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神,身体潜意识里带来的惊惧令她不敢再去看这尊石像的五官,只低头小心翼翼的朝下挪动。
“天哪,南羽,你竟然真的爬上去了。”张嘉玉第一时间接住南羽,后怕道:“吓死我了,我刚刚吓出了一身冷汗。”
石像上脏兮兮的全是尘土,在石像上爬来爬去的南羽肯定一身灰土,张嘉玉要帮她拍打身上的尘土,才发现南羽干干净净的,身上不沾半点尘埃。
“南羽你身上没灰尘?”张嘉玉把南羽转一圈,很是惊奇:“一点尘土也没,可刚刚你爬的时候,落下来的灰把我们的眼睛都打迷了。”
大家被尘土迷眼,甚至没法看到南羽是怎么亲石像的,只是根据对方站立的高度猜测已经亲到了。
“大概是我跳下来的时候灰尘都掉了。”
这种小事情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事实上关于幽头山破庙躲雨的这点小插曲,没人放在心上过。
出外采风要交作业,大家在群里热络的讨论这次采风遇到的那些奇异山石,已经有多半社团成员交了作业。
社长催了南羽好几次。
“平时你都是第一个交稿子的好孩子啊,这次怎么回事,你竟然神奇的变成最后一个了,而且到现在也没出稿。”
南羽也很无奈,她真的画不出来,和社长解释了几句表示再给她点时间,这才关掉手机。
洗了手,她坐在画架前,盯着空白的画纸,再次呆呆出神。
亲一下石头疙瘩根本不叫事儿,比之更惊险的应该是她攀爬的过程。
同行的社团成员甚至没把她这段“大冒险”放心上,毕竟只要她没从石像上摔下来,一切都算平平无奇。
包括南羽自己最开始其实也没多在意,可她每每坐在画架前拿起画笔,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攀爬在石像的胸口,搂着对方脖颈亲上去的画面。
石像的唇冰冷、坚硬、没有一点温度,但亲上去时并不硌人。
甚至也不排斥,冷冷的冰玉般的触感浸润在她的唇上,她的鼻尖甚至闻到了冰雪冷冽的气息。
虽然冷,但又莫名舒适,南羽像一只倦懒的猫咪紧紧搂住对方得脖子蹭了蹭。
“亲我是因为爱我吗?”
低沉的嗓音冷冽响起在南羽的耳边。
一根手指戳在她额头,将她从对方的脖颈窝戳了出去,在南羽困惑的目光中,对方就如穿过了初秋的晨雾,眉眼五官逐渐浮现慢慢清晰。
斜长的眉眼,冰冷的眼睛,抿成一线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
作为一个喜欢画画的孩纸,南羽看到这张脸,第一反应是:卧槽像画上的绝美人像。
直到脖子被对方修长的手指掐住,呼吸渐渐困难,南羽这才从花痴状态反应过来,惊恐瞪向对方。
她想喊“你要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放开我脆弱的细脖子”。
但脖子被掐着,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男人的脸的凑近她,他长得高大,俯首凑近,居高临下。盯着南羽的目光如在审视宝贝物件儿。
他嗓音冷漠地重复刚刚的问题:“你亲我是因为爱我?”
南羽这次听清了他的问话,天哪,怎么能有人捏着她脖子问出这种话。
而且她刚刚有亲他吗?
唇瓣残留冷冽气息提醒她好似真的有这回事儿。
快要窒息的南羽已经想不了太多问题,两人距离很近,几乎身体贴着身体,他捏着她脖子就像是老鹰抓着小鸡,很快就要把她的身体提离地面,要是她再不回答,脖子能立刻“咔嚓”断掉。
对方虽然冷漠,可南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眉眼间克制的邪妄戾气,她相信他能做出这种拧断她脖子的事情。
求生欲迸发的南羽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点头如捣蒜,用恐慌嘶哑的声音三连答:“爱爱爱”。
亲一个人必须是因为爱啊,不然那叫耍流氓!
这个回答被蒙对,对方捏着她脖子的手松开,南羽的气管中终于涌进了氧气,她贪婪的长吸一口气。
听到对方说:“那么,准许。”
嗯?
准许什么?
这家伙刚刚差点捏断她脖子,现在又一副施舍的口吻。好家伙,是不是不知道警察是做什么的!
南羽要去掰依旧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下一刻这手主动收回,她整个人失重般地朝下坠落。
坠落的速度太快了,她惊恐的瞪大了眼,随即惊讶地发现,缠在石像身上有很多大触,这些大触就像是一根根非常粗的大蟒蛇,但颜色和石像一样,所以南羽一直没能发现。
这些大触环绕着石像的身体在快速转圈游动。
咦?
震惊的同时,南羽的眼睛一亮,她双手扒拉,试图去抓石像上游动的这一根根大触,终于够着一根,下坠的速度停止。
她松了一口气,正要抱住大触爬上去,被她抱着的大触在碰到她鼓鼓软软的胸口,石头色的大触身上一红,触身立即回缩,南羽震惊的发现刚刚被她紧紧抱着的大触不见了……
她再次下坠,失重下坠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再次去抓那些游动的大触。
很好,又一次抓到!只是没等她松口气,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大触又消失……
南羽没心情去骂MMP,连续这么三四次后,她的身体已经降落在石像腹下。
攀爬石像时她没关注过石像的腹下是什么,但这样的坠落中,她竟然清楚看到了一尊石像的腹下。
怎么会?
她满脸震惊,下一刻坠落到地……
身体一个激灵,南羽睁眼才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打盹睡着了。
面前画纸不知在何时被她涂鸦的凌乱,驳杂的颜色和交叉凌乱的线条就如她此刻乱糟糟的思绪。
她将画纸扯下扔进垃圾桶,去了浴室冲澡。
今天是没法再继续画了,她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抹了一把脸。
她竟然做了一个关于破庙石像的梦。
明明此刻再想起,会觉着这梦没一点逻辑,比方石像的脸怎么可能变成人脸,石像的手怎么会变成人手,以及石像身上竟然缠了那么多大触。
但身处梦境中时,这一切不合理都会被忽略。
更令她感到别扭的是,平日里做的梦,不管在梦里时候有多真实,但梦醒了,梦境里的一切都会消散。
可现在明明已经梦醒,她还能清晰记得石像那张人脸,以及对方掐着她脖子时候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以及那些大触……
啊说起来,当时抱着那些大触的时候,因为用力太过,坚硬如石头般的大触硌得她胸口疼。这么一想,现在胸口好像依旧有点疼疼的。
冲完澡,站在镜子前的南羽一抬眼,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赫然有被掐过脖子的手指印。
她以为自己看错,忙凑近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