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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不清楚。”老头摆手道,“您可以问船长,喏,就在那站着呢。”
陆希顺势望去,看到码头上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这半年来,领主的名声在城邦逐渐好转,尤其是影魔袭击事件之后,陆希涉险救下孩童的事情广为流传,人们看到领主都心生敬仰。
可那位船长,甫一迎上陆希的目光,像是惧怕什么,急忙弓着腰跑开了。
伊森下了马车,来到领主身边:“您在看什么?”
“船底的藤壶。”陆希道。
莱茵站在他身边,闻言疑惑地“啊?”了声。
陆希说:“长期被水浸泡的地方,颜色不一样,那些吸附在船底的藤壶,位置也会随着水位线的变化,高低不一。”
“这艘船应该运过比肥料和砂料更沉的东西,而且运输时间不短。”陆希转身,拍了拍莱茵的肩膀,“你派人查一查,这艘船的生意往来,都有哪些雇主,去过什么地方?”
莱茵领命,安排手下去办。
陆希重新坐上马车,管家望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笑什么?”陆希警惕地盯着他。
伊森收敛表情,低头逗弄小狗:“没什么,只是想到这小家伙会长大,学会更多本领,有些欣慰罢了。”
陆希冷漠地挑眉:“前提是,你别把它养死。”
伊森紧张地抱紧了小狗:“这次不会。”
领主离开后,忙着张罗搬货的沙兰停下动作,袖管里滑出一条通体沙黄的小蛇。
沙兰戳了戳小蛇的鼻尖,责备道:“叫你别跟着,一出来就给我闯祸。”
小蛇不满地摆尾:“我只想透透气,谁知道他刚好路过。”
莫禾觉得很委屈。
他最崇拜的白恩哥哥在牢狱里挨了鞭子,他只不过想把那些鞭子还给领主,叫他也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没成想触了霉头,被白恩打回原形,做了半年的小蛇,吃了半年的老鼠肉。
好不容易变回人形,出来放风,结果又撞上那个灾星。
“莫禾乖啊,也不能全怪你。”沙兰见他低落,又挠挠他的蛇头,“只是那家伙聪明得很,水路怕是走不成了。”
他叹息道:“我得去跟殿下汇报情况,换一条隐蔽的路。”
马车上,陆希望着窗外,手指在车窗边缘轻轻敲打。码头方向,蔚蓝的天空之下,悬浮着一枚闪耀的标记。
那是陆希投放的A级追踪道具——不眠之眼,可跟踪目标,形成星光标记,仅能被使用者观察。
他在与沙兰对话的时候,投放了这枚道具。
如果沙兰伪造了身份,他的活动轨迹也可能存在异常。
陆希只是随手一试,甚至想好了过几天找个借口和沙兰见面,回收道具。却就在这天晚上,星光标记出现在精灵族营地。
陆希睁大眼睛等着标记移动,这玩意却死皮赖脸地在营地上空悬浮了整整五个钟头。五个钟头!
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五点,即便是朋友见面也用不着彻夜长谈吧?!
不对,什么朋友会在三更半夜跑去见面?
第二天,陆希挂着两坨黑眼圈,寝食难安。
思来想去,沙兰认识的精灵族应该只有白恩,还是在他的城堡认识的。仔细回忆一下,沙兰好像还对白恩吹过口哨,当着他的面!
正是午餐时间,薇薇把一碗菠菜汤端到领主面前,看见他咬着餐具“吱吱”作响,像一只发狠磨牙的花栗鼠。
“您还好吗?”薇薇胆怯地问。
陆希回神,看到面前绿油油的菠菜汤,猛地一惊。
“为什么是绿色?”他凶巴巴地指着汤碗。
薇薇奇怪道:“因为您喜欢绿色蔬菜?”
陆希蓦然起身,扔下餐具就走。
他把之前做好的花生奶酥装进竹篮,又在花园里剪了几只颜色艳丽的郁金香,气呼呼地上了马车,来到精灵族营地,把东西塞到白恩手里。
白恩看着他鼓起来的腮帮子,面露不解。
陆希道:“我来给你送零食。”
白恩住在最东边的营房,房间不大,却很整洁。他把花插进花瓶,看着娇艳欲滴的红色花瓣,像是想到什么,喉结微动。
陆希却负手在房间里踱步,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白恩正欲开口,陆希站定了,表情严肃:“我仔细想了一下,遇到问题要及时解决,以免产生误会。”
白恩望着他,点头道:“坐下说吧。”
“不行,我得站着说。”
陆希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加快了,坐下可能会喘不上气。
他站在白恩面前,看见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手工编织的花毯,雪花形状的图案刚好比白恩高出一截,在他头顶露出漂亮的星盘,像一顶王冠。
“那天,你在浴室,”陆希顿了一下,耳根发红,“亲了我,对吧。”
白恩眉梢微动,眸光沉沉地落在陆希脸上。
陆希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什么经验,但是,我可以把那个亲吻理解为你喜欢我吗?”
白恩点头,道:“可以。”
陆希心跳更快了,手心微微出汗:“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屋外风和日丽,阳光透过窗户,映照在白恩那双颜色冰冷的眼睛里。
陆希有时觉得他不像活物,眼睛里缺乏光彩,有时又觉得那双眼睛晶莹剔透,像是任何黑暗都无法湮没的神迹。
等了半晌,白恩没有说话。
陆希依旧心跳如擂鼓,垂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这是在干什么?
陆希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莽撞。
他提的这些问题,简直就像在强迫白恩对他负责一样。可是,一个吻真的能确定关系吗?他想确定的又是什么关系?
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却跑来质问白恩,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陆希生平头一次打退堂鼓,却见白恩转过身,拉起了墙上的挂毯。
白恩略一伸手,挂毯末端的黄色穗子被挂在了窗户的另一边,整张毯子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窗帘,遮住屋外的光线。
陆希看着他:“你这是……”
话音未落,他被白恩抓着压在了墙壁上。
略显粗重的呼吸在陆希耳边爆发,白恩丝毫没给他准备的时间,将他两只手紧紧地压在身侧,像一只饥肠辘辘的兽,咬住他的唇,向外轻扯。
陆希再度睁大眼睛,感受着和上次截然不同的力道。
如果说,那晚在浴室,白恩的吻带着试探的意味,那么这一次,他就像笃定了陆希可以接受,毫无顾忌地侵占着那片温软。
湿热的触感和沉重的喘息混在一处,愈发滚烫,陆希被动承受着亲吻,仿佛要和他一同变成某种兽类,一同放肆宣泄,滑向危险的边缘。
这感觉陌生而刺激。
陆希的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汗毛倒立,又被面前的气息压迫,像是丢盔弃甲的士兵,没有半点抗争精神。
寂静的房间里,唇舌相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