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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自己的外形以及赴宴可能遇到的细节进行反复的设计、排练,就怕到时候失礼。
但原本预想到的所有意外,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他就先在前往惜花别院的路上,被人给拦住了。
这还不算,被个看起来挺熊的年轻人拦下,调戏什么的,作为长相的确不错的许九郎,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倒也算不上令他惊讶。但在这边纠缠的时候,后面一辆马车忽然停下,有人掀开车帘看向他,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时,那个纨绔子弟猛地亮起来的眼睛,就让许九郎立刻感觉到头疼了。
第23章乱世桃花源(23)
在发现自己竟然被人调戏了的时候,言白不仅没怒,反倒笑了。
他十分和气地问着这个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年轻人:“你说,你要带我回去?”
吴淞越看越觉得面前这个人很符合自己想排的一部戏里的某个角色,见对方不仅不怕,反倒这样问了,就越发觉得对方很识相了,理所当然地说道:“对!本公子觉得你很适合登台演戏,扮个贵公子,倒是挺适合。虽说你的长相平庸了些,但看着的确有几分贵气,既是与这商人之子认识,家中应该也是经商的吧?我父可是南溪郡的郡守,只要你们随我回去,将我哄得高兴了,你们两家的生意,都能不必烦心,自能红火起来!可若是你们不从……”
他正要按照自己一贯的人设恐吓一番,就听到那个坐在马车里的年轻公子笑道:“就要打得爹都认不出,是吗?”
“当然不是!”吴淞差点跳脚。
他一贯喜欢戏剧化,喜欢刺激,喜欢那种悲欢离合,喜欢投入到那种激烈的情绪中去,所以他以前喜欢自己亲自上阵,去创造出一场场令人闻之落泪的爱情故事,而现在,他则玩腻了那种游戏,改为对编戏、然后让戏班子上台演出一场场戏,给更多的人看这种形式感兴趣了。
而这戏子,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当的,对身段,对容貌,对气质,对天赋,对嗓子,都有着要求。而吴淞虽然要求更奇葩一些,喜欢按照自己的要求找人,并不讲究什么唱功啊嗓子之类,更看重容貌、气质。但也正因为看重容貌跟气质,所以才更不会对看中的人的脸蛋下手啊!打得爹都认不出,这不就是毁容了吗?!
但没等吴淞反驳,对方就再次笑了,但这次的笑容,落在吴淞的眼里,却犹如恶魔的微笑:“不巧,我却是喜欢这么做的!君茂!”
随着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年跳下马车,那个年轻公子十分体贴地将车夫的鞭子接过去,递给了那个少年:“给我照他的脸抽!务必要打得他爹都认不出!”
“是!公子!”那个少年随从立刻就提着鞭子,狞笑着过来了。
偏偏因为吴淞就是被老管家他们最喜欢吐槽那一类爱微服出行的奇葩之一,身边就跟着两个仆从并一个车夫,那三个人想拦,被年轻公子身边的另两人给拦下了。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臭揍,这几个人早就被酒色给整虚了身子,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他们好歹挨的只是拳头,吴淞这位郡守府的公子,可是哎哟妈呀地,被鞭子给抽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陈狗子看出族长只是想给这人一个教训,所以只有最初的时候,恐吓着抽了脸,将对方两边的脸蛋抽得肿得老高,剩下的,都是落在了皮糙肉厚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这场面也是着实凶残。
许九郎从刚才那二人对话起,就已是傻住了。
等“严公子”突然怒而命人教育起了郡守的公子,这场面就更让他脸上冷汗直淌,却根本出声都不敢出声了。这明显就是神仙打架啊,他这个凡人莫说跟“严公子”只有顺路的交情,实际上没什么真交情,就算是有,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去轻易拦下,免得对方的火气没办法朝着吴淞发出去,反倒发到了无辜人的身上。
好在这种抽打教育的时间持续并不长,随着有人看到这边动静,跑去叫人,然后来了一帮巡逻兵卒拦下了这边的人后,言行就让陈狗子他们退了回来。
牙都晃动了的吴淞,已经气急败坏,指着言白那边,乌拉乌拉地愤怒咆哮着,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大概也就是“等着!别得意!你打了我!这事没完!”这样的恐吓之语。
但因为跑来的官兵以及官兵头目根本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这个“爹都认不出”的猪头,就是他们南溪郡郡守家的三公子,以至于在另一方以着更微妙的气势占了上风,导致官兵头目也不敢乱拦人的情况下,吴淞眼睁睁看着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几骑的护送下,扬长而去。
“哈哈!公子,你都没看到,那个猪头那个表情!估计他都要被气死了!”前面行着的马车里,陈狗子拍着大腿嘎嘎直笑。
自从跟着自家族长到了这郡城,就过得极痛快!哪怕现在痛快了之后,他们要面临的是身份暴露以及被追杀,发现自己其实居然很爱这种刺激生活的陈狗子,依旧是觉得值了。
连同着其他两个跟过来赴宴,此时正坐在前面驾着马车的小伙子,也跟着直笑。
他们的底气,来自于被老天庇佑的族长,但这样的表现,却恰好符合了身份贵重所以毫不畏惧殴打了郡守之子的贵人一行人的人设,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在言白他们与忐忑不安脸色苍白的许九郎一前一后赶到惜花别院时,老管家刚刚接到了禀报,说是在城内有人公然行凶,殴打了三公子后跑了。
因为是抄近道急匆匆赶回来的,这个同样被打了的三公子随从,在言白下车走过来时,正口齿不清地告着状,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行凶之人。
“够(就)似(是)他!”指着言白,这个随从大叫着。
老管家却在看到过来的那一主一仆后,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言白的卖相自不必说,穿着的衣裳,乃是从别的世界收集了的小贵族服饰,外面罩着的纯黑色斗篷已是解开了,行走间,能够露出里面的袍子。恰好就是言白之前拒绝穿了的那套衣服。这一身在这种宴会上穿,倒是不显太夸张,似乎跟其他人的没什么不同,都是比较华丽,但只要是有些眼力的就能看出,这衣袍上点缀的珠宝,无一不是精品,甚至大多数有别于市场上流通的那种普通宝石,而是叫不出来历却异常璀璨美丽的那种。
只看这一身衣裳,就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拿到手的了,更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了。
这得是极有着权势跟人脉,才能搞得到手的。
而跟着这个主子的那个年龄相仿的小厮,给老管家的感觉也很不一般,很有些狼性。能驾驭这样仆人的主子,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样明显不好惹的人,若是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