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双收的夭捺就是最好的对象。
“抱歉了,大家。”
夭捺一边对直播间观众道歉,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型手.枪,悠哉游哉地装载子弹。
她如今的语气有多冷静动作就有多残忍,给每一个弹夹都填充足够的子弹,不留一颗空白。
“由于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我只能暂停今天的直播,等我处理好后会再上线的。”
夭捺也不管弹幕在说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关掉了直播,转身就对藏有人的衣柜连环开枪。
砰砰砰!
无法想象的子弹数量朝脆弱的合金面板倾覆,与此同时,一个敏捷的人影也从那里跳出来,灵活迅速地在房间里上蹿下跳。
奇怪的是,她仿佛能读懂夭捺的下一步行动,提前跳出她即将想要爆射的地方,也因为如此,这场枪战被迫延长到了一个漫长的时间点,足以引起全家人的注意。
随着战斗白热化,夭捺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伪人!
伪人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也不具备预判正主行动的能力,所以第二个夭捺究竟是什么东西?
提前预判实在是一个太难缠的招数了。无论夭捺怎么卯足劲攻击,对方总能避开她的招数,身影在枪林弹雨中离夭捺越来越近,面貌也随之越来越清晰。
她简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夭捺,平行时空孪生姐妹一般的存在,正常的伪人因为不懂人类,所以经常会闹出上下唇反转,又或者眼睫毛长在卧蚕上面的笑话,但是这个夭捺完全不会,她和夭捺本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就连表情,行动,蹙眉的时机都有着熟悉的感觉。
就在夭捺观察对方的时候,她已经来到夭捺的面前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离得极近,面面相觑。
战况似乎又要升级了。
夭捺默默收起了手枪——这么近距离的肉搏,枪已经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拳头会更方便。
于是画面又变成了:双方同时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准备姿态,眼底深处是相似的警惕。
这幅画面落在外人眼中,恐怕如夭捺照镜子一般的荒谬。
在这个因为子弹落幕而陷入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硝烟上升时的轻微沙沙声,由于两个夭捺同时放轻了呼吸,导致连活人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在这么个万籁俱寂的凝重氛围里,一阵本不应该出现在房间里的、莫名的海浪声响起。
哗啦啦。
哗啦啦。
海水正在涨潮,浪花已经冲到“岸上”了。
随着海水洗刷沙滩的声音变大,不知从何处悚然出现的海浪,居然从房间角落里流了出来,覆盖两个夭捺的脚面,带来一阵冰凉刺骨的触感。
两个夭捺同时诧异向下看去。
忽然,一只青紫色的手从海浪里伸出来,发狠抓住了另一个夭捺的脚腕。
她狠狠蹙起了眉头,下意识想要将这只手踹下去,却遭到更多手的袭击。
而真正的夭捺,早就在看到有手伸出来的瞬间,就跳到更高的桌子上,躲开这股莫名的海浪。
于是夭捺眼睁睁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被无数的手抓住,无法挣脱她们的桎梏,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啊,仿佛被一棵长满人手的地狱之树缠上。
夭捺还发现,对方似乎无法站在海浪里,那看似薄薄一层的海浪底下应该是万丈深渊…
而深渊,可以住下很多很多的人。
就这样,假夭捺就被无数双手拖进了“海”里,而房间里的海水似乎在慢慢退潮。
这个发展实在是太魔幻了,哪怕是夭捺本人,也有些反应不及,沉默凝视着变化发生的地方。与此同时,她的大脑正在飞速转动,分析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海水退潮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到轻轻的“噗!”的声音,死去夭捺的脑袋被单独切下来吐出来了。
夭捺眼疾手快地在空中接住了它。
至于海水往外吐脑袋的这一行为,有种动物吃到不好消化的东西所以及时吐出来的感觉了。
至于这个不好消化的东西是什么,肯定不是人类脑袋,脑花是出了名的鲜嫩。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
夭捺将手塞进另一个夭捺的嘴巴里,用手指挖破最脆弱的屏障,探进她的脑袋里…
不好消化的东西,那就只有…找到了!
她将湿漉漉的手拿出来一看,满是血沫与灰白组织物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枚十分眼熟的芯片。
这是…备份芯片。
第72章
夭捺将自己的脑袋摆在窗台上。
她仔细观察。
这颗头仿佛经历过最可怕的遭遇,呈现溺水者特有的仰头状,用尽全力扩张眼眶和嘴巴。
看得出来,她死前还在努力汲取水中的空气,如此过度扭曲的表情让整张脸都看起来不像自己了。
还有这枚芯片。
夭捺低头打量自己手中沾湿的芯片。
Tripo-2077是今年内最新型号,证明备份夭捺的诞生就在不久之前。可问题是:夭捺本人并没有做备份计划。
在没有记录数据的情况下,备份工厂是如何制作她的备份?
延伸的问题太多了,好在,因为这枚芯片的出现,先前的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首先是对方为什么能提前预知她的行为?
因为她是夭捺思维的复制品。
两人共用着同一颗大脑,如同一对心灵相通的孪生姐妹,所以思路与行动都出奇的一致。
其次是她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一上来就打得不可开交,几乎拆掉一整个别墅?
夭捺之所以疯狂开枪,是因为她知道对面的人不是夭捺,是一个不知根底的假货,同理,使用备份计划的夭捺应该也是这么想,她认为自己才是真夭捺,而房间里正在直播的夭捺,是一个不知根底的怪物,才会如此疯狂地发起攻击。
她们本该打得难分难舍,至少拆掉整片别墅区才能分出胜负,结果临到战况激烈的关头,一片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大海缓缓浮现在房间里,强行中断了这场对决。
直到现在,那一股股缀着白花的海浪依然还没完全褪去。
它从房间角落里涌出来,拍打在公主床沿上,发出了浪花击打崖壁的声音。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退潮了。房间里的海浪完全消失,只余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哗啦声。
夭捺这才放心,从安全的桌子上下来,光脚站在刚刚海浪覆盖的地面——干燥,空旷。哪有什么海流过的痕迹?
至于那海面下、足以拖人下水的深渊更是无迹可寻了。
夭捺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转身打开直播回放。
她将进度条拉到见鬼的画面,播放。在逼近真实的全息投影下,女人再次出现在窗外,冷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