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动手?了,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吧,我会让她体验到背叛你的痛苦的。”
青年的目光缓慢从?黑色画面中挪开,落在红蛇上,语气平淡:“说完了?”
红蛇被他这平静的反应搞的一愣,高高在上的古神可是被一个人类欺骗到这种程度了,就算是守序之神也不?可能会不?愤怒,更别提他是脾气阴戾的邪神,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她以为他还没?搞懂情况:“邪神大人,她跟你在一起,从?头?到尾就是为了利用你!她根本不?爱——”
声音戛然而止。
红蛇被从?自己身上长出?来的黑色触手?死死桎梏住了喉颈,从?梁静身上拽了出?来,触手?绞紧她的身躯。
红蛇眼睛里溢满不?可置信和惊恐,蛇身痛苦扭曲,挣扎着还想?发声,下一秒被黑色触手?绞断了身体,断成?几截掉落在地上。
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没?了生息,变成?了几截普通的死蛇尸体。
眼前的变故让白雾也愣住了。
从?刚刚到现在,邪神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让她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就这样把红蛇杀了,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吗?
那她应该还有机会再辩白一……
青年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脸上,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明明是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宛如一盆冰水泼在身上,让她心脏瞬间凉透。
她一句辩解的谎话都没?说出?口。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她眼前,离开了这间房间。
白雾站在原地怔了十几秒才缓过神,走到病床边查看了一下梁静的情况,呼吸平稳,只是昏睡了过去。
房门忽然被打开,几个人武装齐全冲了进来,白雾回头?,看到了闻栗和牧云。
闻栗捏着鼻子?进来,看到她一愣,“啊呜!你怎么在这?唔……地上这些是什?么?”
牧云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拾起地上的文件,是早就已经被销毁掉的,他转眼一看,又看到旁边地上散发着浓重味道的奇怪蛇的尸体。
脑子?里的思维串成?线,他瞳孔微微张大,张了张口:“……他知?道了?”
白雾沉默了几秒,嗯了一声。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几个月前邪神忽然来警署后,牧云对?邪神的危险程度与不?可控程度划了最?高级,这个最?早的“和邪神合作”的提案早就被他们销毁了。
他们现在的方案是尽量不?惹怒邪神,与邪神和平共处。
而现在邪神知?道了这些,不?知?道会有多愤怒,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我没?办法保证,但我会尽量,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就麻烦你了。”
白雾这句话没?头?没?尾,但牧云却知?道她在说什?么,看着她收拾起旁边的餐盒,然后语气很轻开口。
“我先回去了,牧警官。”
闻栗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凑到白雾身边,“啊呜,你脸色好差哦,生病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白雾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这几天你就先别回家?了,牧警官会照顾你。”
闻栗想?起这几天是假期,顿时明白过来。
啊呜肯定是要跟邪神大人在一起黏黏糊糊,哼哼,她当然不?会当这个电灯泡啦。
她推推她的肩,“好啦,那啊呜你赶快回去吧,你都不?知?道你忙的这几个月,邪神大人都要等的……唔,我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白雾思索着,闻栗的话倒是给了她点启发。
或许邪神现在这样的反应,即使生气也没?有迁怒于她身边的人,是还念着一点情分?
回到了淮水区7号别墅,白雾下车前想?起闻栗的话,拿出?了一支口红擦了擦。
这几个月里她经常会想?起那些记忆,状态一直很差,已经习惯了每天抹上口红来保持好气色。
正?午的阳光本该洋溢着暖意,白雾却只感觉到了冷。
站在门前,手?搭在门把手?前,白雾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可能。
或许她一进门就会被从?身上钻出?来的黑色触手?紧紧缠住,像那条蛇一样在短短几秒内被绞死。
又或者是被黏腻厚重的黑色粘液团团裹住,钻入气管,压迫窒息而死。
亦或是被锋利的刀切开身体,一片一片鲜活带血的肉装进盘子?里,在痛苦中亲眼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吃掉。
……
白雾按下门把手?,拉开门。
预想?的所有情况都没?有发生,她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怔愣了下,过了几秒,抬步走了进去。
客厅没?人。
花厅和厨房也没?人。
白雾看了一眼二楼,走了上去,打开卧室的门。
卧室也没?有邪神的踪影。
早上还凌乱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床上换了一套新的床单被子?,丢在床边毛绒地毯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白雾挨个房间去找,二楼没?有,三楼书房、放映室,甚至是储藏室都没?有。
只剩下后院没?找过了。
白雾从?楼梯上下来,沿着半人高的绿植石板小径往后院走,垂下的紫藤萝花映入眼帘,再往里走,紫藤萝花架下的秋千露了出?来。
秋千是前段时间邪神竖的,说是秋千,其实更像是个鸟巢型的吊床,半圆形的,有靠背有软垫,还有个小毯子?。
最?近天气冷了,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就会抱着她一起窝在这里晒太阳。
白雾看着紫藤萝花架下的人影,青年阖着眼靠在秋千上,正?午的阳光在他眼下打上一抹阴翳,静谧无声,花枝细碎的影子?随着风在他身上晃动。
似乎是察觉到她来了,缓慢睁开了眼,露出?了那双漆黑冰冷的瞳眸,目光落在她脸上。
白雾顿了顿,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顺从?地低下头?。
“大人。”
巫伏没?回话,只是目光安静地注视着她。
明明相隔只有一臂远,换做平时他会自然地把她拉到怀里抱着,一起靠着晒太阳。
可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睛,从?中看不?出?半点真实想?法。
他们昨天还极尽亲密,直到上午他还在想?该怎么送给她代表爱意的戒指,现在中间却裂出?了不?可忽略的罅隙。
——她根本不?爱他,只是在利用他。
所有疑心其实都有迹可循。
她从?来不?向她的朋友、她的家?人介绍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想?让他接近他们。
她对?他的称呼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您”。
她从?来没?有向他索要过什?么东西。她送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