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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霜告知过秦颜,联系她的方式。
避免被人发现怀疑,秦颜先联系上春浓,春浓再带秦颜去见楚若霜。
“秦大小姐似乎是第一次,主动找我啊。”
楚若霜执起茶壶,给秦颜倒了一杯清新淡香的茶。
秦颜先前觉得楚若霜目的不纯,挑拨离间。
随着她发现一件件事儿,她知道自己才是最大的小丑。
在楚若霜面前,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骄傲和自信。
“楚小姐,若说我出现在这里之前,我内心深处,还无法相信你。”
“今日,我坐在这里,确如你所想,我现在对你的信任,才刚刚开始。”
“我见到了贺棋养在外面的女子,也见到了对方的出手阔绰。”
那份阔绰,暂时还不是贺棋能够承担。
“那个女人从我这里买了六幅画,贺棋也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幅。”
“贺棋原本看中的,是我的镇店之宝。”
“那个女人提前从我这里买走,他似乎还不知道。”
“女人说,她想送人,贺棋也说要送人。”
紧接着,秦颜把管竹“夫人”生辰宴之事,跟楚若霜说了一遍。
“送人?”
楚若霜隐约有个想法。
“秦大小姐,你可否把七幅画,都画出来?”
“可以,但我需要时间。”
“在你从贺棋那里换出真玉坠之前,总可以了吧?”
“可以。”
秦颜这几日想的事儿太多,一面对贺棋,脑子就更加乱了,玉坠也还不知道,贺棋放在了哪里。
他俩刚刚成婚的那段日子,可谓是甜蜜。
贺棋每日回到家中,总要把两人的定情信物拿出来瞧一瞧。
时间一长,好像也不注重这些了。
算起来,她还真的有一段日子,没见到贺棋佩戴玉坠。
贸然跟贺棋提出要拿回玉坠,肯定是不行。
贺棋回到家中,秦颜已经在屋内,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连发饰都没有摘下。
“颜颜,玲珑说你一回来就躺下了,什么东西也没吃,可是身子不适?”
“相公……”
秦颜面对里面,贺棋看不到她的脸,听声音,明显带了哽咽。
贺棋连忙坐到床边。
“颜颜,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先别哭,跟我说说?”
秦颜转过身,垂着眼眸,窝进贺棋怀里,似乎不想让贺棋看到她红肿的眼。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儿。”
“究竟是什么事儿,能把我们的颜颜,惹哭了?”
秦颜抽抽嗒嗒“相公,父亲一案,板上钉钉,秋后……秋后……”
她说不下去的样子。
“父亲的身子骨一直不好,狱中环境,他怎么受得住啊?”
“我想去看看父亲,可我不能,也不敢。”
“欢儿还没有找到,我可怎么面对父亲啊?”
“相公,我这几日,常常做噩梦,梦到欢儿……”
秦颜再一次放声大哭。
“颜颜,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暗中寻找小妹了,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外面的告示还没撤去,小妹不能轻易露面,只要我找到她,我会悄悄带她来见你。”
“相公,我还想去看看父亲……”
秦颜抬起头,眼中湿漉漉,很脆弱无助。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秦颜。
哪怕是得知秦家出事儿那日,她也是能强忍着情绪,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
“好,我找人带你进去看看岳父。”
“可若是父亲问起欢儿,我该如何回答啊?”
“要是……要是父亲说,他还想见见欢儿,我上哪儿找一个欢儿给他啊。”
秦颜苦恼又悲伤。
贺棋试探问“要不,找一个容貌相仿的人,随你去见岳父?”
“不妥不妥,父亲最是疼爱欢儿,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清清楚楚。”
“你若是找个别的人冒充欢儿,父亲肯定会一眼认出来。”
“万一父亲胡思乱想,为欢儿担惊受怕,身子骨肯定又要出问题了。”
贺棋面露为难之色。
“颜颜,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颜再次靠向贺棋的肩膀,被睫羽覆盖的眼眸,一片清亮,哪里还有半点脆弱无助。
肩膀还在抽动,好半天才慢慢平复。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一脸欣喜地跟贺棋说。
“相公,我想到了,玉坠,我送给你的玉坠,其实是一对。”
“父亲把玉坠交给我和欢儿,我们姐妹各自保管。”
“夫妻也知道,我和你成亲之后,就把玉佩相赠了。”
“不如你先把玉坠给我,我带去见父亲,说此玉坠是欢儿的。不就行了?”
贺棋闻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
“如果岳父想看你那块,你岂不是没办法圆过去?”
“不会的,父亲深知欢儿的性子,欢儿若是去牢里看他,一定受不住。”
“有了这层原因,我才不敢带欢儿去看他啊,甚至不敢让欢儿知道,我曾去看过父亲。”
“父亲一定能明白,我带上欢儿玉坠的用意。”
“相公,你觉得,怎么样儿?”
贺棋牵动嘴角,笑了一下。
“颜颜你思虑周全。”
“要不,我也和你去?”
“万万不可!”
秦颜皱眉阻止。
“秦家过于敏感,多少人盯着你和秦家,稍有不慎,你就会被人针对。”
“我怎么忍心,看你因为秦家,陷于困境啊。”
“相公,我和父亲都知道你对秦家之心,就足够了。”
“颜颜,你真是善解人意。”
贺棋怜爱地把秦颜揽进怀中。
秦颜追问。
“相公,玉坠呢,快给我吧,我想明日就去见父亲。”
贺棋脸色僵硬了片刻。
“颜颜,不好意思,我前几日去背风镇巡视,衣裳沾了泥水,回到水部换下,玉坠还在那身衣裳上呢。”
“明日吧,明日我去水部,给你拿回来。”
“好,你明日当值回来,再拿吧,我准备些换洗衣物,晚一日一并带去看父亲。”
相拥的两个人,都没看到,双方眼神中,别的心思。
贺棋一早离开贺府,没有直接去水部,而是从半道上绕路,去了枫亭巷。
贺沅刚刚起来,就看到这么大的惊喜,外袍都没来得及披,赤脚跑向贺棋。
“相公,你今日来的好早啊,是不是想沅儿了?”
贺沅双手圈主贺棋的腰,语气酥软撒娇。
贺棋把贺沅的手拨下来。
“沅儿,我送给你的玉坠在何处,快快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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