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桑月道:“剧组的人说,黄泉村早就废弃了,里面没人了……但是我们过来,这里还有人在生活……”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我觉得这个村子的存在就很奇怪,这里的设施也很老旧,跟剧组好像不是一个年代的。”
顾沾道:“我们假设你们调查的背景故事是真实的,那么女鬼应该已经把村里所有人都杀了,那此时此刻,村里的这些,就都不是活人,只是他们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桑月有点着急了:“这些跟我们如今的处境有什么关系?就算女鬼真的在,她也应该是那个水鬼,水鬼……但是现在我们要被烧死了啊!”
对,水鬼。
顾沾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与水鬼有关的端倪。
但唯独这个使用火的鬼,一点信息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缺失了呢?
鬼的杀人手段,都是有原因的,是跟自己的死亡原因有关吗?而且,为什么一次只能杀一个?
是否就代表着对方的能力不足?
从河边到小屋,这么长的距离,为什么要特意把他和桑月关在这栋屋子里烧死,这屋子有什么?
这时,桑月的声音再次传来:“这里是小秀的家!我在他家的柜子里找到了小秀的照片……”
她的声音略带迟疑,但还是把话说完了:“恩,只是这照片,是黑白的。”
“没有问题。”顾沾紧接着转身,走向身后的柜子,他将抽屉拉开,里面果然是小秀的照片。
跟他们上个回溯片段,在夜笙歌看到的歌女小秀,一模一样。
顾沾道:“还记得夜笙歌吗?那个年代的照片,确实应该是黑白的。”
也就是说,故事的原型,黄泉村确实是在那个年代。
村长的违和感,正是因此而来。
外头的火烧得更大了,顾沾不回头,都能听到木质的门窗燃烧后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另外一边的桑月似乎被呛到了,止不住的咳嗽。
顾沾盯着那张黑白照片,看似一动不动,脑子却在疯狂的运转。
他在想,到底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从他第一次遇到火鬼开始。
弹珠、小孩儿、捉迷藏……全都是火,但很狭窄,不能动弹的地方。
顾沾猛然转头,走向小屋的厨房。
这种老式的民居,用的都是锅灶。直接用砖土垒成灶台,锅砌在上面,烧柴的灶膛与后面的土炕相连,冬天可以用来取暖。
为了能让火烧得更好,灶膛外面都挂着铁板遮挡。
顾沾走过去后,从地上捡起一根柴火,将那块铁板挑开。
许久不用的灶膛被填得满满当当,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儿。
那东西露出来的瞬间,顾沾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一声小孩的嬉笑声,紧接着,外面的火焰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桑月惊慌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她便出现在顾沾眼前。
身后是女人们的聊天声、木棍捶打衣服的声音,以及流水声。
眼前,是马晓雯和贺慧不解地催促:“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不往前走了?”
桑月一个没站住直接瘫软在地上,她摸了摸额头,已是满头冷汗。
见她这样,马晓雯和贺慧也意识到,她和顾沾遇到了了不得的事,两人连忙退回来,围到桑月身边:“怎么了?”
顾沾回头,发现他们还站在河边。
根本就不在小屋。
“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马晓雯小声问道。
顾沾道:“先回去再说。”
瘫坐在地上的桑月看向顾沾——他们差点在那间小屋被烧死,还要回去吗?
顾沾却已经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桑月也只好勉强自己爬起来。
脱离了鬼怪制造的幻境,天似乎也没那么黑了。
小屋距离河边不远,他们很快就抵达了。
差点被关在这个地方烧死,桑月自然不愿意进去。
贺慧和马晓雯不明所以,也不想往里走,就陪在桑月身边。
顾沾一个人往里走,进了屋,径直走向厨房。
厨房的陈设跟刚才在幻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那口锅静静地立在角落,灶膛处用一块铁片挡着。大概是因为经常烧火的缘故,铁片已经被熏成黑色……
甚至连旁边地面上的木棍都一模一样,顾沾又捡起那根木棍,挑开了灶膛的铁片。
他站在锅灶旁很久没动,桑月也带着人进来了,问他:“这里面有什么?”
她循着顾沾的目光看去,却见那小小的灶膛里面……
有一个黑黢黢的头颅。
“啊!”
马晓雯惊呼一声,差点跌倒。
桑月也脸色刷白。
“这是……”
顾沾蹙眉,道:“不出所料,这应该是那个火鬼。”
“啊?”这个答案远远超出桑月的意料,她惊骇地看着那具小小的焦尸,道:“怎么会呢?”
这个故事里……哪有一个被烧死的小孩儿?
可她又清楚,假如没有,那多出来的一只鬼,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场面把几个人都镇住了。
谁都没说话。
半晌,马晓雯颤颤巍巍问:“要……要把他掏出来吗?”
这玩意儿有点渗人,大家都只是看着,谁也不敢动手。
顾沾蹲下,用木棍拨弄着里面的焦尸。
只听“咕咚”一声,焦尸的头从里面滚了下来。
那头轱辘轱辘一个劲儿滚动不停,径直略过桑月和马晓雯,来到贺慧脚边。直到碰到她的鞋子,才终于停下来。
贺慧脸色刷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沾道:“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众人这才回神一般,开始行动起来。
房间里有很多已经不用的容器,桑月找出一个盆,刚好可以将这些烧焦的尸骨收敛进去。
顾沾就一点点用木棍夹着,将那具焦尸放进盆里。
等所有尸块全都出来后,众人才看清,这孩子大概也就是四五岁大。
是被人强塞进灶膛的。
桑月将盆端到小院,就地挖了个坑,让这孩子入土为安。
顾沾道:“还记得那个故事吗?名为小秀的女人,被河中的女鬼俯身,杀了全村人,她既然有丈夫,那有孩子应该也很正常。”
桑月蹙眉:“她被女鬼俯身,所以把自己的孩子也杀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很难接受一位母亲,用这样的方式杀掉自己的孩子。
顾沾却道:“不对,这种手法,更像是一个人。”
虽然残忍,但只有人,才需要这样做。
桑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个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忽然多出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