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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看书。
他拉开椅子坐下,有些悲哀地呢喃:“兰与书,再忍一忍,就快结束了。”
第二天,兰与书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的书桌,无意间翻到前段时间为电影《芝加哥》和《英国病人》写的讲解稿,他想起这是答应粉丝们的十万粉福利。他算了算时间,离阿刀来收债还有五天,时间完全够用了,赶一赶应该能做出来。
于是,他暂停收书,打开电脑开始做这两部电影的讲解视频。
第六天的傍晚,两个接近一小时的讲解视频做好了。兰与书登录自己的滴哩滴哩账号,点击上传视频。家里的网速很慢,每次上传新视频都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
在等待的时候,兰与书拿出已经关机很多天的手机,充上电开机。
除了方秦在前天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剩下的都是软件推送的消息。
他已经习惯了。这两年除了方秦和王行偶尔主动联系他以外,亲朋好友几乎很少主动找他了,他就像一具腐烂的尸体,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兰与书不再多想,翻找着前几天愿意借他钱的那些人,开始一笔一笔地退还之前收到的转账。微信里的钱转完他又点开银行的app,按照收款记录全部退回去。
在操作的过程中,他的手机渐渐热闹起来,微信新消息的震动提示让他的手发麻。
收到转账的朋友们主动发消息关心:“怎么突然还钱了?你的事情这么快解决了?”
兰与书回复:“嗯,解决了,这两年感谢你们,至于还有一些没还的,我……”他不知道该说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们下辈子还记得的话就下辈子再还吧。
朋友们不清楚他的打算,只道:“没事,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那些钱后面慢慢还,不着急。”
手机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没了,面对几乎一模一样地询问,兰与书都是用同一套说辞应付,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回完最后一条微信,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潮湿。
他用手摸了一下,是眼泪。
他无声地流了一会儿眼泪,直到电脑屏幕上弹出两部电影的讲解视频已经成功上传的提示信息。
他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完成了。
兰与书擦干净泪水,点开视频的简介开始编辑,他写得很快,几乎没有停顿。他在简介里写道:
【《芝加哥》与《英国病人》为“电影不止24帧”发布的最后两个讲解视频,未来本账号将不再更新新的内容。无论什么时候,电影故事总能超越时间与空间叩开你的心门,带给你喜悦、悲伤、欢笑与泪水,那些故事亦或许给彼时的你安慰与鼓励,而这正是建立本账号的初心——“电影故事的延续,不止于24帧之中”。感谢一年多以来大家对本账号的喜爱与支持。我们后会无期。】
最后,他没有任何犹豫,将两个视频的发布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八点。
盛和娱乐的会议室里,盛无极正在跟电影事业部的人开会。
一周前,盛和投资的电影——《虚假的繁荣》已经在各大院线上映。按照原先预估的数据,至少要有2个亿的票房进账盛和才不会亏本,但是现在过去一周时间了,实时总票房数据显示刚过八千万,完全达不到当初预估的首周票房标准。
看着大数据基于当前票房增长情况模拟出来的最终票房数,与会的所有人脸色黑得跟煤炭没有什么区别。
气氛有点压抑,盛无极已经两分钟没有说话了。
营销宣传中心的老大杨致斌硬着头皮开口:“盛总,根据市场的反馈来看,不论是故事情节还是演员的表现,观众对《虚假》是认可的,除去演员的粉丝效应,还有很多自来水在网上自发安利,但……”他打量着盛无极面无表情的脸,犹豫了一下。
盛无极盯着投影上那个惨到不能再惨的数字:“但是什么?”
杨致斌搓了搓脸:“百影国际那边……突然砍掉了将近20%的排片量,并且现在给的都是非常阴间的时间段。”说完,他示意助理打开新的PPT。
听到“百影”两个字,盛无极心里大致猜到怎么回事,等看完PPT的内容,他宽慰大家:“百影啊,那不怪你们了,我就说盛和不可能连投三部电影都这么倒霉吧。”
原来是因为他前几天跟严铠鸣结了梁子。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盛无极回头,对着众人笑了笑:“这样,发行那边联系除了百影以外的其他影院,给他们加1%到3%浮动空间的分成让利,先把《虚假》黄金时段排片占比提上来,营销那头再加一千万的预算,从自来水安利的方向去推,和各个平台的优质电影博主合作,争取最大限度的正向曝光,引导观众去线下观影,哦,还有,让法务部准备起诉百影吧,我记得合同里针对排片量这一条,明确说过不得大于2%的调整幅度,《虚假》亏的钱,得从他们身上拿回来。”
一个会从十点开到快十二点,盛无极这两天为新电影的事奔波,睡得很少,这会儿困得不行了,正准备先回办公室眯一会儿,结果刚走出会议室大门,王西奥就迎了上来,把一通没有挂断的电话递给他。
“盛总,小张总说打您好几个电话没人接,打到我这里来了,听语气似乎很着急。”
“张周?”这人昼伏夜出,白天基本联系不到人,今天见鬼了这么着急找他?
他刚把手机贴到耳边“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张周嚎了起来:“我的大少爷你他妈终于接电话了!严铠鸣把兰与书逼到自杀!现在正送市医院抢救,你他妈快点过来吧!”
盛无极瞳孔一缩,“你说什么?”那点困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他低声骂了句我操,然后快速问王西奥:“你联系司机在楼下等我,算了他过来还要一会儿,你今天开车来了吗?”
王西奥:“开了,我送您过去。”
盛无极点点头,想起自己用的还是他的电话,于是让张周等一下,他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王西奥,又用自己的手机给张周拨回去:“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找人守在他家附近吗?”
他和王西奥并肩走进电梯,信号不好,只能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字:“……了,就是……找……才发现……严……狗日的……他……三百……,喂喂,……见吗?!”
出了电梯,终于有了信号,盛无极不想再追问,“净听见你骂严铠鸣狗日的,行了,我马上过来,见面说。”
王西奥的车开得又快又稳,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市医院。
盛无极带着他赶到急救室门口,正好看见一个女医生大跨步走出来:“谁是兰与书的家属?”
张周和一个陌生的板寸花臂男异口同声往前走举起手:“我,不是,他没家属,我们是他朋友。”
女医生戴着口罩,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