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工位上吃完了,这时候,叶焕和叶聆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叶焕笑着说:“桃子,吃完午饭啦?一起打台球吧。今天给个面子?”
去吗?如果要报复叶焕,起码要跟他接触吧?可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叶焕。他才不想跟叶焕增进感情,他觉得恶心。
许意莘正考虑着,叶聆体贴地说:“中午是你的休息时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拒绝,没关系的。”
“只是去玩玩,你说得跟加班一样。”叶焕双手插兜,把头转向另一边,有些不满地说道。
叶聆修长的手指推了一下银框眼镜:“违背本人意愿跟加班有什么区别?什么时候改改你自以为是的性格?”
这段话听得许意莘心里很舒爽,终于有人骂叶焕自以为是了,他早就想说了。
叶焕很不情愿地说:“哦。”
因为领导这么体贴,许意莘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就说:“没事,玩玩嘛,刚好我也没打过台球,谢谢你们邀请我。”
于是他们三个来到了台球室。
许意莘完全没接触过台球,叶焕给他介绍了打台球的规则,说得口干舌燥,去旁边喝水,叶聆开始教他打球姿势以及如何击球,教得很耐心,好像他用得上一样。
叶聆看他击了几次球,夸赞道:“好棒,你很有天赋。”
许意莘一愣。叶聆语气很温柔很温柔,好像在夸奖一个孩子。
在他的成长过程里,是很难听到夸奖的。家里人会跟外面的人赞扬他的优点,津津乐道,面对他的时候,则认为夸奖会使孩子骄傲自满,所以他从小到大所有的奖状和奖杯,都必须锁在柜子里。
跟叶焕交往的时候,叶焕是很喜欢示强的,那时候教他打网球,总说他做得不够好。
打了半小时,叶聆依旧夸赞说:“很好,多练练会更好。喝水休息一下。冰柜里随便拿。”
台球室里有个竖式冰柜,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饮料。许意莘不挑,只拿了冰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他在想,人和人的区别,未免也太大了。叶焕怎么会有叶聆这样的兄弟,他们不是双生子吗?
“二哥三哥,你们都在这里啊。”一个白皙清秀的男生走了进来,很快被许意莘吸引了目光,打量着他问道,“这位是谁?”
男生穿着白衬衫黑西装裤,很有富家少爷的气质,只是眼珠黢黑,目光锐利,嘴唇偏薄,看着并不是很好亲近,略有刻薄之相。
叶聆介绍说:“这是我的助理许意莘。意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的助理徐诺尔。”
徐诺尔,这就是长大后的徐诺尔,那个渣A的儿子。许意莘微笑着点头说“你好”,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啊。好像是你的前男友?”徐诺尔看向叶焕,语气埋怨任性,“他怎么来我们公司了?”
许意莘有一张让omega嫉妒的脸,一张无论犯了多少错事,都能让人无限原谅的脸。看着这张脸,徐诺尔没来由地有危机感。
而许意莘觉得,这个徐诺尔不仅不搭理他,还敢跟上司这样说话,真是肆无忌惮,果然是后台硬。
弟弟叶焕还没说话,叶聆说:“诺诺,许意莘是我的人,他跟我弟没关系。”
叶聆这样宣示主权,许意莘很诧异。他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有别的意思。他的人,他喜欢的人。
徐诺尔趾高气扬地对许意莘说:“那最好,希望你知道分寸。”
呵,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盛气凌人。
许意莘还没表现什么,叶聆冷下一张脸,好像被触碰了逆鳞:“徐诺尔,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给人道歉。”
叶聆看起来比徐诺尔还不好惹,严肃冷厉。徐诺尔看他帮着一个外人,气得转身就走,不搭理他们了。
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谁也不怕得罪谁。
“诺诺,怎么走了?”叶焕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对自己的哥佩服得五体投地,转身说道,“哥,我觉得应该把徐诺尔调来做你的助理,只有你治得了他。”
叶聆却说:“我觉得不用调,正好他能治你。”
第7章烧烤
还剩四十分钟上班,叶聆让大家提议回去休息,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叶聆对许意莘说:“你别介意,徐诺尔就是这个性格,他被宠坏了,从来不顾别人的。”
叶聆居然还特意跟他解释一下,算是安抚吗?
“我没介意啊,聆总你为什么生气?”许意莘笑了一下,很酥。
许意莘从来不觉得自己笑起来很甜,但他天生长梨涡,没有办法,所以平常尽量不对讨厌的人笑。
“你是我的助理,我肯定向着你,无论什么时候。”叶聆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别那么生疏,以后叫二哥。”
许意莘总觉得,他好像在用正经的说话方式,转移自己的关注点,明明都称得上偏爱了,他就是嘴硬,死不承认。
不过许意莘困了,没力气思考,只想抱着他那个黄色的花花抱枕睡个午觉,睡饱了再去干下午的活。
他也这么干了,轻手轻脚没吵到带他的女生,回工位上靠着枕头睡觉,很快入睡了。
睡了不知多久,许意莘的毯子滑落了一半,他迷迷糊糊的,就没有去拉,过了一会儿,有人伸手轻轻地帮他把毯子盖好了。
他装作睡熟,等那人走远了,睁开双眼坐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刚被关上的上司办公室门。
叶聆,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你真的喜欢我吗?
下午许意莘刚醒,就被叶聆派去给徐书衡送文件,一路上都在做思想斗争,他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状态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怕表现得不自然。
他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请进”,就推门进去了,一股烟味扑鼻而来。
徐书衡交叠长腿坐在转椅上抽香烟,看到他和善地笑了笑:“是你呀,你是小焕的朋友?”
“我是聆总的新助理,来给您送文件。”许意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徐书衡点点桌面:“哦好,放这吧。我总觉得你有些面熟,很像我认识的人,但是我一下子说不上来是谁。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吧。我儿子23岁。”
徐书衡对于别人来说,应该是个很亲和的人,说话做事具有人格魅力。对于许意莘来说,恨得银牙咬碎。
虚伪。许意莘想。
许意莘摆不出笑脸,也无法装作游刃有余,木头似的说:“我今年二十五。”
徐书衡点点头:“诺诺跟我讲了中午的事情。我小孩比较任性,他说什么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呀,上大学后就明白了自己喜欢小焕,就一直死心塌地的,占有欲比较强。”
“我小孩”,这么宠溺的称呼。
许意莘曾听老师说起过,如果在人称和对象中间加一个“的”,往往说明关系不够亲密。这个称呼显得徐书衡很疼徐诺尔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