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勤勤恳恳一辈子,为的就是把闺女养的好好的,大山里头,邻里邻居偶尔也会有一点摩擦,可是从来也没见识过这么厉害的欺负人的手段,简直是把人往死里头逼啊。
亲生的爹妈居然能把闺女赶出家门。!
虽然说凌瑜才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可凌砚也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养了二十年的,对他们而言就和亲生的没差。
“砚砚,你真是受苦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怎么就不跟妈说啊,你要是跟妈说,妈一定护着你,这事儿是小瑜做的不对,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呢。”
付玉花握着凌砚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们俩口子一手养大的闺女到头来,进了城里亲爹妈家,反而被自家的姊妹欺负成了这样。
付玉花又自责又心疼。
“我说你那天怎么忽然给我打那么久的电话,娃儿你是不是傻,在这儿过的不舒坦就回家来,爸妈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多少不会缺你一口吃的。”
“这凌家真不是个东西,把咱们砚砚当什么,你放心,爸绝对不放过他们,敢欺负我们家娃儿,我老凌这辈子除了力气大没什么别的本事,不成,我今天非要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说着,凌均就撸起了衣袖,冲出家门准备干仗。
付玉花也一点儿没有拦着的意思,反而跟着他:“是,就得让他们知道咱们砚砚不是好欺负的,哪儿有这样当爹妈的,这还是人么!”
凌砚忙把在气头上的老两口拦了下来
心道原主果然没有看错他们。
“爸,妈,我现在都没事儿了,咱别管他们,他们把你们从老家接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劝我回去。”
凌均冷哼:“我说头一回见面对着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回一下子变了,原来是想骗咱,砚砚啊,你别在这儿待了,和爸回老家去,爸养你。”
付玉花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就是,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回去的必要,爹妈虽然没什么钱,但养你还是够的。”
“你们把我养这么大,也该是我养你们的时候了。”凌砚笑呵呵的安抚俩人,“我前段时间工作了一阵,老板对我很好,特意买了房子给我,正好你们来了,可以和我一起住。”
仍旧义愤填膺的俩人听到这儿不由的愣住了。
“你,你在哪儿工作的,怎么不和爸说?”
“你们老板怎么突然买房子给你啊?”
不怪夫妻俩多心,主要是他们家闺女长的这么好看,太招人了,难免会有人惦记。
再说了,城里的房子多贵啊,说买就买,那得多大手笔。
凌砚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误会了,“我们老板是女的,前段时间,我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她为了感谢我才给我买的,我现在在她的公司上班。”
说到底还是生活不易,半仙也得卖艺。
一听老板是个女的,俩口子瞬间放心了。
凌砚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工作,免得未来再因为自己的工作性质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还没开始说呢,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发件人是黎言。
“凌砚小姐,听说你今天回青城了,警局这边有个新的案子,不知道凌砚小姐是否方便帮个忙。”
凌砚想了想,回一句:“要付费。”
黎言回的也很快:“没问题。”
见凌砚看手机,凌均阻止了想要和凌砚说话的付玉花,小声的嘘了她一下:“娃儿工作呢,别打搅她。”
黎言那边时间比较紧,希望她尽快过去,并且还给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本着助人为乐攒功德的心思,凌砚答应了。
她把凌均和付玉花安顿好,让祁渊帮忙照顾着点儿,随后就叫来一个保镖开车送她去警局。
酒店这边,凌均和付玉花满心好奇凌砚的工作,一看祁渊在这儿,顺口就问了。
“小伙子,你哪里人啊?”
祁渊笑了笑:“凌先生,我是京南人士。”
凌均恍然,“你别叫我先生,我也不是什么先生,叫我叔就行,你和我们家砚砚,是同事啊?”
“呃……不算同事,凌砚小姐算是我的领导。”
在他们面前,祁渊改了一下对凌砚的称呼。
他是谢卿怀的助理,而谢总指望着凌砚帮他破除霉运,这么一换算下来,不就等同于他的领导。
“我们家砚砚,还是领导啊!”夫妻俩都惊呆了。
“是啊,凌砚小姐很厉害的。”
“那砚砚她这个工作,具体是干啥的呀,是做办公室吗,累不累,她平时是不是要熬夜工作啊?”
祁渊仔细想了想措辞后才道:“她主要是靠手机赚钱,可以坐办公室,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工作,熬不熬夜我就不知道了。”
凌砚走的匆忙,并没来得及和凌均他们说清楚自己的工作,在祁渊看来,自然而成成了她要对养父母隐瞒工作的信号。
一听说靠手机赚钱,凌父点了点头:“那不就等同于靠脑子吃饭么,挺好挺好的,不像咱们,要下地种麦子挣些辛苦钱。”
祁渊郑重其事的跟着“嗯”了声。
给人算命看相,怎么就不算靠脑子吃饭呢。
与此同时,刚刚到达了警局的凌砚就跟着黎言坐上了警车,驱车前往郊外。
路上,黎言把案件资料给她看。
“两个小时之前,有人报案,郊外未开发的一片山区里发现了两具无头尸体,一男一女,死状凄惨诡异,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凶杀案件。”
“死者头颅被砍,创伤面十分顺滑,而身上除了极个别的擦伤以外,也没有其他伤痕,奇怪的是,不仅脖子上没有流血,就连皮肤上也蔓延起这种神秘又诡异的符文,我们同事赶到的时候,符文也才占据了尸体的一半。”
黎言指着照片上犹如藤蔓一般盘踞在皮肤上的符文,“刚刚现场传来的照片,符文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如果说符文会带来损伤还正常一点,偏偏没有。
就好像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
已经有警察封锁了现场,黎言刚刚处理了一些之前的案件回来,看到了这些照片,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黎言本来想跟上级申请联系赏赐出现在警局的神秘部门人员,偏偏层层批准下来至少要两天时间,不过很快,他就又想到了凌砚。
“凌砚小姐,我们警局希望能够聘用你为特殊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凌砚看着那些照片,总觉得哪里奇怪,偏又说不上来,听了黎言的话笑着提醒:“我已经和常芬芳签约了。”
黎言了然,没有再坚持。
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到达了案发地点。
警察正在调查现场以及周遭的痕迹,法医这边正准备将两具尸体带回去。
一个中年警察看到黎言,立刻迎了上来:“刚刚在附近五百米的地方发现了散落的三把小刀还有绳索,初步猜测,很有可能是行凶者落下的,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的头。。”
“身份确定了吗?”
“没法儿确定,他们身上的指纹被符文蔓延之后就测不出来了,现在,只有等取了血样鉴定过后才能知道。
走到警戒带前面,中年警察捂住了口鼻。
其实周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血腥味儿,真要是细究,空气里反而流动着一股清新淡雅的青草香,其中还混合着一些花香。
周围都是草地树木,这点儿味道自然没引起什么怀疑。
亲眼看到了两具尸体的古怪之处,黎言更加确定两名被害者可能和灵异事件有关了。
“凌砚小姐,你怎么看?”
中年警察也看向凌砚。
上次警察局发生的事情,他也在,自然就听到了审讯室里诡异的动静。
别的不说,这小姑娘真有两把刷子。
凌砚忽然出声:“别挪!”
正在挪动尸体的几名法医听到这里,下意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发现出声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小姑娘之后,为首的法医皱眉不悦道:“你是谁?”
黎言淡淡开口:“这位是凌砚小姐,她是我特意申请来帮助我们破案的顾问。”
“顾问?”法医上下打量了凌砚一眼,见她已经穿过了警戒带,眉头皱的更深:“黎队,你没开玩笑吧,这小姑娘能干嘛。”
不拖他们后退就不错了。
说完不等黎言有所回应,他继续指挥另外两人:“先抬女性受害者。”
“不可以。”凌砚再次出声打断,指着两人的尸体,提醒道:“这些不是什么符文,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吸收血液生长,可以渗透皮肤,现在藤蔓已经生长到了外面,连接了土壤,你要是挪动了,他们的皮肤就会被撕裂。”
“到时候,内脏骨架子掉一地,捡都不好捡。”
然而,凌砚的好心提醒在为首的法医看来简直就是胡扯。
“我说小姑娘,不知道就不要胡说,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来头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否则,就算是黎队带你来的,我也不会客气。”
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估计大学都没毕业,说不定是哪个有钱人家塞过来给履历上镀金的。
这种人,他见的实在太多了。不过像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就开始胡说八道的还是头一次见。
黎言面色沉沉:“王吉,听她的。”
凌砚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中年警察重重的点头:“王吉,你们就听凌砚大师的吧,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法医王吉一愣,看向凌砚的眼神变的更加不屑:“你就是凌砚?”
他之前听警局的同事说了审讯室发生的事,这个凌砚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之前他就不信。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会抓鬼斗法?
王吉本来就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之说,这会儿再看到凌砚,更加确定凌砚就是个骗子了。
“我说黎队,你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刑警了,也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忽悠,这世界上难不成真的会有鬼么,要是她真的会抓鬼,为什么不直接找这两个死者的鬼魂出来呢,这样咱案子都不用查了。”
黎言默了默,瞥向凌砚,仍旧是那句话:“你听她的,不会有错。”
虽然他之前也的确有这个想法。
不过要捉拿凶手,靠鬼魂之说根本没有用,还得要拿到证据才行。
凌砚听的有些烦了,随便捡起来一个树枝,抵在了女性受害者的手臂下面。
王吉顿时惊叫出声:“你干什么,小心破坏现场,什么都不懂就敢到这里来,你就不怕——”
话音戛然而止。
手指粗细的树枝支撑起了受害者的手臂,一小段空隙露了出来,一道道紫红色的线连接着死者的身体还有土壤,看起来黏黏稠稠,十分渗人。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王吉睁大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我刚刚看的时候还没有呢!”
另外两个法医也直点头。
王吉蹲下身,隔着手套想要触碰死者的手臂,被凌砚拦住了:“别碰,这玩意儿吸血为生,谁碰到谁倒霉。”
王吉吓的立刻收回了手。
几人吞了口口水。
吸血为生的种子,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黎言问:“就没有消除这些东西的办法么?”
“有,你们谁身上有黄金,这些东西会被近距离的黄金吸引,但是同时,黄金也会烧死他们。”凌砚丢掉了树枝,补上一句:“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死路一条,还是要往前冲。”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都是单身狗,每天忙工作都忙的要死,哪儿有时间买黄金首饰。
况且这玩意儿死贵死贵的,买来的肯定也放家里供着,坐等升值,谁会带出来啊。
一片鸦雀无声。
凌砚耸了耸肩:“没有黄金,我也没有办法。”
“我去问问其他人。”黎言转身,正要走,一旁的中年警察默默的举起手,把金戒指摘了下来:“我有黄金戒指,不过不大,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