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锦上前两步,走到王翠香身前。
她轻笑出声,“妹妹,你怎么知道自己还有那张卖身契?”
乔燕眼神凌冽,质问道:“你偷了我的东西!”
林云锦摇摇头,“妹妹自己东西没放好不见了,如何能怪到别人头上?”
她看向王翠香,眼神中满是鼓励,“你忘了自己有了新身份?”
王翠香鼓起勇气,站在乔燕面前,不卑不亢,
“二夫人,我原先的身份已死。倘若您还能拿出卖身契,那再来找我吧。”
乔燕看着原先低眉下气的王翠香,如今居然都敢这样与她说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奴才终究是奴才!换了主子又如何?”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祈祷别落到我手上!”
乔燕气冲冲走后,王翠香还有些担忧,“大夫人,她真的没法再来找我了吗?”
林云锦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早就遣人烧掉了。你安心开店,替我赚银子吧。”
王翠香顿时感动十分,“大夫人,我都不知该如何谢您了……”
林云锦没再回应。
她不需要别人口头上的感谢,因为王翠香的卖身契,如今就在她手上。
如果有人胆敢背叛林云锦,她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
徐府。
老夫人不断地指责林云锦,“你害了言山一辈子,必须要负责!”
林云锦敛眉,“哦?母亲想我如何负责?”
“若不是你误会言山,结果伤了他……他本该前程大好,都是因为你!”
徐老夫人激动地站起身,指着林云锦,“你必须要对言山的未来负责!给他管几间铺子,未来也好衣食无忧。”
“行。”
林云锦爽快利落地答应了,徐老夫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又接着说:“徐府的铺子本不该我管,徐言山想拿去就拿去吧!”
乔燕在一旁本来满肚子气,闻言眼睛都亮起来,“本来就是!徐府的东西在你手上,算什么样子?就该我们二爷管!”
老夫人却不愿意了,她连忙拉住乔燕,又对林云锦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铺子还是你管着,只要发誓把几间赚的银子都给言山就成!”
乔燕一听这话就不乐意,她一脸不满地看向老夫人。
“母亲,她都乐意了您还不让,怎么能如此偏心?难道就是看不得我们二房好!”
“你在说什么鬼话!”
徐老夫人怒极,狠狠地给了乔燕一巴掌。
乔燕的脸偏向一旁,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怒意,“你……你竟然打我!我爹娘都不曾打我!”
乔家历来是如娇似玉地养着乔燕,徐老夫人闻言也知道自己有些重手。
她犹豫半晌,正准备拉下脸来同乔燕说话。
乔燕却再也忍不了,干脆转身离去。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也失了去哄她的意思。
两个儿子娶的媳妇,没一个孝顺不说,还个个都得当菩萨般供起来!
她转头语气和缓,“云锦,这铺子你好好打理……”
林云锦却态度强硬,“不可能!”
“你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徐老夫人指指点点,“即使你犯了如此大错,我也没说怎样惩罚你,你怎敢撂了挑子?”
林云锦冷笑一声,“你真当我是傻子?”
她声音温柔,却让老夫人满心恐惧,“徐言山想杀了我,您还想靠这来威胁我?”
徐老夫人很想反驳,说这不是徐言山干的,而是李嬷嬷。
但看着林云锦的双眼,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彻底知道了……
林云锦声音低沉,“我既然能送他进去一次,就能送进去第二次!您信不信?”
老夫人缓缓闭上双眼,在睁开时,她的嗓音嘶哑,“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这件事……”
林云锦托着下巴,伸出一只手,“我要徐府五间铺子!”
“什么!”
老夫人指着林云锦,“你怎么能这样狮子大开口?简直是痴心妄想!”
闻言林云锦也没生气,她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那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说完,她也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了。
徐老夫人在身后气急,不断地呼喊道:“你站住!站住——”
林云锦却当没听到,速度都没有慢半分。
老夫人眼见着对方速度太快,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她崩溃地坐在地上,双手止不住地捶打胸膛,口里念念有词,
“真是造孽!造孽啊!”
*
回房后,林云锦看向最近垂头丧气的夏竹,问道:“徐言山的事你怎么看?”
夏竹嘴里嘟囔,“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明明是想对我——”
说到这,夏竹一顿,面上悲愤不已,“反正他该坐牢!怎么能就这样放了出来!”
林云锦握住她的手,缓缓说道:“他不可能因为一件没发生的事情坐牢……连想杀我都不行,更何况是你的事情?”
她想让夏竹明白,有些人是无法通过律法制裁的。
倘若你想要让他付出代价,便只有自己主动出击。
她将夏竹拉到身前,再次低声说:“有些人是记吃不记打的,往后你别离开我跟前,要单独走就叫上影一。”
夏竹一脸不可,“小姐,那是保护你的人,怎么能和我走?”
林云锦认真地说:“影三不是还在?更何况只是短时间,没事的。”
两人正说着,薛郎中匆匆赶到。
他和林璋一同入内,带有喜气的汇报:“大夫人,苏夫人似乎有了恢复神志的迹象。”
林云锦闻言有些惊喜,她看向林璋,问:“是吗?”
林璋也压抑着喜色,重重点头,“她刚刚认出我来了!”
*
几人赶去苏善文的院落,刚进去,便听到春杏的哭喊声。
“苏夫人!苏夫人!你怎么了?”
薛郎中见状小跑过去,厉声问道:“发生什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春杏抽噎着摇头,“我也不知道……苏夫人本来恢复了神志,刚刚说头疼,忽然就晕了过去!”
薛郎中连忙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愈发沉重。
林璋满眼慌乱,他刚刚还沉浸在母亲即将恢复的喜悦中,现在却突闻噩耗!
他心思愈发沉重,“薛郎中,我母亲她怎么了?”
“可能是瘀血在脑中未散,恐怕有性命之忧……”
林璋闻言一个踉跄,“大夫!求您救救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