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借口,“海神大人不希望让人知道。”
他的话刚落,大铜锁被佟美佳扯了几下后,“啪嗒”掉落在地上。
佟美佳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扯,看起来很结实的大铜锁就这么掉下来了,幸好她脚丫子躲的快,不然就被砸到了。
她扭头诚恳地望着郑明:“你信它是在碰瓷吗?”
郑明瞟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大铜锁,沉默片刻道,“夫人,您要上去看看吗?”
“好啊。”佟美佳,“但我觉着你也想上去看。”
虽然郑明面无表情,堪称一张合格的处惊不变管家脸,把自己的表情管理的非常好,但佟美佳莫名就觉着,这家伙对三楼的好奇不亚于她。
郑明没回答,他默默跟在佟美佳身后,眼神都不带四处扫的。
倒是佟美佳左瞧右看,!昨晚上三楼时,三楼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别的颜色,全靠她在夜晚的眼神好才能分得清。但今天三楼又是另外一种颜色。
墙壁是蓝与白,夹杂着浅浅的粉,少女风格?
只有一间卧室,也是蓝白粉的少女房,佟美佳特意抬头瞧了瞧,屋顶有灯。
除了这间房子,其他的房间里都是些的古香古色的摆设,有古筝房,有七弦琴房,有练笔房,还有剪纸房。
每个房间的布置都不一样,就连窗户都是些很古风的圆形格子窗。
佟美佳问郑明:“这里住的是谁?”
郑明没回答,他大约也不知道,不过在进入练笔房后,他走到书架前,从书架倒数第二排里抽出一本书。
佟美佳凑过去瞧了瞧,都是繁体字,鬼画书一般,完全看不懂。不过瞧着像是一份份的书信。
她问郑明,“认识吗?”
“暮央。”他垂着眉眼:“这些书信都是写给一个叫暮央的女子。”
暮央?
和暮饫一个姓,是兄妹?还是姐弟?
除了这些书信,其他房间里没有什么有用价值,佟美佳在三楼的走廊尽头站了片刻,这里就是一面简简单单的墙,瞧着平平无奇毫无特别。
咦?要说特别其实也有,墙上有个黑点,像是墨汁溅上去一点,黑漆漆的墨点在纯白的墙上特别显眼。
下楼的时候,佟美佳又问郑明:“暮央是谁?”
郑明茫然摇头。
佟美佳有点惊讶于他脸上这种表情,她和郑明相处不多,但他看着就是那种坚毅又坚定的人,要么干脆利落的拒绝,要么坚定的答应,绝不该出现这种茫然又恍惚的情绪。
不过,她并没有点破。
下午两人坐直升飞机去了郑家祖宅。
网上关于郑家祖宅在哪里的讨论很多,大部分人都以为郑家的祖宅是在京城,据说那里有一套非常大且保存非常完好的四合院,堪称古董。
令佟美佳意外地是,郑家祖宅在离临城不远的烟台
烟台背山面海,以盛产苹果出名。
离临县不到一百公里,上次锦绣号出海就是从烟台出发。
佟美佳一路好奇,像个三千问号般在不停的问郑明,“你一直在烟台的郑家祖宅住着?”
“是。”
“为什么?我看你们郑家人都很喜欢经商和当官,怎么你就没走这两条路?”
“我特殊。”
很少有人直白地的说自己特殊,就算这么说,也是自我夸赞或是自我贬嘲,但佟美佳觉着郑明就是在单纯的叙述,他的确觉着自己是个特殊存在。
佟美佳打量他,郑明比一般人要高,虽然她见过的大部分郑家人都在一米八九左右,但郑明看起来要比那些郑家人还要高大半个脑袋。但除了长得高点,没哪里奇特吧?她问:“你哪里特殊?”
郑明:“海神大人能用我的身体。”
佟美佳:……这倒还真是比别人特殊。
而且这个“用”字特别灵性。
“从你生下来时它就能用你的身体?你们郑氏有多少像你这样的?”
“只有我一个。”至于是不是生下来他的身体就能被海神大人用,郑明想了想,竟然想不起了。
“哇,只有你一个?那你是挺特殊,怪不得郑家那么多老人家都得喊你祖宗。”
“他们喊我祖宗是因为我岁数大。”
“嗯?”佟美佳困惑盯着他,“你多大?”
“不知道。”郑明极为肯定:“比他们大。”
“你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或许。”
他声音淡淡,并没因此自得或是茫然,似乎这是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佟美佳扫了眼他,继而扭头望向窗外,不再和他搭话。
她不说话,郑明便垂下眼,像个不再被人摆弄的木偶人陷入休眠,但他垂落的眼中似乎有些失落,孤独坐在那里像个被好朋友抛弃的小男孩。
郑氏祖宅占地面积非常广阔,其中就包括私人飞机降落的小机场。
佟美佳刚一下飞机,就被郑氏诸人从老到小,齐刷刷的两排郑重迎接。
排面太大,先前佟美佳还以扳倒郑氏为目标,想着怎么努力才好,一转眼她就成了郑氏名义上的“大姐大”?
自己扳倒自己可还行?!
佟美佳瞟了眼为她举着遮阳伞面无表情的郑明。这家伙看起来很淡定,估计经常被这样迎接,已经麻木了。
众人行了礼,这才垂着头起身。
郑明领着佟美佳坐上一辆二人座山地车,把众人远远落在后面。
佟美佳瞟了眼身后那些慢腾腾靠两条路走路的郑氏诸人,“他们走的这么慢,天黑能到家?”
郑明:“他们不在这里住。”
“嗯?”佟美佳刚刚在高空瞧过,郑氏祖宅极大,住个几百口人不是问题。“谁在这里住着?”
“我。”
佟美佳:……祖宗您可真能占地儿。
大约是因为只有一个人居住的缘故,郑氏祖宅处处透着没有人气的静寂,这辆mini山地车走过一座座门楼,超现代的小车子和地面墙面这些一看就年代已久的砖瓦格格不入。
佟美佳好奇的四下张望:“你每天就开着这辆车子满院溜?”
“你来了才买的。”郑明顿了顿,又说:“大部分时候我在沉睡。”
“沉睡?”
郑明目视前方,神情不变,“无召唤不清醒。”
无召唤不清醒?佟美佳却因这几个字震惊的无法反应。
郑家的祠堂在祖宅最偏僻的地方,没什么可看的,里面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牌位。
佟美佳随手指着最上面的那块牌位,“你有他岁数大吗?”
“郑江鹤,我上次醒来时他还是个顽皮的孩子,在我的院子里用石子打树梢的杏子吃。”
郑明说自己岁数大,但此刻,佟美佳有了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
这家伙何止岁数大啊,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