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玻璃哭着喊妈妈。玻璃后的金母同样泪流满面,不断懊恼说:“不该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止役听到金安娜父母的懊恼声,将其暗暗记在心里。
“我们的选择只有两个,留在这里,或者出去。”夭捺指着门外的迷雾,“克里你说过,迷雾里有其他会议室,对吗?”
“对,长得一模一样。”克里已经下意识地跟着夭捺的思路走了。
“虽然是两个选项,但你们没发现吗,其他平行时空的我们,都选择了走出会议室,并且成功杀掉我们的一个人。”
众人下意识朝上原嵩的尸体所在处望过去,都被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吓到了——他们不能再呆在这里坐以待毙,他们不能死!
夭捺十分欣慰大家的思路都跟上她了,这对一颗普通大脑来说可不简单。
“所以我认为——我们得出去。”
上原嵩的死还历历在目,他们没什么好反驳的,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只不过临走前,克里忽然提议:“我在迷雾中见过其他空间的会议室,和这里一模一样,万一我们离开这里就走不回来了怎么办?”
“那不然打个标记好了。”
章盈盈回复。
确实是个好主意,而且这个标记还不能随意改动,最好是牢牢钉死在会议室的那种。鉴于夭捺先前讲解平行时空的时候,用不同颜色的钉子举例子,白色代表着这个时空的人。
克里抿了抿嘴唇,拿起白色的钉子,找到一面非金属的木墙。
他用椅子腿,将钉子打进墙里。
“咚咚咚!”
墙壁发出奇怪的声音,不像是敲进实心墙壁的闷响,也不像是空心的脆响…
还没等夭捺开口叫停,周奕敏锐地喊了一声:“等等!”
已经来不及的了,钉子扎在墙壁后居然开始流血了。它先是蔓延状地出现一个血点,紧接着以血点为中心慢慢扩大,顺着光滑的墙壁慢慢流了下来。
克里诧异将钉子重新拔出来,发现扎入墙壁的半截钉子沾着属于人体的黄白组织物,更多的是大量附着在上面的鲜血。
“怎么会有血?…”克里后退两步,看向墙壁:“难道这间房子是活的吗?”
不然压根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钉子钉上去,墙面会有血流出来啊!
见墙面血色逐渐浓郁,他连忙将钉子钉回去,这才止住了潺潺流出的血。
“还有一种可能,或许这个不是墙。”夭捺伸手拍了拍木墙,啪啪的很清脆。太奇怪了,几乎是金属质地的高科技房间里,出现了一堵复古气息十足的木墙。
夭捺用尽全力推开木墙…果不其然,这不是墙,而是一个具有研究价值的古董柜。
只不过开门的地方,被人转进墙面,背对众人。
夭捺见推不动柜子,干脆一脚将它踹翻,她也不管这个古董柜的价值后面有多少个零。柜子摔在地板后双开门被摔开,从里面吊出了半截身体。
“啊!有人!”金安娜最先反应过来,怪叫一声跳开,才发现掉出来的半个人动也不动。
夭捺走近一看,发现克里扎进去的钉子穿过木柜,正好钉进了他的脑袋里。
他的脑袋被固定在柜子里,身体柔软无力摔出柜门,只对外露出了半截身体和两只脚。被固定在柜璧上的男人脸颊泛白,毫无血色,明显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不会是我杀的吧?”克里吓的丢开手里的椅子和钉子,该不会这人躲在柜子里偷窥,结果他也不小心将他钉死在木柜里了。
“不是,他至少死了几个小时了。尸体还能流血只不过是这个空间不认为他是人类了,所以赋予他物品的鲜度罢了。”
就像咖啡,饮水机,面包在空间交汇处是不会过期的,而人类却是会变老。
在待遇的这一方面,污染物对待人类的条件简直苛刻!
克里松一口气。至少杀人的人不是他。
“可问题是,这里怎么会有尸体?!”
章盈盈脸色也很难看,任谁发现自己和尸体共处数十个小时,都会像她一样几乎作呕。
“上原嵩是冒充考试者的小偷,这会不会才是真正的考试学生啊!?”克里猜测道。
话音刚落,玻璃外旁听的警察们差点大喊:“不是!”!
被上原嵩顶替位置的学生,如今正好端端坐在这里,柜子里的尸体确实是真正的学生,只不过是被另一个人顶替的。
是谁?
谁顶替了他,又杀害了他,将他的尸体藏在会议室里。
深知真相的警察们着急的不行,恨不得冲进去告诉他们“你们都猜错了,这具尸体与上原嵩毫无关系,你们中间还有危险分子!”
他的身份甚至可能比小偷危险一千倍,一万倍!
可惜玻璃外的声音无法传达到玻璃内,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学生们接受这个错误情报,就连里头看起来最靠谱的夭捺也没有反驳,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或许吧。”
完了后她还一脸笑意地调侃说:“感情这个会议室里有七个人。”
“那所有复制的平行空间里,都有一具尸体咯,一百多具无名男尸。”
众人:…
夭捺是怎么能把这么恐怖的事情,用这么戏谑的口吻说出来的?
只有宋临、止役还有一众处理过宋老头死而复生案的人,才听出夭捺话语中的潜台词,幸好这里是平行时空交汇处,只是时间空间与个人的较量,不会出现尸体变异复生的情况,不然这群学生的生活概率又要大大降低了。
夭捺没有管倒下的柜子,毕竟这算是一个标志了——不是所有空间的夭捺都会踹柜子。
“那就出发吧?”
众人点头。
所有人都跟在夭捺身后,走了出来。
迷雾并没有想象中呛鼻的感觉,相反,他们还有一种自己在做水蒸气spa的放松感。
一群人跟在夭捺身后,往前走。
太奇怪了。
明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夭捺却好像看得十分清楚那样,脚步都不带停的。
就这样。走了大概五分钟后,他们抵达离他们最近的会议室。
夭捺推门走进去。
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进去了。
刚一进去,他们最先感觉到的是——脚被奇怪的东西黏住了!
“兹拉”好巧不巧,他们进来的时候灯泡闪烁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到。
黑暗中,鼻腔蔓延着一股难闻犯恶心的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等灯泡恢复光明,他们也好不容易习惯室内糟糕的环境后,睁眼一看。
天啊。
他们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喷满暗色的墙纸,一地干掉的暗红血渍,还有…会议桌上残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