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太对?
不像胳膊上的肉。
江月雯话落愣了愣,刚要扭头去瞧,藤姬的手按在她脖颈处,又把她的手一并拿开。
他不能说话,但每次按住她后脖颈的行为像人类揪住矛猫咪的后脖颈,他在无声告诉她:不要乱动。
江月雯无法扭头,但听着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她好奇问:“你胳膊上肉好软,我拧疼你了?”
她以为他胳膊上都是肌肉,拧的劲有点大,没想到肉那么软,隔着一层衣物,软软的皮肉包裹着坚硬的骨头,说不上来的诡异触感。
他一定很疼,呼吸才这么粗。
她不能转头,也就没看清,此刻的藤姬眼睛猩红地盯着她白嫩的后脖颈。
他的四周无数藤蔓汹涌而出,疯狂地想要把江月雯缠裹。
藤姬汲取了许多人的记忆,男人两条腿中间是个什么太清楚不过了。
起先用这身体,藤姬只当那是个摆设,就算汲取了无数人的记忆,知道那玩意能做什么,他也不觉着自己会用人类身体和小姑娘做男女之事。但刚刚,被她柔嫩的小手抓住时,他全部的心神好似全都集中在了那里,被她攥紧在手中。
最柔软也最坚硬,最无助也最疯狂。藤姬的脑海里,无数思绪在发散,导致他的人身无法维持,变成了藤蔓人型,枝丫快速生长叫嚣。
想要在这里筑巢,想要马上和床上的小姑娘合二为一。
江月雯没得到回应,她已经习惯藤姬这种沉默,倒也没在意,毕竟对方是个小哑巴,她放软了声音,小声道,“我背上敏感,很容易痒,你下次要轻点……”
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他的手指又搭在了她背上,一点点地,缓慢碰触。
听从她的建议,他的碰触很轻很轻,像蜻蜓点水,羽毛拂过。
他指腹泛着凉意,像温润的玉件,她本来该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脊背紧绷的越来越厉害,明明他的碰触那么轻微,可她背部的触感莫名变得极其敏锐,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指腹上那些粗粝的纹络,一点点地划拉她背上细密的小绒毛。
绒毛在一根根的竖起,她的没一个背部毛孔都在紧绷在颤栗。
一点都不痒了。
很酥,也很麻。
这次见面独处的时间太长,藤姬每天帮她擦拭后背身体,他从不借机多碰她一点肌肤,他脸上总是平静,目光也很清澈,这不是个趁人之危的男人,他像个尽职尽责的医生,一心一意照顾他的病人,医患之间除了病没有别的想法。
这令江月雯也从最开始的忸怩变得坦然。
她一度以为藤姬救了她就只是意外,他照顾她也只是因为他“救死扶伤”的责任感。
但现在,他的手指就像是那些惯会撩拨人的羽毛,一点点地在她背上点火。
她抿着唇牙关紧咬,喉咙深处像在冒出一堆又一堆的小泡泡,她怕自己一张口,那些小泡泡就会蹿出来变成羞耻的声音。
怎么办,她眼中渐渐被水汽充斥,有些无助,又有些恍惚。思绪如在云端,飘飘荡荡无法落于实处,空气里充满了黏腻感,身体如在沉沦,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
“砰!”
震耳欲聋的炸裂声突然响起。
整个房子似乎在晃动。
江月雯还没反应过来,她连头带身子被藤姬用被子裹住。
他把她抱在被子中,抱着她朝外跑去。
江月雯被裹的严实,四周黑暗,她的双手置于两侧,因为被藤姬紧紧抱着,没法扒拉开被子,只能不停后仰脑袋,试图探出去瞧瞧什么状况。
除了最开始的爆炸声,这之后她就没听到别的声音。
没有尖叫声,也没有坍塌或是人声。
怎么能这么安静?
她想起那天查燃气事件,也是如现在一般的安静。
不可能是这样安静的诡异环境。
是她的耳朵因为巷子中拍在她脑袋上的那一棍出问题了?
江月雯没发出声音,她怕给藤姬拖后腿,但心跳一直怦怦怦的,令她倍加煎熬。
尤其眼前这种看不见一点光亮的黑暗,令她愈发心慌。
她看不见,也就不知道,藤姬抱着她根本没走正门,而是从的窗户一跃而出,他的双腿变成藤蔓根茎快速朝下攀爬,几步就从高空跃在了地面。
江月雯不喜黑暗,好在这种黑暗没持续多久,被打横抱着的她竖了起。
藤姬掀开她头上的被子,示意她朝四面张望。
此刻她和藤姬在马路边上,她被藤姬隔着大被子抱在怀里,像只裹了大被子的狗?
她想起自己没穿上衣,只能这么被裹着,周围站了很多人,好在没人注意到她。
虽然很尴尬,但因为没人注意,她莫名松了口气。
众人都在盯着前面突然倒塌了的四层楼咋舌。
“这房子挺老了,有七十年?哎肯定是哪一户挖地下室导致的。”
“里面有人没,太可怕了,这要有人还能活着吗?”
“应该没有?前几天我就看到房子大门上贴了危房的单子。”
“对,这栋楼成危房有大半个月了,不是这两天的事儿,里面人应该都被疏散了吧。”
老爷子和老太太们议论声不断。
江月雯默默听了个大概,这栋四层单元楼在半个月之前就变成了危房,里面居住的人都搬走了。
半个月之前不正好是她受伤醒来的时候?
既然是危房,也不会有人检查燃气,更不会有检查燃气走错门的事情出现吧?
她嘀嘀咕咕的念头,逐渐又聚焦在了藤姬身上。
小哑巴好可怜,竟然住在已经搭建了七十多年的房子里,这房子变成危房了他还继续住在里面,说明什么,说明他没地方可去。
她隔着被子轻轻捶了捶藤姬的胸口,在藤姬望过来时小声道,“别担心,我也有房子,以后你住我的房子。”
藤姬没说话,他对方人类这种稍稍碰碰就会变成危房的房子不感兴趣,相对于人类房子,他的山中地盘更扎实。她那么脆弱,应该和他一起去山中,而不是在这个处处充满不确定危险因素的人类世界。
江月雯猛地凑近他,在他呆呆的脸上亲了一口,她对上他惊讶的目光,眉眼弯起,笑道,“是庆祝我们死里逃生。”
她解释这个吻的意思,但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搜救队很快过来了,这栋四层居民楼半个月前变成危房后,里面的居民们就被清空了,虽然大楼塌的措不及防,但庆幸的是没检测到废墟中有人。
江月雯得知这个结果时,再次感慨,“我们真是幸运啊。”
她的背包还在,但卡都被冻结,真没想到,她一个成年人的银行卡也能被冻结。
江月雯翻遍背包也没能找出半毛钱现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