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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连自己进王家演武堂之事都不知道,那还叫什么六扇门?
所以顾安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顾安“讪讪一笑”:“大人说笑了,顾安不过运气好,没耽搁了书院的差事,受了几句赞赏,”
“正好让王老爷听到了,看在书院的面子上,王老爷才给了这个机会,哪敢说什么高攀?”
“怎么?想抬出书院压本官?”
谢荣嗤笑一声,摆手道:“顾安,本官现在怀疑你同一桩人命案有关,”
“大庸自有律法,人命关天,即便是书院山长亲来,也管不得我六扇门办差!”
大庸是有律法。
在需要的时候,就是人命关天。
不需要的时候,就是人命比草贱。
顾安心中冷笑。
同时念头电闪。
人命案?
难不成是杀翠翠的事暴露了?
“怎么?是不是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本官不可能查出来?”
“便要教你死得明白,本官问你,开春之时,你可曾去过城外长生观?”
顾安心中一震,面上未动声色,“忐忑”道:“回大人,确是去过,不过我是让别人叫去的啊,可不知道什么杀人,”
“大人明鉴,我只是一个猎户,山里的小兽倒是杀过,却怎么可能敢杀人?”
谢荣既然能找上自己,还问出这种问题,证明自己去过长生观的行踪确实暴露了,没必要硬抗。
但他必定不可能真的知道是自己杀人,否则以他的为人,现在就不会跟自己废话这么多。
不是想诈一诈自己,便是玩的酷吏那一套。
妄想用言语诱逼自己入套,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那便不是屎也是屎。
谢荣冷声道:“别人叫去的?谁叫你去?”
“一伙闲子,我也不认识,不过听他们叫唤过几个名字,叫什么雪里虫、赖麻儿的。”
“不认识?”
“不认识,他们让你去便去?”
顾安无奈道:“实话跟您说吧大人,这些人是我在集市里碰到的,”
“当时我是去卖刚猎得的几只獾,他们自己找上来,说是有门路能用高价收了我的猎获,而且也不必担忧会被肉肆问罪,”
“您也知道,肉肆的抽成,对咱们这些贫苦人来说实在是太高了,既然有机会,我当然想了,”
“然后他们便说城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让我在开春那天,到长生观去。”
“大人您说杀人案,难不成是那伙闲子被人杀了?”
“大人,我是贪了些,可这也不能污我杀人吧?”
谢荣眯着眼,挂着冷笑:
“巧言令色,本官倒是走眼了,你哪里是什么傻子?那些读书人怕也未见得有你精明!”
顾安赔笑道:“大人,我那傻病是出生就有的,不过好在老天有眼,没让我傻一辈子。”
他的姿态虽是放得极低,表现得也很卑微。
却不知道为什么,谢荣等人只觉一阵恼怒。
身后一个捕快当即忍不住,上前道:
“头儿,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铐回刑狱,让咱们兄弟好好伺候伺候他,不怕他不乖乖交代。”
谢荣道:“也罢,既然你不愿承认,便随本官走一趟吧!”
“大人,官府也不能乱抓人吧?”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顾安哪里肯随他意?真要跟他回去,不是屎也是屎,根本不可能再出来,还得凭白受折磨。
一边喊,一边退往王家大门。
谢荣眉头一皱,便要让人去铐了顾安。
却听一声沉哼。
“哼!”
顾安心中一喜。
果然在。
“谢捕头,你好大的官威啊,抓人竟抓到我王家来了?”
“王老爷?”
谢荣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王家大门高高台阶上的王烈。
有些诧异他竟会在此时出现。
而且分明是有为这小子出头的意思。
“王老爷,谢某在办差,可不是有意惊扰王老爷。”
“谢某怀疑,这小子和贵府那位叫翠翠的丫鬟之死有关,正要带回去审问。”
谢荣面对王烈,却不敢跋扈,连自称都换了。
还在话里点出自己是在为王家查出真凶,是在为王家办事。
“翠翠?”
王烈眉头一皱。
顾安在王烈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跑到了他身后。
闻言当即喊冤道:
“王伯伯,我真是冤枉的,”
“当初我就是贪图便宜,能将猎获卖得多些,才被那伙闲子骗去了长生观,”
“结果我去了又不见人,白跑一趟,本以为就是那帮闲子戏耍我,谁知道这也能跟命案扯上关系!”
谢荣冷笑道:“呵呵,这群闲子虽都是些整日混迹市井的下三滥,”
“但他们平素里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活计,穷凶极恶,若无利可图,会特意去戏耍你一个贱户子?”
顾安那一声“王伯伯”叫出口,也不见王烈面有不快,反倒像是有几分受用。
谢荣心中暗道不好。
却也不甘愿就此放过顾安。
只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却出现了,王烈此时竟主动为这顾六开脱:
“谢捕头,那翠翠虽是我家一個下人,却也是武道初境,”
“我这贤侄昨日才进我府中演武堂开始习练桩功,”
“此前可从未有习过武,又如何能杀得了她?”
王烈维护之心昭显。
话中点明了那翠翠中只是家中一个下人,而顾六是出能入王家演武堂的“贤侄”,与王家人无异。
意思已经很明了。
就是在告诉谢荣,哪怕真的是顾六所杀,王家人杀一个丫鬟罢了,又能如何?
谢荣哪里听不出来?
他纵然不愿,却也只能到此为止,再要纠缠,怕就要得罪这王烈。
一个地方豪强,还入不得六扇门的眼。
但他是六扇门的人,六扇门却不是他。
六扇门可以不在意,他一个当地的捕头,却不得不忌惮。
“既如此,那王老爷好自为之,不过既然王老爷如此阻挠,贵府此案,也恕谢某无能为力了。”
谢荣也干脆,重重抱了抱拳,转身大步便走。
王烈这才朝顾安笑道:“这谢荣也未免求功心切太过,竟攀污到贤侄身上来了。”
“不过,有老夫在,他也不敢过界,贤侄不必理会,以后离此人远些便是。”
“多谢王伯伯。”
顾安满脸感激地拜了拜。
他忽然觉得这声伯伯叫得不冤。
教武艺,吃管饱,还帮顶锅平事。
虽然知道王烈另有所图,可那又如何?
若一个人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才真正可悲。
顾安只管把好处吃了,他日若真有图穷匕现日,或许自己已经不再惧怕了。
王烈摆手:“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那顾安这便告辞了。”
王烈面露不快:“老夫早就说过了,伱日后,便在府上住下便是,何必往来劳累,徒耗时间?”
“顾安已受王伯伯这许多恩惠,实不敢再如此厚颜,左右不过十余里,算不得劳累。”
“你这孩子,就是太见外,行吧,老夫也不勉强你,什么时候你觉得不方便了,随时都能在府中住着。”
“谢王伯伯,王伯伯请回吧,天色不早,顾安这便告辞了。”
“嗯。”
看着顾安离去,王烈手抚须髯,目光闪烁。
王风从门后走了出来,也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道:“父亲,这顾六,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王烈微微一笑:“无碍,只要不坏我大事,些许小节,不必在意。”
正如谢荣所想,一个丫鬟罢了,与他所谋相比,又何足道?
……
远处,顾安转过街角,顿时扶着墙,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
作者的废话:
为免有读者没看到,这里再说一遍。
那啥,有读者说我这书名拉胯,在作者群里问了下,也被骂拉胯了。
所以本书以后正式更名为:《从偷心窃欲开始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