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悔了。你想怎么样?”
许意莘的声音轻飘飘的,眼神透着冷傲,又变成了那个难以接近的许意莘。
叶聆不敢置信,从背后抱住他:“意莘,婚姻不是儿戏啊。”
“你也知道不是儿戏,那你还这么草率?”
“哪里让你觉得草率了,我重新办。”
许意莘冷笑一声:“等过完徐总的生日,我就会离职。你们家送的礼,我会还给你们。还有你给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叶聆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怎么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许意莘突然态度冷淡,不再与他恩爱。
叶聆单膝跪下,抬头恳切地看他:“我不要,意莘,我们快结婚了,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许意莘说:“我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复仇才跟你在一起。我为你的温柔迷失过,现在迷途知返了。我其实不爱你。我只是贪恋你的照顾和你的富足。”
“不会的,你那么眷恋我。你离不开我的。对吗?”
“叶聆,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也应该早点习惯离开你的日子。”许意莘收回看他的目光,变回枯坐的状态。
叶聆紧紧抱住他:“我不!你想甩了我,除非我死了!”
后来,无论叶聆说什么,许意莘都不再开口。叶聆只能先回家了。外公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是摇摇头,也是失魂落魄的。
到了第二天午餐时间,许意莘没等他,王萌萌看到许意莘一个人,坐到旁边陪他一块吃,跟他聊天。
“意莘,你和聆总快结婚了吧。”王萌萌八卦地问道,“你们在微圈的互动超甜的。好羡慕你们啊。”
“抱歉,我们分手了。”许意莘自顾自地夹菜吃饭,漠然不关心。
“啊?”王萌萌被吓到了。她不敢问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尬在那里,又默默吃饭。
“吃午饭怎么不等我。”叶聆把餐盘放下,坐在许意莘对面的位置,浅笑道。
一如往昔,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许意莘很羡慕他粉饰太平的能力。
许意莘冷淡回应:“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会还清欠你的。以后请你别缠着我。”
叶聆太习惯他这个状态了,他对叶焕就是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如霜。绝对有什么事情招他恨了。
王萌萌一脸吃到瓜的表情,这么不巧,刚好碰上小情侣吵架,她在这边待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叶聆说:“是你单方面分手,我可没答应。”
“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我不相信你突然反悔了,一定有什么理由,你告诉我。”
许意莘没有回答,端起餐盘就走了。看样子他懒得理叶聆。
过了一会儿,许意莘在办公室休息,已经铺开枕头和毯子准备睡觉了。
王萌萌敲了敲门进来,拿着一个热腾腾的快餐盒给他,说道:“刚才你没吃多少,我给你带了份炒面。多少吃点。”
许意莘敏感地问:“是不是叶聆的意思?”
他跟王萌萌的关系还没好到她会给他买午饭的地步。这么有心,绝对是叶聆。
王萌萌也承认了,把饭盒往桌子角落一放:“对。他说你们吵架了,如果他说他买的,你肯定不会吃。他很担心你。意莘,你为什么要取消婚约呢?他明明对你挺好的啊。”
“他心里有别人,而且永远会爱那个人。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许意莘自嘲地笑了笑,心间密密地疼。他也信过叶聆的山盟海誓,现在他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想听。
“哦,这样吗?”王萌萌是alpha思维,没有觉得这很糟糕,“可是谁没有忘不掉的初恋呢。人之常情了。你也想开点吧。”
许意莘摇摇头:“我绝不,我有感情洁癖。如果我在他心里不是唯一,我宁可不要这段感情。”
下班时天上下了雨。
许意莘不打伞,就麻木地走在雨中,不紧不慢。已是十一月,多冷的天气,叶聆在车玻璃内看着都揪心,跟在他身后,鸣笛好几次,他都没反应。
叶聆从车上跑下来,从背后抱住他:“意莘,不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家吧。”
雨落涟漪,潮湿的发顶,贴身湿透的衬衣,眼前也是一片模糊。过路人好奇的目光。许意莘浸在雨里,被叶聆抱着,很想求一个解脱。
外婆,为什么人生的痛苦没有尽头呢。为什么永远在我找到新希望的时候,就遭受打击,您明明说,一定会有人爱我的。
许意莘一把挣脱他的怀抱,执拗地朝前走。雨水顺着他的下巴和指尖滑落。他用衣袖擦了一把脸。
“许意莘,你就作吧!”叶聆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气得返回车上,回家了。
他真的拿许意莘毫无办法。
回到家的许意莘洗了个热水澡,给自己简单做了一份面吃,就到床上去了。小漾最近还不回家,估计还在跟男朋友腻歪。
凌晨两点半,许意莘感觉自己不对劲,身上一直在发冷,他裹着被子瑟瑟发抖。而且他感到头很晕,摸了一下是滚烫的,就拿出电子体温计给自己测了一下,果然发烧了。
他真是浑身没力气,人在病中也变得脆弱,还喜欢胡思乱想——如果这样烧一夜,会不会烧成傻子?
许意莘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面容解锁,给叶聆打去电话,二十几秒之后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叶聆的声音,许意莘用沙哑的嗓音说:“叶聆,我发烧了。”
他浑身酸软,难受不堪,他平时几乎不发烧的。面对这种场面,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叶聆。他想要叶聆来照顾自己。
凌晨两点半啊,叶聆接到电话,立刻开车赶来了,心急如焚,当叶聆来到卧室,站在他的床边,用电子体温计给他测温度,发现是39度9——
“让你发疯,好了吧,发烧了。”叶聆语气略带责备,又气又急,“你这疯兔,退烧药在哪里?”
许意莘苍白虚弱地躺着,干燥的嘴唇微张,说在进门的那张桌子上。他已经病到没心情也没力气跟叶聆吵架了。
叶聆拿了一杯温水,还有药,按照药盒上写的成人的药量,给许意莘吃了下去。然后拿来他的毛巾,蘸水拧干,放在他的额头上,物理降温。
叶聆睡在他的旁边,因为怕他温度不下来,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多次换他头上的毛巾,还用温度仪测量了好多遍。
许意莘有时候会哼唧浑身难受,怎样躺都不舒服。叶聆就说:“谁让你不听话的。”其实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许意莘在病里,用沙哑的嗓音委屈地说:“你不爱我。”
叶聆无奈至极地说:“我怎么不爱你,我就差把心肝都挖给你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你就是不爱我。”许意莘含着泪说。他要闭着眼睛才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