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饫继续纠正她,“我不会发光,也没有翅膀。”
长翅膀的才会被叫天使。
他和天使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且她也不喜欢白色,什么圣洁白光,绝不是她喜欢的,她最喜欢彩虹色。
深海里有一种珊瑚会散发出彩色光芒,他想,喜欢彩色的她一定也会喜欢。
可惜这种珊瑚离开深海就会失去光芒,他不想让她去真正的深海……
佟美佳被他这严肃的纠正话语逗笑,她眉眼弯起,笑意从眼底溢出,又拿脸颊蹭他手掌心,像不管不顾只想要撒娇的小猫咪,声音软糯糯的,“只是打个比方嘛,你怎么较真啊。”
“我意思是,你已经很好很好啦,如果一个人的满分是一百,那么您一定是一百二十分,五官外貌形体给您加不了分了,您的分数已经爆表。”
“还是有区别。”暮饫任着自己的手掌被她抓着蹭着。
有好几次他抬起另一只手掌,试图提醒她,不要厚此薄彼,既然人的身体有两只手,那么两只手都该得到的公平公正的对待。
她亲了右手,就该再亲亲左手。
她蹭了右手,也要蹭蹭左手。
佟美佳疑惑问他:“什么区别?”
暮饫:“人类的身体柔弱,你可以承受。”
佟美佳茫然地眨了眨眼,直到他用分体挨在她的腰际,她的才蓦地反应过来。
“这个,嗯,或许……”佟美佳结结巴巴地无法接话,一咬牙,干脆坦然地对他道,“暮饫先生,就算我和你发生什么关系,也不是因为您长得像郑明。”
暮饫反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喜欢暮饫先生。”
佟美佳没法忍受腰际上那个鲜明的存在,她转过身面对着他,稍稍和他拉开距离,只把脑袋抵进他怀里,“暮饫先生,你想要现在做吗?”
她声音极低极低的嘱咐,“我会害怕,所以您要轻一些,而且我不想未婚先孕,您得带小雨伞。”
她记得他说过,现在是他的成年期,他每次都很急迫。
她猜测暮饫的成年期就和嗑了那种药的人差不多,只有做了才能缓解。
他忍了很久了,只因为他怕伤害到她。
暮饫的人类形态是在太令她觉着陌生,而且面对人类形态的暮饫,说这话时,佟美佳莫名羞耻。
她忍着强烈的不适感,主动伸手,去解他浴袍细带。
低垂着脑袋的她,视线不经意扫过,脸上瞬间血气上涌,绯红一片。
但她刚落在细带上,就被他的大掌抓住。
“现在还不行。”暮饫没有解释为什么不行。
他也没有给佟美佳更多的时间去反应“他拒绝了她”这种悲惨事情。
他把人搂进怀里,亲吻她的唇齿,细密缠绵,眷恋迷醉。
直到佟美佳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才打断了两人之间黏腻拉丝的亲密纠缠。
“饿了。”他按在她扁扁的肚子上,做下结论,“我们去吃饭。”
佟美佳昨晚上其实吃的挺多,她预想到郑家人会找事,但没想到事态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发展。
估摸经历过这一晚上的郑家人,短时间内都会做噩梦。
厨房在楼下,但暮饫不爱用这两条腿走路,他抱着佟美佳,水流瞬间缠裹两人,犹如龙卷风般席卷而去,转眼两人就出现在了厨房里。
佟美佳:……“下次这么做的时候能不能先告诉我。”
暮饫反问:“不喜欢这样带来的刺激感?”
佟美佳:??
你当你是开车啊,还刺激感!
“不喜欢。”佟美佳脸色惨白:“快吐了。”
这比坐过山车更可怕,坐过山车好歹能有一个心理准备,这种水龙卷直接把她裹起抛到另外一地方,毫无心理准备,而且速度实在太快,她的身体和大脑都无法承受这种高速秒移。
虽然因为水龙卷秒移浑身不适,但在开饭的时候,佟美佳依旧狂炫了三碗饭。
干饭人干饭魂,没什么能阻挡干饭。
她问和她同频率吃饭的暮饫,“好吃吗?”
暮饫点头,“和记忆中不太一样。”
他在被封印之前,也曾有过一段属于人类的生活。
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曾经的饭食和现在大不一样。
佟美佳知道他的“记忆中”指的是什么时候,她生怕勾起他的伤心过往,笑着道:“你现在是人,以后一日三餐都得吃饭,不然会肚子饿,像我一样饿的咕噜叫唤。”
暮饫点点头。
其实就算他有了人类的外壳,也和人类有本质区别,他不用真的像人一样吃饭喝水。但看她眉眼欣然,他并没有反驳。
小妻子在关心他,他很开心,也就跟着她一起炫了三碗饭。
饭是什么味道不重要,看着小妻子下碗好香啊,又香又甜。
佟美佳问他,“你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
“甜。”这次,暮饫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他和佟美佳说起过往,“我母亲做的桂花糖糕很好吃。”
他竟然会喊暮央母亲?
佟美佳困惑地歪了歪头,正要说话,暮饫已经继续他的话题了。
他和佟美佳解释,“我父亲后来又娶了一位妻子,我一直唤她母亲,父亲忙于族中事务,我在襁褓中时由母亲日夜照顾,她是个善良可怜的女子,但她一直很乐观,也对我很好。”
佟美佳猛地想起来,之前郑明有和她讲过,郑宝方在暮央之后又娶了一名叫曾意婉的女子为妻,两人还生了很多孩子,夫妻和睦白头偕老,是人人赞美的一对夫妻。
她小心翼翼去窥暮饫脸色,他说起与自己并无半点血缘关系的母亲,语气虽然淡淡,但佟美佳却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尊敬与信赖。
郑宝方毕竟是个男人,而且他还是一族之长,郑家族人因为暮央死了多半,且大部分都是青壮年,剩余这些老幼残,因为儿孙失踪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有些干脆上吊自杀了。
郑氏在当时属于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但因为暮央的一顿折腾,郑氏元气大伤,族人所剩不多。当地那些人传言郑家的人得罪了神明,所以才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么多族人。
因为那些流言蜚语,郑氏男女嫁娶也变得极为困难,好人家都不愿意选择郑家。
曾意婉比郑宝方要小了一轮,她嫁给郑宝方是因为家中弟弟娶妻需要聘礼,郑宝方可他出的聘礼最多,她的父母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嫁给郑宝方非曾意婉自己的意愿,但她进了郑家门后,一直在努力做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恰逢当时家国战乱,本就摇摇欲坠的郑氏家族愈发如垂暮老者在苟延残喘。
最穷的时候,曾意婉绣荷包帕巾,编织筐子篮子拿出去卖,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