妈!!不是!!”女鬼嘶吼一声,抓住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疯狂翻滚起来!她一边滚一边怒喊:“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都是因为她!不想要她不想要她!滚!!!滚开!!”
顾沾追问道:“小玲是你来这里才生下的,你会来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跟她有关系?”
女鬼翻滚的动作忽然顿住,她抬起头,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从头发底下露出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顾沾:“如果不是那个野男人□□我,我就不用把他杀了,如果我不把他杀了,就不会变成杀人犯……这个地方,只有有罪的人才能进来。”
“你也进来了,你的罪名是什么?”
被女鬼直视的瞬间,顾沾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副画面——他站在一栋别墅外面,紧贴着墙壁,耳朵里安装着针孔窃听器,别墅的主人正在里面交流着很重要的事情。
过了没多久,两人离开了,顾沾翻身爬上窗户,用提前准备好的道具,撬开别墅窗户……
画面很快变得混乱不堪,他好像是从这家人家中偷走什么东西……很快,新闻上都是重要物品失窃的报道,紧接着,就是警笛声和各种警车追逐的画面……
“你的罪名是什么?”
女鬼的问题犹在耳边,顾沾忽然道:“偷窃。”
他想起来了,“自己”并非精神病院的患者,而是一个偷窃犯,因偷盗国家重要机密文件入狱……但是偷窃犯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沾抬眸,目光与女鬼的撞在一起,脑子里“嗡”的一声。
对了,他是罪犯,女鬼也是罪犯,那其他人呢?
也是罪犯?
他们是因为犯罪才被关在这里吧,这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医院。
两人对视中,女鬼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顾沾还想再问点什么,门外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女鬼猛然转头,看向外面,她仿佛受惊的鱼一样,快速朝着墙角黑暗处爬去。
房间里的灯闪烁两下,紧接着,房间恢复正常。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护士长出现在门口,朝着里面怒吼:“谁在里面!”
顾沾就站在灯光下,避无可避。
紧要关头,他闭上自己的双眼。
【????还不快跑!】
【跑什么,这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来不及了】
【那好歹也挣扎一下,现在已经是熄灯时间了,违反医院规定,是要被惩罚的!】
【707号还在乎惩罚?他接受的惩罚还少吗?】
【别太天真了,这个惩罚可跟之前那个洒洒水的惩罚不一样,你们看到护士长旁边的人了吗】
【卧槽,光顾着看老婆了,这变态怎么也在】
【忘了,现在是查房时间,这变态当然在!】
【完了完了,我的老婆!!要被变态染指了!!】
护士长身旁,还站着个男人,他穿着白大褂,身材很高,脊背挺拔。
走廊的灯没开,他站在光阴暗处,看不清五官,只能看清半边脸,优越的下颌线,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此时似乎正在看着房间中的顾沾。
被他注视的瞬间,顾沾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整个人“嗡”的一声,脑子像是被冰水洗过一般……
第9章长河精神病医院
尽管感觉到被注视后有奇怪的感觉,顾沾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双眼紧闭。
护士长上前一步:“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
顾沾不仅不睁眼,甚至开始打呼。
护士长:“……”
这个人,睡着了?
怎么会有人站着睡着?却见他一边呼吸深长,一边转头往墙壁一角走去,人都撞到墙上了,还不停下,一个劲儿往墙里走。
就跟游戏角色卡延迟了一样。
他走了半天,脚步微微一错,碰到旁边的柜子。
“哐啷”一声,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柜子门掉了下来。
里头的人头也跟着滚了出来。
雪白的骷髅头掉在灯光里,失去之前的活力,一动不动……在这个空间,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早已失去生命的骷髅头。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房子中间,将地上的骷髅头捡起来,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转头对护士长说:“他好像在梦游,病房门是不是没上锁?”
护士长仔细一想,自己走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忘了上锁……
糟糕,居然是自己的问题。
她连忙走到顾沾旁,拉着他的衣袖,低声说:“快回去。”
顾沾也不知道听到没,被护士长一拽,就换了个方向。
护士长一边带着顾沾往外走,一边给男人道歉:“对不起院长,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这批患者中,还有人梦游。”
男人的脾气似乎很好,只说:“没事,送他回去吧。”
护士长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她牵着顾沾往外走,顾沾在假装梦游,也不敢睁开,只微微掀开一条缝,低着头好看路。
他看到护士长身旁的男人,白大褂下是一条浅灰色的西装裤,和一双黑色的皮鞋,看着不像是医院里动手术的医生。
护士刚才称呼他为“院长”。
顾沾被护士长牵着,从院长面前走过。
他虽没有抬头,却仍旧能感觉院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如冰冷的泉水,又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直到他走出处罚室,回到病房,才彻底消失不见。
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