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能避开算法的判定了。”
宋磬声冷哼一声,气到心跳都开始加速,系统缩了缩脖子,小声安慰道:“您不要生气啦,要不,我放首歌给您听?”
“不想听。”宋磬声口气生硬,语气也很冲,可说完之后他像是意识到这不是系统的错一样,诚恳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主神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的部下,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它却背刺我、只想着惩罚我。”
宋磬声越说越委屈,甚至开始和主神赌气,“就当我消极任务好了,它惩罚我吧,上次把我拉到过去困了三个月,现在呢?是不是要困我三年才满意?要不直接困死我,换个人来做任务好了!”
系统“嘿嘿”一笑,哄他道:“不会不会,我们下次说话委婉一点就好啦,等结束这场任务,我们可以向主神打报告提建议呀,算法也不一定准嘛。”
宋磬声轻哼一声,没再抱怨,算是答应了。
这件事看似被揭过,可他心里却油然生出一股烦躁。时刻处在监控下不说,还动不动就拿惩罚逼迫他做任务,怪不得任务者抓到契机就想跑,正常人谁愿意时刻活在威逼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磬声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下午两点四十分,姚湛空终于从会议中抽身,一脸疲惫地回到了顶层。
系统悄悄匿了,将空间留给了宋磬声。
办公室里分明多了一个人,宋磬声却觉得比自己一个人呆着更安静了,他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姚湛空的视线,轻声道:“要不要吃些东西?”
“好。”姚湛空顺着他递出的台阶往下走,他也不在意饭菜是不是凉了,只觉得宋磬声果然如他所料,压根没吃几口。
“不喜欢吗?”他望着宋磬声,强撑着的笑脸下是掩饰不住地疲惫,“今天也没其他事了,我带你出去吃吧?”
宋磬声本想摇头,可一想到姚湛空自己也没吃东西,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
姚湛空浅笑着去牵他的手,却被宋磬声躲开,他笑容一僵,随即装作不在意般站起,和宋磬声并肩向外走去。
电梯里也是一室沉默。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午餐结束,摆盘精致的寿司最终也只被动了寥寥数块。
车辆驶向回家的路,姚湛空清晰记得,两日前的宋磬声还把那里称作“家”,可对现在的他来说,那里只是他短暂歇息,等裴野鹤前来接他的地方吧。
他本以为宋磬声对他是有一点心动的,可再聪明的人也看不破爱情的迷雾,他站在大雾四起的路口,只觉得自己像是只被打回原形的狼狈的狗。
姚湛空数次尝试搭话,可他一看见宋磬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觉得窒息,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宋磬声,冰冷到他只是用余光看他一眼,就能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他早知道宋磬声对陌生人向来疏离,可当那个陌生人变成自己之后,他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熬。
十三楼有三个卧室,另外两间只有保洁进去过,可宋磬声却在进门后径直选了最里间的卧室,轻声扔下一句“午安”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客卧。
姚湛空站在原地,拳头捏紧又松开,眼里甚至憋出了血丝。心底的不安与焦躁时刻催促着他去做些什么,可宋磬声的冷漠却像一堵牢不可破的墙,堵在原地,令他半步不得进。
进屋后的宋磬声将自己扔到了床上,趴了数分钟后他翻了个身,将手背搭在额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折磨姚湛空,不想报复他,更不想看到他露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心碎表情,但他的怜惜和心软除了让这份痛苦变得更绵长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姚湛空没有错,可他不会因为他没错就爱上他,更不可能因为他没错就将自己承受的一切一笔勾销。
这是笔算不清的烂账,一刀两断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接下来这一周,他也不会再去公司了,只希望他们可以减少接触,就此结束。
宋磬声睁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望着望着忽然品出了一点孤独。
这段时间,他和姚湛空之间的联系就像连体婴一样紧密,他的手总有人牵,身后也总有人依靠,猛地一分开,他甚至觉得自己身边空旷到有点冷清。
但他总要习惯。
也总会习惯的。
宋磬声正打算让系统为自己放首歌,门口却忽然响起克制的敲门声。
极富节奏感的三声轻响过后,是姚湛空低而磁性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宋磬声从床上坐起,蹙了下眉,正想拒绝,却又觉得把话说尽了也好。
他起身去开门,手刚搭在门把手上,深色的实木门就被先一步拉开了。
宋磬声随意一抬眼,打算问他还有什么话想说,可就是这一眼,却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姚湛空衣着整齐,连皮鞋都没换,修长高大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完美的西服下,浑身散发着一丝不苟的精英气质。
可再往上,打理妥帖的头发里却钻出了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狐耳,狐耳不自在地动了两下,诚实的展露着主人内心的不安。
姚湛空眼下一层薄薄的红晕,他手指颤抖,试探着牵向宋磬声,在握紧后慢慢拉向自己的身体。
宋磬声完全丧失了反应能力,他根本没想到成年后的姚湛空竟能做到这一步,他任由姚湛空拉着他的手,怔愣中的视线也随之向下转移。
蓬松的狐尾像是最精致的艺术品,正灵动而鲜活的晃动着,轻轻探出微弯的尾尖,搭在了宋磬声摊开的手掌上。
不知出于羞赧还是怕被拒绝,姚湛空的声线极度不稳,可宋磬声却听清了。
他说:“摸摸我,好吗?”
宋磬声瞳孔一缩,触电般抽回了手。
姚湛空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宋磬声的拒绝像沾着硫酸的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他心口,他下意识抬手压住心脏,想要止住这股不断往肺腑钻去的痛苦。
“宋先生,”系统满怀担忧的声音忽然响起,“您要记得规避算法啊。”
宋磬声没有回答。
他背在身后的手一直在抖,抖到他整个小臂都在颤,他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狐狸毛柔软细腻的触感。
对他来说,姚湛空放在他掌心的不仅仅是他的尾巴,而是他那颗深藏于理智之下,脆弱、敏感、充满了拉扯与逃避的心脏。
宋磬声的沉默加重了姚湛空的崩溃,他终于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一手捂心,一手撑地,猛地呕出了一口血。
“阿湛!”宋磬声一步上前,想扶起他倒地的身体,却因撑不住他的重量而一同倒向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