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神的秘密,会是什么下场?”
“任务者?”系统不明所以,“任务者体内有中控仪啊。”
“那叶颂桦呢?”宋磬声道:“如果裴野鹤抓住了叶颂桦,翻看了他的记忆呢?”
“那就不好说了。”系统道:“作为暴露者,他要是被世界意识发现,又得不到天命之子的庇护,就会被驱逐出世界之外,死在无所属的宇宙缝隙里。”
天命之子的庇护吗?
宋磬声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
“宋先生,”系统放低了声音,道:“我们是不是快完成任务了?”
宋磬声愣了一瞬,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低头揪弄着身下的床单,含糊道:“或许吧。”
裴野鹤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和时限,姚湛空也做出了承诺,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好像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任务就已经被完成了。
但在真正得到他们身上的能量之前,他还是不敢赌。
他已经赌输过一次了。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什么都没到手,就再次交付自己的信任。
他抬头看着窗外随着秋尽而凋谢的菊花,轻声道:“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既然总有人要死,为什么活下来的人不能是我呢?”
系统本该点头赞同他的,可它想起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无论谁死,好像都是一场悲剧。
宋磬声并没有在意系统的走神,他轻轻蹙着眉,眸光虽有怅惘,却不带一丝犹豫。
至少他能保证,他们要是死了,他会兑现自己曾说过的所有诺言。但死的要是他,说不定又是以前那般下场。
第083章
针锋相对的攻击只能换来两败俱伤的下场,数分钟过去,裴野鹤丧败地坐到了沙发另一头。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淡金色的长发后散铺开,将那张清绝的面容衬得格外出尘。
“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姚湛空低着头,声音虽沉郁,可条理却很清楚,“你先说吧,你手里有言听。”
他手里有言听,知道的东西自然更全面,他先讲完自己知道的一切,再由姚湛空查漏补缺,是最合理的。
裴野鹤倒也没再这种小事上计较,他沉默片刻,以初见“言听”时的场景做了开端。
“……后来,我就看了言听的记忆。”
那的确是一段非常完整且完美的故事,既没有暴露主神和外宇宙,也合理的解释了言听身上出现的一切异端。
“阴曹地府?”姚湛空皱起眉头,对这陌生名词半信半疑,“在哪?”
裴野鹤一噎,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都说了类似鬼魂集中营了,我哪知道它在哪?”
再说下去又要吵起来,裴野鹤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情愿地解释道:“这应该是一种肉眼不可见的能量体,只有机缘巧合下死去的人,才能凝聚魂魄,得到复活的机会。”
“言听是个鬼魂,附身到了已有的躯体上,而声声……”他看向姚湛空,“这就该你解释他的尸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声声说,他是在棺材里醒来的。”姚湛空仔细回忆着当初的一幕幕,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细节,“但他的话里有许多疑点。”
裴野鹤忍不住嘲笑他。
口口声声说信他,但心底却没真正放下过质疑,无论宋磬声说什么,他都会加上自己的判断去理解。
不过也没办法,性格如此,这是死穴。
姚湛空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心口一堵,哑然半晌,到底还是在裴野鹤的催促声里道出了后续。
“被改换的监控是其一。被封死的棺材是其二。以声声的力量,他既无法更改监控内容,也做不到凭借一己之力掀开重逾千斤的棺材板。”
裴野鹤拧眉,不耐烦道:“都说了鬼魂有特殊能力了。”
“不,”姚湛空很肯定,“他没有。”
裴野鹤意识到了什么,他直起身体,态度端正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他背后有其他人?”
“言听没有吗?”姚湛空反问他。
裴野鹤迟疑道:“没有……”
“这就是了。”他笃定道:“你被言听骗了。”
“不可能!”裴野鹤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异常难看,“我看过他的记忆。”
“那又怎样呢?”姚湛空虽然扳回一城,可他心里照样开心不起来,裴野鹤知道的越少,宋磬声的处境就越危险。
“但是,你还有一个实验品。”姚湛空从沙发上站起,起身向外走去,“车祸的主使者就在密室,而他的记忆,或许会告诉我们真正的答案。”
裴野鹤紧皱眉头,快步跟了上去。
姚湛空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带上声声。”
裴野鹤没有说话。
私心里,他并不想让宋磬声看到自己搜刮别人记忆的模样,他怕他觉得自己手段残忍。
可这话却没必要对姚湛空解释。
叶颂桦已经从麻醉针的效用下苏醒了,他手脚被缚,眼前一片漆黑,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他依然能在道具的提示下感应到姚湛空。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姚湛空和裴野鹤站在了监控室里。
人来了,可他却听不到一丁点动静,这让叶颂桦更加恐惧。
他浑身颤抖,已经忘了上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是什么时候了。在与主神解除绑定之前,他几乎拥有不老不死的生命,即便任务失败,他所遭受的也只是些肉I体层面的处罚,熬过去就好了。
可现在,一旦泄露出主神的秘密,就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他真的怕了,他万分后悔被贪念和姚湛空蛊惑的自己,如果不曾和主神断开联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但是!但是他还有底牌!
他还有一张可以保命的底牌!
“姚先生!”叶颂桦大喊出声,“我想见见宋先生,我有话要对他说!”
姚湛空神色一动,身侧的裴野鹤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皱起眉头,“他在密室里既听不见也看不见,为什么知道你来了?”
姚湛空没有理会裴野鹤,而是按下通话键,淡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是的姚先生!您听我说!”叶颂桦涕泗横流,黑暗放大了他的恐惧,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等到姚湛空向他出手,他一旦被拷问出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知道您的手段,我也知道我没有和您讨价还价的资格,但我保证,我向您保证,您身边那位宋先生一定不想让我死。”
他太过心慌,慌到甚至在无意识下暴露了一点讯息:姚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