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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alpha都这么恶趣味吗?”
祈云挑了下眉,懒得搭理那些幼稚的追问。他从口袋掏出车钥匙,随手塞在还在不停碎碎念的王清越怀里,自顾自打断对方的指控,说:“你开车。”
“……”王清越脑子短暂地卡住,懵了一瞬才骂骂咧咧地:“为啥我开?我不回公司,这不都结束了,你不说给我放假吗?我要回家——”
“嗯。”祈云手搭在车门,终于卸下方才强撑的伪装,露出来的疲倦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他闭了下眼,嗓音也格外沙哑,看上去不单纯像精力透支,倒像是生了病,所以连睁眼的力气都难以维持:“我去你家待一会儿。”
饶是毒舌如王清越,也没法再对着这样憔悴的祈云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默了默,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老老实实地抓着钥匙,说:“行。”
“你……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王清越打量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确定你还行?”
也是个可怜见的,王清越无言感慨。可能这就是高阶alpha的苦恼,连易感期都来的比他这种人要更加频繁。
相对应的,承受的痛苦自然也更多。他有些奇怪地回想,虽说刚认识那会儿,祈云也并不规律,但是最近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的过分了?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
毕竟事关他自己的生活,每次祈云生病,身边没人照顾,都是他王清越拖着一把老骨头跑上跑下,别的没有就是爱多管闲事,一来二去多了,居然也成了祈云身边唯一一个称得上朋友的角色。
“没事,”祈云闭着眼睛回答:“最近没休息好。”
“你就作吧,哪天病死了都没人知道。”王清越翻白眼,脚下踩油门,手上握着方向盘,恨恨嘟囔:“让你搬过来跟我住又不肯,真等到了那天你哭都没地方哭……”
跟个碎碎念的鹦鹉似的,习惯了也没觉得吵。听得多了,祈云甚至觉得回到熟悉的环境,罕见地放松下一贯紧绷的神经,无端生出些睡意来。
要说起王清越这个人,也算是缘分作巧。
看着大大咧咧的,总是热情,有着用不完的活力。二十多岁的人了,出来上班也这么久,还跟个小孩一样。光看外表,怎么都像是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所以不谙世事,才会对外人都抱有这样赤诚的善意。
而实际上,他和祈云一样,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所以才说同病相怜,连祈云内心那道常年对旁人严防死守的警戒线,都要忍不住松动。
嘴上抱怨归抱怨,动作上还是很诚实。王清越从后座扒拉出件羽绒服,扔到祈云身上,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一般嘱咐:“你先别睡,等会头疼死。”
祈云应了一声,倒是听话地把眼睛睁开了。
他转过头看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一时间又有些出神。身后的腺体隐隐作痛,兴许是和alpha相处久了,又在方才,和同为s级的元庭待了一下午,抑制剂失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到元庭,祈云浅色的瞳仁暗了暗。他太阳穴和腺体同时跳动,抽着一下一下,竟然还合上了节拍。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看?”alpha沉默许久,猛地坐直身子,把正专心开车的王清越吓了一跳。
祈云不是热衷于说话的类型,王清越认识他这么久,都很少听对方主动提起什么话题。相处模式总是他一个劲地说,祈云安安静静地做那个倾听者。更别说这种好不好看的话了。
要不是亲眼看着,他真的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子烧坏,背地里偷偷吃了什么不良医生开的黑心药。
“算了,”兴许察觉到自己问题的不妥当,祈云迅速否认自己的话,半睁不闭地垂着眼,听不出情绪说:“我有点累。”
莫名其妙的,王清越简直二丈摸不着头脑。只是多年吃瓜的第六感又滴滴作响,提示着他,这背后存在的不对劲。
“你不会是被那个元总刺激了吧?”他一脸不信,被自己的胡乱猜测逗的直乐,连带着白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音量都跟着大起来:“你跟他比什么啊?你又不跟他喜欢同一个omega。”
“要我说,你跟他都没什么可比性。他今年都三十几了吧,你多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祈云吐出一口浊气,脑袋里绷紧的那根弦被王清越随口两句话刺得嗡嗡作响:“没事多干事,少看点小说。”
他说完便闭了嘴,不再愚笨地指望从王清越那里得到什么靠谱的答案。
风吹着玻璃,刮擦出刺耳的声响。雨夹雪倒是停了,只有地面还依旧湿漉漉一片。接近傍晚,天却早早一片漆黑,黑黢黢的,像是破了个大口,要往下流着什么恶心的粘液。
刚毕业那一会儿,祈云被王清越死缠烂打,是和对方合租的这间房。不过后来误打误撞,同姜仪在一起之后,他就跟着对方搬了出去。
这边的房间倒还是留着,祈云搬走之前,索性一次性交清了几年的房租,靠着豪横的手笔,换来了王清越感激涕零的两声义父。
姜仪不喜欢他的信息素,所以每每到了易感期的边缘,无需对方提,祈云自会找理由离开,回这里待上几天。
一定要作比的话,这个不算大的房子,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储能罐。他会在这里收拾好自己的狼狈,然后重新恢复最好的那一面,回到爱人的面前。
来来往往,这个小窝倒是真的成了个避风港。而王清越神经大条,大言不惭地拍胸脯保证把金主伺候妥当,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长相漂亮的人总归是要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他对此表示格外理解。
都不用自己花钱了,他不住白不住,不住是傻子。
“你房间我没动过,还是原来那样。”王清越蹲下身换鞋,从鞋柜里掏出祈云的那双,递过去,说:“抑制剂我等会给你拿,你房里那些估计要失效了。”
他站起身,边说边拍脑壳,像是想说些什么,又骤然间忘记,所以动作停顿在空中,话音卡在喉咙不上不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也不再用说,电话铃声响的正是时候,让原本就不记得自己要说些什么话的王清越更忘了个彻底。
祈云换鞋的手有点僵硬地停顿,随后才故作镇定地摸出手机,看了几秒,摁下挂断。
王清越挑了下眉,把自己刚刚要说的话抛之脑后:“谁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祈云摇了摇头,只说:“诈骗的。”
他扶着一旁的鞋柜站起身,朝里走去,说:“我先睡会儿,你吃饭不用叫我。”
王清越“哦”了一声,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的背影有点匆忙。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生怕被人发现什么不对劲一样。
他挠了挠头,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纠结,扭身进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