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顾沾应该答应。
自己跟自己犯起了难。
顾沾却答应得很干脆:“行。”
“朋友。”安禾彦笑起来,“你是个聪明人。”
顾沾看了安禾彦一眼,对“朋友”这两个字,没有进行反驳。
安禾彦爽快地将两本书交出来,顾沾也将自己那本春日的森林交给他。
这样一来,顾沾这边就有了三本书。
安禾彦起身,道:“我们今天晚上还得去一趟图书馆,学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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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彦走后,秦越忍不住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顾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副本里,个人恩怨并不重要。”
“那也不能……”不能吃了亏就这么算了!
秦越认真道:“这样显得你很包子。”
顾沾一愣,没想到这个评价会降落到自己身上,旋即笑了:“可副本还没结束,不是吗?先把眼前的难题过了再说吧。”
就算出了这个门,他们也都一样在纯白都市中生活,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
“好吧。”秦越承认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太适应这个地方,他起身道:“我们今天晚上还去图书馆吗?”
“不了。”顾沾道:“带着你的书回去吧,明天学校见。”
回家以后,顾沾没有继续去看那两本书。
他熬了整整一夜,一天进了两本书,早已精力不济。
吃完晚饭后,便早早洗漱入睡了。
第二天,是周日。
他的“父母”似乎还有什么事儿,白天都不在家里。
顾沾一个人吃了饭,才躺在床上,翻开了其中一本。
因为没有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进的是哪一本,进去后,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
他穿着白色的长袖站在墙角,正望着面前一棵大树,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怎么回事?为什么跟安禾彦说的不一样?
有一瞬间,顾沾以为安禾彦欺骗了自己,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因为大树底下,有个小女孩儿在哭。
“你在哭什么?”顾沾上前,温声问道。
小姑娘听到他的声音,便展开自己的手心,里面有一只折翅的小鸟,静静躺着。
翅根的地方,还沾染着些许血迹。
“它不能再飞了。”小姑娘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哽咽。
顾沾顿了一下,道:“那……我们把它带回去养?”
“不可以!”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她惶恐地看着四周,发现没人后,才小声跟顾沾说:“阿姨不会允许的……你不要这么说了!”
顾沾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跟着小姑娘穿的一模一样。
他们分明是年龄、性别都不同的孩子,为什么会穿得这么相似?
而且,小姑娘的态度也很奇怪。
顾沾道:“为什么?这只是一只小鸟而已,它占不了多少地方,我们可以找个笼子,把它放进去……”
“不行不行!”小姑娘立刻拒绝,她奇怪地看着顾沾,道:“你的年纪比我大,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顾沾挑眉,并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而这时,远处的钟声响起,小姑娘抬头:“午饭的时间到了。”
她左右看看,发现大树旁边的花坛里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便将小鸟捧着,送进灌木丛中。
还用旁边的枯枝帮它简单搭了一个窝。
“小鸟,小鸟,你乖乖的留在这里,等晚上,我再来见你。”
小姑娘将小鸟放进去的时候,顾沾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猫叫。
她好像很着急,放下后就匆匆走了,顾沾却站在花坛旁,犹豫了一下。
这还是只雏鸟,就这么丢下它,等小姑娘回来,估计就变成猫粮了。
想了一下,他还是将小鸟又从灌木丛中取了出来。
旁边正好有个杂物堆,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顾沾扒拉了半天,找出一捆绳子和一个小篮子。
他爬上了树,将篮子挂在树梢枝头,又将小鸟放进去,这样一来,至少野猫够不着了。
拍了拍篮子,顾沾对里面的雏鸟说:“你老老实实呆在里面,晚上再来看你。”
言罢,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地方好像是一所寄宿学校,不远处,还有一栋教堂。
教堂的一侧是钟楼,刚才的钟声,应该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这孩子的身体控制起来不太方便,爬树耽误了他很多时间。
此时距离午饭钟声响起已经很久,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建筑外也看不到一个孩子。
午休了吗?
顾沾拍拍手,从树上跳下去。
他也不知道这地方哪里是食堂,哪里是教室,只能在建筑建胡乱走动着。
来到开阔的地方,前面一个穿着黑白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顾沾,她的眉头立刻紧皱,吆喝道:“你怎么在这里?给我过来!”
顾沾不明所以地走到这女人面前,女人狠狠拽了他一把,道:“这个时间,你怎么在外面?不听话的小孩儿,要关禁闭!”
顾沾被她拎着,走向旁边一栋建筑。
他身材矮小,跟不上女人的步伐,没走两步,就被拖在地上。
膝盖摩擦着石子,生疼。
女人却像是没察觉一样,脚步依旧迈得又大又急,不顾顾沾的挣扎,硬是将他拖到建筑门口。
“砰!”
女人一脚把门踹开,将顾沾往里一丢。
建筑内充斥着一股霉味,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有顾沾扑倒在地面时,一阵尘土飞扬。
“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面反省吧!”女人说着,哐啷一声将门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阳光。
顾沾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这不是学校吗?
他爬起来走向门口,这居然是一扇铁门。门与墙壁之间严丝合缝,一点光都投不进来。
他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反倒是门上不知道是什么的粘稠物体,粘了他一手。
黑暗中,散发着霉味的房间,和手上不明的粘稠物体,总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顾沾稍稍离门远了些,开始打量这房间。
在黑暗中呆了一会儿后,他稍微能看清楚一点了,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墙角一团不明的黑色物质,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儿。
这真的只是用来关人的一个房间。
可学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房间?
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顾沾索性在门口盘腿坐下,思索着自己通关的这几个副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坐得屁股都痛了,外面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好,那女人要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身体的饥饿感一点点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