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则是加茂家上一任死去的家主。
藤原泉曾在这两个家族都呆过,这个他知道。
藤原泉在禅院家的两个部队也都呆过。
身躯俱留队是禅院家的外缘部队,完全被当做人肉耗材的底层。一般收纳些术式孱弱或者没有术式的废物,以及被家族抛弃的孩子。*
伏黑甚尔曾是禅院甚尔时就一直呆在身躯俱留队里,因为他没有术式,没有祓除咒灵的能力,便被当做家族里的废物儿子,充进身驱俱留队作为耗材在外做些脏活。
同时,没有术式的伏黑甚尔处于家族歧视链的底层,被说是当为虫子看待也不为过,但是因为这家伙□□能力强悍,经常在被谁挑衅惹事时轻轻松松能把人打个半死,所以招了很多霸凌者的仇恨,也招到了些家族里术式不错,很受看中的少年的憎恨,虽然他们打不过伏黑甚尔,不过可以设计他。
因此伏黑甚尔后面被设计几次任务失败,然后给举报到了当时掌握身驱俱留队的禅院家高层——伏黑甚尔的生父,禅院直一那儿。
然后,不问缘由,不允许解释,没有咒力与术式,无能祓除咒灵的少年伏黑甚尔便直接被禅院直一关进了全是咒灵的惩戒室里,九死一生。
当时其实伏黑甚尔进去后藤原泉就一直蹲在惩戒室外面的,等到伏黑甚尔一身是血地爬出来,晕在门口,还是她把人拖去找了黑医治好的。
那时伏黑甚尔一醒来就看见床边做了个黑发金眼的少女,金眸清冷地直直盯着自己。
盯得他不知莫名下意识绷紧了肌肉,正要说什么,就看见少女垂下头,眉眼沉痛地叹了口气。“破相了......”
嘴角留了道血疤的伏黑甚尔:......
藤原泉呆在身驱俱留队的理由则和伏黑甚尔相反。
她本来就是因为术式才被禅院家看中带回禅院家的,自然不应该存在被塞进几乎都是无术式的禅院家“废物”的身驱俱留队。
只是,她一开始被禅院家高层用的时候,他们高层又看不起她这个非禅院家血脉,又轻贱她的性别,把她当刀,又把她当擦脚布,而且藤原泉还隐隐察觉到高层里似乎有癖好特殊的存在。
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个非禅院的【女性】,是比咒具还轻贱的存在,被拿去做什么都像是她的荣幸。
被当做刀藤原泉还无所谓,她有办法保全自己,被当做暖床工具就实在很难找到合适理由避开。
因此藤原泉在危险发生前,设计了一趟舆论风声,到处渲染什么“非禅院家的外臣就不配深入禅院家本部,只应该从基层做起。”
之后她成功被下放到身躯俱留队。
结识了伏黑甚尔,再在几年后,她那个二流预言术式预言到的某一天,她借伏黑甚尔的手除去了禅院直一。
在接管了禅院直一的身驱俱留队后,她这个非禅院家的人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而且还是个女性,就更让他们觉得,好像狗都骑到他们身上作孽了一样,于是禅院扇几次打压设计她。她便接着除去了禅院扇,接过抚养了禅院扇的那对双生女儿——原本禅院扇打算都下放到身驱俱留队让她们自生自灭去死的双生子。
再在之后,便是星浆体事件,她和伏黑甚尔合作,伏黑甚尔带着盘星教众多财产逃往国外后,她便如约在禅院家看顾他的孩子,伏黑惠。
在伏黑惠成为一级咒术师后,她便离开了禅院家,前去加茂家。
加茂家......
加茂宪政是加茂家前任家主,之所以是前任,是因为他突然暴毙,原本大家以为那个年轻的加茂侧室子会继位,却不知为何被按下不表,现在也无人清楚加茂家的掌权人是谁。
加茂宪纪是前任家主加茂宪政的侧室之子,因为身具嫡子没有的家传术式,在外仍声称其为嫡子,尽管在家里受到的对待没好太多,但是名义上是最符合继位加茂家家主之位的儿子。
不知是不是巧合,夏油杰之前听说藤原泉和这位侧室子也走得挺近。
只是没多久,加茂宪政暴毙,加茂宪纪不知为何没能继位,藤原泉便又迅速离开了加茂家,然后向高专投来了应聘信。
......
目前根据这个笔记本透露出的信息,看起来加茂宪政可能也是死于藤原泉手中,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推那位侧室子加茂宪纪上位。
只是不知道为何没能成功。
有了这些人名信息,五条悟和夏油杰便有了些方向。
几天后。
“所以,禅院家的意思是她是禅院家的叛徒?”
五条悟插着兜走进办公室,在进门时熟练地斜着一勾腰躲过比他矮一些的门框,夏油杰进来时就只是手扶着门框顶,微一埋头走进。
“所以说之前就让后勤帮我把门框抬高点怎么还没有做啊。”五条悟碎碎念地抱怨着,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沙发前,然后一下转身摔到沙发上,在被沙发皮面弹起时就帅气迅速地翘起了二郎腿。
夏油杰走在后面,把腋下夹着的文件放到了中间的茶几上才坐到了五条悟对面,慢悠悠地笑着道,“高专缺人,悟你又不是不知道。”
“藤原来了之后我们才好了些,像平时你哪儿能意识到门框太矮这种小问题,完成任务回学校后就是一堆事情,招生授课咒具管理财务汇总......”
藤原泉身份成迷是一回事,藤原泉作为牛马真的好用,又是另一回事。
话题回到了藤原泉的身上,夏油杰便俯身绕开茶几上的文件袋。倒出里面录音对话的调查资料。
在那通电话之后,不管五条悟他们心底如何怀疑,目前还是和藤原泉相安无事的模样,该派的活还是在派,藤原泉还是高专唯一一个按时打卡又当老师又当后勤还能兼职财务会计的天选牛马圣体,偶尔遇到时他们也会颔首而过,只是被工作折磨了几天,少女有些保持不了刚来时那种新鲜的社交微笑,现在看起来每天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疲惫。
路过,抬眼,对着他们这些还在做背调不干活的老板掀开眼皮瞅一眼,就自顾自走了。
态度不重要,藤原泉想。
她已经放平了心态,他们找不到比她还能干活还不要钱的下属了,她是那种广进计划都绝不会被优化掉的廉价螺丝钉。
而正如藤原泉所想,她上司不干活的这几天都在做她的各色背调。调查她的前东家。
尤其是、
她笔记本后面提到的那些。
“准确说——”夏油杰和对面的五条悟一样靠在沙发上,一臂展开揽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这时他才有种接近本性的惫懒轻佻来,只是比起五条悟那样肆意张扬,夏油杰垂着眼睫慵懒笑着的时候更有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