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流畅的肌肉上沾着水珠,一张脸倒是惯有的无辜,朝顾沾笑了笑。
顾沾唇抿紧,道:“你弄湿我的被褥了。”
墨柝一顿,瞬间蒸干自己身上的水分,连带着被褥也弄干了。
顾沾:“……”
这怪物真是铁了心想要跟他一起睡觉。
顾沾默默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身旁的怪物居然是有温度的,比寻常人体温还高,像是窝了只大猫。
顾沾怎么躺怎么感觉不舒服,对方皮肤裸露,一不留神,就会蹭上。
而且,他还越来越近。
顾沾翻了身,背对着墨柝,道:“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后背忽然紧贴上一大片温热,隔着布料,感觉到胸腔内心脏跳动。
顾沾的四肢被按住了,严丝合缝的抱住。
“嗯嗯。”墨柝特别真诚的说:“离你远一点,够远了吗?”
顾沾:“……”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时,阳光正好。
顾沾的手脚还被压着,回头看,怪物居然也睡着了。
他呼吸绵长,不知道梦到什么好事情,唇角微微勾着。顾沾俯身仔细看,这怪物真是天造地设一张好脸,谁看了都要羡慕。
长长的睫毛翘着,在眼睑留下一道阴影。唇型也好,看着就很好亲。
顾沾俯身,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结果怪物就醒了,眼睛没有睁开,伸手将顾沾揽住,翻了个身,将他压住。
墨柝的眼睛这才睁开,睁开的一瞬间,仿佛蛇类的竖瞳,眨了两下眼,才恢复正常。
“你偷亲我。”墨柝控诉道。
顾沾摸上他的眼皮,墨柝就顺从地将眼睛闭上,任由他摸着。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顾沾好奇问道。
墨柝道:“没什么,它本来就是那样的,我不太喜欢,就改了一下。”
“每天都要改?”顾沾问。
“唔,是,差不多,有时候懒得动,也会保留。”墨柝拉过顾沾的手,也亲了一下,道:“扯平了。”
顾沾好笑地把他推开,道:“起床了。”
墨柝头一次睡觉,对床的依赖正是巅峰。
他觉得,床才是真正的怪物,它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在那儿摆着,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上去。
墨柝赖在床上不肯起,顾沾也不管他,自顾自去换了衣服。
等他走出房间,怪物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当怪物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现在,可以省去梳洗更换衣物的时间。
有了墨柝的帮助,圣庭的修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小镇的居民自发组织起传教部门,开始去更远的地方传教。他们用的手段都比较平和,顾沾就没多加干涉。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信徒好像增加了。
每日来面见顾沾的人越来越多,还好居民给他修建住所的速度够快,不然顾沾就要在低矮的民房里见这些信徒了。
顾沾站在刚修好的黑暗圣庭中,叹息道:“这刚盖好的房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甲醛。”
墨柝居然知道那是什么,在他身后悄悄现身,将他拥住,低声说:“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复杂的化工材料,你不用担心。”
顾沾回头看那些复杂的家具材料,挑眉。
它们看上去不像是纯手工打造的。
墨柝更加用力地拥紧顾沾,在他耳边嗅闻:“我们有魔法。”
也对。
顾沾想转身离开,可身后的人粘着他不放。
旁边有信徒经过,看到两人黏在一起,都是一脸笑容。
他们会说神明与圣子是天生一对。
对顾沾不再有那么多约束,多数的事情,都按照顾沾的想法来。
虽然,顾沾还是会偶尔觉得,自己是神明的收藏品,只是收藏自己的神明,换了一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顾沾都快忘记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这天清晨,顾沾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他掀开墨柝打在他身上的手臂,穿衣服起身走出房门,就看到外面一群人拉拉扯扯。
他的教会刚刚成立不久,其中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更像只是集中生活在一起。
平日关系都不错,顾沾很少见他们如此焦躁的吵架。
便上前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见到顾沾,仿佛看到救星,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圣子大人!我们的货物被劫持了!”
“劫持?”顾沾眉头一皱,从台阶上走下去,道:“说来听听。”
那人将事情前因后果一说。
他们这个小镇自从成立这个黑暗圣教以来,在附近的名望直线上升,有很多人来找他们通商。镇上就发展了一条通商之路,往来商贩,十分热闹。
可前几天,有一群人将通商之路拦住,不让他们走,还说他们是异教徒。
一听到异教徒这三个字,顾沾就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他站在台阶上,一时没有说话。而这时,墨柝从里面出来了。
他睡眼惺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问,径直走到顾沾身后,就要把他抱住。
顾沾觉得,被这个副本同化的,不光是自己,墨柝也差不多。
他应该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个怪物了吧。
但时间总是往前走的,副本的主线总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如今便是了。
想也知道,那些拦住他们商线的,肯定是光明圣庭那边的人。
顾沾也很惊讶,他们居然憋了这么久才出面。
他的心情有点微妙的烦躁,见墨柝还是如此黏糊,忍不住耸了耸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震开。
“怎么?”墨柝这时候才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问顾沾怎么了。
顾沾道:“到你干活的时候了。”
因他口气不是很好,墨柝露出委屈的表情,道:“我不是你的神明吗?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这么差?”
顾沾道:“我还是更想当光明圣庭的圣子,要不然,你放我回去吧。”
墨柝:“……”
墨柝如今也算是了解顾沾的性格,每次遇到这种他开始胡说八道的情况,那就是心情很不好了。
他只好从顾沾身上挪开,转头看向台阶下的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教会里的信徒,比起顾沾,更信服墨柝。
因为他们知道,顾沾是他们的领头人,而墨柝,是每次做事的。
将之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墨柝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视为与我们宣战,诸位,准备战斗吧。”
“什么?”
信徒们都很是惊讶,没想到墨柝会向前迈出这么一大步。
顾沾也很惊讶。
墨柝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