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的大高个,直接被踩得脊椎断裂,腰部的皮肉被拉得老长。
“这些人的座位正好在人群中间,有可能他们确确实实是被踩死的,和大海没有任何关系。”
法医得出结论——全员都是被踩死的。包括那位第一名的吧唧嘴男生。
食堂意外就算告一段落了,夭捺却对这个结论保持怀疑,她能闻到死者身上若有若无的腥味,看到他们像是刚从海里出来的一缕缕头发,怎么可能与海无关?
通讯器传来提示音,显示是谢汝来电。
介于前几次谢汝来电都与沙子游戏有关,所以这次夭捺连电话都没有接,直接打开了游戏。
一打开,气笑了。
她又被投到沙子游戏榜首了。
夭捺就纳闷了,那些讨厌她的人,死的死,惨死的惨死,反正全都死了,怎么还有人投她?
难道她是什么天生黑红体制吗?
好像沙子游戏变异到现场,她从来没有掉下过前五名,死亡票数累计高达三千了。
这让夭捺难得地感到好奇:她是怎么被投了死亡票的?她打开自己的票数页面,定睛一看,发现她的票数增幅平稳得吓人。
前期是霸凌团教唆下大家给她投票,后期就变成自然增幅,而且票数原因是…毫无原因。
大部分票因只打了一个句号,又或者是一个表情,就像水军评论那样敷衍。
但是有些评论,原因却写得真情实感,其中一条就在不久前,教室里男生给夭捺投了死亡票,原因写的是:不听劝的婊子。
…好好好。
夭捺后悔没当场给那男的一点教训看看。
紧接着是第二条,时间有点久了,夭捺需要回忆才能想起是张仪佳死亡的那天。
她说的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在高傲什么,指点江山的样子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夭捺的视线落在这条评论上,陷入了沉思,大概是她留在同一个页面太久,引起止役的注意,他问:“怎么了,这条评论有什么问题吗?”
别的不说,这个评论内容确实很符合夭捺本人,夭捺就是很高傲,凌驾一切的人该有的高傲。
“我不否认我很高傲,但是…”夭捺点了点评论,说:“可我从来不会在其他人身上浪费心思,说实话,就算是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也会直接踩过去,懒得多停一秒钟。”
对啊。
止役这才反应过来:夭捺的每次出手,都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指点江山更不可能了,
她心情不好就隔岸观火,心情好就偶尔出手救人,而且大部分情况是前者。
夭捺仔细回忆,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指点江山了,一路回忆下去,竟然来到了张仪佳死亡现场。
那个赛博第一高的购物大厦,可以观测宇宙的咖啡厅里。
漂亮的女服务员在旁边倒水,夭捺正在跟止役分析沙子游戏的本质,她指出了沙子游戏脱离人气问卷,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杀人游戏。
让回忆的画面变得更精细一点吧,夭捺将那个画面放大再放大,最后在漂亮女服务员的胸前,看到一个【兼职工】的胸牌。
她是一个兼职工,而且大概率,她是赛博科技大学的学生。沙子游戏的参与者。
夭捺将自己的记忆告知止役,让他震惊大呼:“不是,你居然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细节吗?”
“你不知道吗,人类大脑开发到百分之十的时候,就会过目不忘。”而夭捺的开发程度是75%。
夭捺准备去咖啡店找人,止役却拦住他,问:“我该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大脑提高到百分之十?”
止役在这个点上莫名的执着,他追问时的眼神燃烧着一团探究的火,奇怪的是,在此之前,止役从来没提过这个要求。明明他早就知道夭捺有一颗开发程序75%的大脑。
再结合他先前无故失踪的事情,夭捺似乎意识到什么,她试探性的说:“止役,你失忆了。”
她用的是阐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夭捺早就怀疑上止役了。
沙子游戏发生了很多变故,每次夭捺出手,止役都会露出惊愕迟疑的表情,但又转瞬即逝。可以说从两人重逢开始,夭捺就怀疑上止役了,但游戏紧迫她急需帮手,没有时间探寻真相。
如今止役主动求助,夭捺反而放下心来了,至少证明他没有隐藏起来害她的心思。
“先解决游戏吧,你的事,我们晚点再说。”
夭捺一句话,成功抚平了止役处于记忆空白又无法对外人坦白的恐慌。他感觉自己好像浮萍,误打误撞找到了水里最强壮的沉木,就此安心。
“好,我相信你。”
时隔多日,止役终于找回自己真实的声音,
…
夭捺等人来到咖啡厅,因为是工作日的傍晚,店里的人不算多。
她环顾一圈,没有发现先前给她倒茶的服务员。
不应该啊,因为食堂踩踏事故,警方放弃了被害者集合的傻缺计划,将所有学生放回家里,她没有来上班难道回家里了?
止役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遭遇那么大的变故,是个人都不会想上班的。
就在他以为今晚要扑空了的时候,夭捺却问:“我因为办案花的钱,可以报销吗?”
“可以是可以…”止役心想:有时候他们外出办案,会有二十新币的餐补和五十新币加班费,如果有额外的停车费、服装置办费也是可以报销的。
得到确认回答的夭捺立刻转身走到柜台,想也不想地将一百张一百新币拍到值班经理的面前,说:“我今晚要包场举办一个宴会,需要大量的服务员到场帮忙,能做到吗?”
夭捺的目光落在那一叠厚厚的钞票上,说:“这算是服务员的辛苦费。”
刚刚还端着礼貌微笑的机器人经理,唇角瞬间勾到了耳边,一边有条不紊接过巨额小费数了起来,一边给所有服务员群发短信:“大客户,消费多,速来!”
夭捺则坐在咖啡厅正中间,一边舒舒服服喝着冷饮,一边看着机器人清场,将闲杂人等带出去。
她将一万块钱的收据拍到止役面前,说:“帮我报一下哈。”
“…”
止役看着这张淡粉色的收据,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夭捺说:编制人员禁止奢靡,报销不超三百。
算了,这么艰难的事情交给冉柏吧,不是他这一个网络安全部小警察能干涉的。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让止役感恩自己近乎透明的部门,他默默将收据揣兜里。
没过多久,不少模样青涩的年轻人走进餐厅里,脚步飞快地朝员工区域走去,应该就是经理喊来的人。
止役看了很久,都没看到他们要找的人,有些担心地问:“她会出现吗?”
“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