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一声吼叫仿若炸雷一般响起。
威严的金色眸子在荒野中骤然出现,然后迅速向临山村营地的方向靠近。
被廖黎震慑住的群鬼听到这声音忽然有些骚动。
甚至连近在咫尺的血食都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几头厉鬼分成两拨,尖啸一声各自带领一部分游祟向金眸和廖黎方向迎来。
这让濒临崩溃的张成等人瞬间站住了脚,五六人上前将张成接回圈子内,背靠背应付随时能出现的妖鬼。
营地内浑身是血的黑犬忽然立起了耳朵,眼神冷峻的望着荒野中金瞳的方向,然后爆发出一连串的狂叫。
“汪汪汪——”
这将几个女人吓了一跳,之前他们能躲过游祟,就是依靠了黑锋的神异。
“黑锋,是有妖鬼过来了吗?”
一个女人低下身子问道。
黑锋甩了下耳朵,神情专注。
“应该是廖黎的声音吸引了黑锋的注意力,我们现在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去给他们男人添乱。”
“对,小黎回来了,他能解决那些畜生……”
……
廖黎望向旷野正好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冷风将他刚长出的长发吹的缭乱不堪,看起来比那金眸更像是一条恶犬。
咧了咧嘴,廖黎龇牙一笑,算是记住了这一次。
没了后顾之忧,廖黎低头看向手中的厉鬼。
“嘿,听到没,要你的脑袋!”
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廖黎狞笑一声,以掌做刀,直接向妖鬼脖子上砍去。
圆满级奔雷刀法全面爆发,如同旱天炸雷一般。
在鬼影惊恐的目光中决然斩下!
“崩!”
层层叠叠如同实质的阴气滚滚散开,在营地内掀起阴气浪潮,摧枯拉朽。
皮毛,帐篷,甚至营地中间的篝火全都被席卷上天,以廖黎为中心,地皮都被生生刮掉了一层。
首当其冲的就是廖黎,但足以吹灭壮汉魂火的阴气落在他身上,就仿佛一盆冷水泼上了烧红的铁块,兹拉炸响,但却没有丝毫作用。
赤红的肌肉里滚动着无穷的气血,散发的阳气汹涌翻滚,疯狂灼烧着体表阴气。
杂物劈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缕黑气的妖鬼在其旁边疯狂的聚集身体。
鬼体扭曲破碎,被阳气焚烧,再聚合,再破碎!
尖叫声转瞬就被淹没。
想要逃离那只恐怖的手掌,但被煞气和阳气束缚,只能再原地不停聚合。
直到烟消云散!
“斩杀厉鬼,功勋+20”
廖黎歪了歪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对着众多妖鬼露出和善的笑容,“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嘭!”
足尖一点,魁梧的身躯瞬间消失在原地,衣服拉出一连串爆响,一轮明亮的刀光在黑夜中乍亮,如同银月出云,撕破层层阻挠。
三只正在围攻部下的游祟瞬间被拦腰斩断。
刀锋一震,黑色的煞气迸射而出,正准备挣扎的妖鬼瞬间化为一阵阴气消散。
从廖黎出现到现在,不过数秒,已经有一头厉鬼和三个游祟消散。
“年轻真好!”
张老汉疲惫的躺在废墟之中,眼睛却一直跟随着廖黎的身影。
手掌一伸,抓住了抱着孩子的女人裤腿,“别往后跑,你看不见,那边阴影里趴着个脏东西,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没有脏东西敢靠近他!”
抱着孩子的女人正是之前帐篷里那个。
看着超度了她老爹的廖黎,眼中满是复杂,连忙点头。
说话的功夫,廖黎已经斩杀了数只游祟,身后汇聚了四个人,虎目一扫,寒声问道,“跟你们一组的虎子呢?”
其中一个汉子愣了一下,“那臭小子好像没跟出来,应该是场面太大,缩卵了。”
另一人骂道,“你八岁的时候有虎子一半的胆子吗?”
听到他们这么说廖黎顿时就知道坏事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十分了解虎子那傻小子,脑子里特么压根就没有怕这个概念。
当初面对那猫脸老太太,长得不人不鬼的,他看着那张萎缩的嘴都有些发怵,但那小子甚至想着上去一屁股把人坐死。
虎的一批。
现在没出现肯定是陷入麻烦当中了。
廖黎眼神一冷,张嘴骂道,“都特么闭嘴,你们最后出来的地方在哪?”
四人不敢耽误,马上带着廖黎来到他们刚才的临时帐篷。
说来也奇怪,因为刚才廖黎活劈了一只厉鬼,受到阴气冲击,所有的帐篷或多或少都有些损伤,毕竟是临时搭建起来的。
但眼前这个帐篷却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
矗立在夜色下,皮毛缝制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丝毫问题,但越看越觉得怪异。
“凝煞!”
廖黎的双眼顿时被浓郁的煞气充斥,染成暗红色。
在煞气的冲刷下,厉鬼的障眼法顿时烟消云散!
眼前哪是什么皮毛缝制的帐篷,赫然是一张张鲜活的人皮!
而且每张人皮上都有一张痛苦的脸,冲着廖黎哀嚎。
想到虎子在这张帐篷里,廖黎瞬间暴怒。
“嚎尼玛的嚎!”
“轰!”
如同天地初开一般,身体涌现出无限力量。
晋升凝血境之后总共就拧凝练出三缕气血,加速用了一缕,现在则是用了第二缕。
精炼的气血轰然爆开,由心脏输往四肢百骸,廖黎深吸一口气,身体如同大坝一般将暴走的鲜血浪潮挡住,然后转化为源源不绝的力量。
五脏铿锵作响,像是粉碎机一般将源源不断涌出的气血和精气转化为力量,暴躁的阳气炙烤大地隆隆作响。
暴虎摧山式全力催动。
铸铁身全力催动。
脚下地面像是承载了恐怖的冲击一般,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廖黎整个人就如同一尊白金巨人,伸手狠狠像人皮帐篷上撕去。
最为纯粹的力量扭曲了空气,在几人惊恐的目光中狠狠的与帐篷相撞!
两者碰撞的一瞬间,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异象。
帐篷像是一个柔软的馒头,被一只大手狠狠捏到形变。
一分一分的矮了下去。
但是跟在廖黎他们身后的四人,脸皮都被划过的劲风拉扯变形,脚底发麻。
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飞出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