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直接送出医院。”
…
闻娜猛地回过神来。
当她看到冰冷的信息收集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好半天才想起来:啊,夭捺杀人被送到精神病院里,如果不快点洗清嫌疑,不久以后就会被送上断头台。
一想到这个事情,闻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一边大哭还一边大骂:“夭捺你糊涂啊,为什么不背过监控杀人,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医生站在房间外面,听到闻娜大骂出声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看来假记忆植入成功了。
与此同时,他也很好奇,夭捺到底是什么人啊!无论是同事,好闺蜜都坚信不疑她会杀人,这货该不会真是杀人狂吧?
这个事实对于伪人来说,可真是太不妙了。
医生难得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食堂里,夭捺在所有疯子的注视下吃干净碗里的饭菜,面不改色,行为举止比疯子还像疯子。
就在这个时候,食堂喇叭响起广播的声音:“请病人夭捺迅速到会客室,请病人夭捺…”
会客室?
夭捺想起了本子里自己和冉柏的对话,心想是不是他又来了。
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病号服,顺手将吃干净的金属勺子攥进手心里,藏着带出了食堂。
走出食堂后立刻有护工带路,又或者是监视。
对方将她带到会客厅,但真正进去的人只有夭捺一人。
夭捺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问:“拜访我的人是谁?”
护工翻阅了一下手里的资料,说:“文家大小姐闻娜。”
竟然不是冉柏?
夭捺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只见房间里坐着一个身形消瘦,皮肤苍白隐约透着血管的女孩。
几乎在看到闻娜的瞬间,夭捺就确定对方的武力值特别低,无论是正面击打还是背后偷袭,都不是她的对手。
夭捺将勺子放回口袋里,迎着闻娜愤怒的眼神,大咧咧坐下。
她当然注意到对方跌宕起伏的情绪,于是问:“怎么这个眼神,死者里有你的亲戚吗?”
“当然不是!”闻娜压低声音,如同内鬼交易一般低声说话:“你怎么想的,居然当着监控杀人,还有,止役为了保护你受了那么多伤,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居然将他赶尽杀绝!”
夭捺有些惊喜地挑了挑眉,她没想到,面前这女的居然算半个同伙!
她说话可比冉柏好听多了。
“我也有个问题。”夭捺学着她的模样压低声音,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该被警察抓到?”
“还不是因为…”闻娜就像突然忘记了如何说话一样,顿在了原地,而后不太确定地说:“因为,你之前杀过人,就没有被警察发现!”
夭捺敏锐地察觉到,闻娜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产生了不确定。
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态度,是那个被杀的人吗?
“在这之前,我杀了谁?”
“杀了…”
闻娜好像遇到了棘手的难题,猛地捂住脑袋倒在桌子上,她的额头敲在坚硬的金属桌子上,发出巨大的'砰!'地一声。
“很不对劲,不对劲!!”闻娜崩溃道:“我的记忆很混乱,夭捺,你不要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这事不用闻娜提醒,夭捺也知道她们的记忆都出现问题了,她没有追问已经思绪错乱的闻娜,而是朝门外看去,静静等待会是谁过来解决这场已经崩坏的对话。
紧接着她看到,一个冷漠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速溶咖啡。
和食堂里目光呆滞的疯子不同,她的眼眸里都是冷漠不屑,视线先后在夭捺和闻娜身上流转,而后缓慢落在地面上。
迎着夭捺的注视,她自顾自喝了一口咖啡,紧接着转身离开了,
第97章
她是谁?
夭捺想追上去,可惜医生和护士赶到会客厅,打乱了她的计划。
“闻小姐,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我们先暂时中断会谈吧…前面有一个休息室。”
护士对闻娜的态度尤其的毕恭毕敬,扶着她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会客厅。
夭捺依稀记得,闻娜好像是财阀出身?
“你对她有印象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医生站在夭捺身边,居高临下地问道。
夭捺笑了,“我连自己的现状都弄不清楚,怎么可能记得别人是谁?”
话音刚落,医生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沉思表情,他凝视了夭捺的面部好长一段时间,最终确认了:她确实没认出闻娜,也没有因为闻娜的话产生与记忆相悖的情感。
刚刚带着闻娜离开的护士折返回来,说:“闻小姐的情绪好多了,由我送她离开医院吧。”
“我知道了。”医生回答道。
于是这场突兀又短暂的会谈,就以这么一个仓促又莫名的方式戛然而止。
医生看向夭捺,催促道:“你也是时候回去接受治疗,尽快找回记忆了。
夭捺闻言,挑了挑眉,她也挺好奇这家医院怎么治疗失忆患者,便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他们沿着无人的走廊绕了一圈,途中经过了好几扇监狱般森严的金属门,透出那些住在里面恍恍惚惚的精神病人,她们就像被关在橱窗里的小猫一样,看到夭捺经过立刻望了出来。
她们的反应和饭堂里的病人大同小异。
夭捺回望,和她们对视的瞬间却又遭到了回避——病人们都在怕她。
她将这一古怪的现象记在心里,没有在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而是默默将视线收了回来。
两人经过无数条类似的走廊,最终抵达目的地——严禁进入!这是这间房间的名字。
夭捺停在房间门口,没找到像“图书馆”、“卫生间”一样的标识,不禁好奇问了一嘴。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只有精神病罪犯才能进入的房间。”
医生将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察觉有活体进入房间后,昏暗的室内瞬间灯火通明,毫无温度的白炽灯照亮每一片区域,也照亮了房间里数十个档案柜上的每一个…凶器。
医生走到其中一个柜子前,朝夭捺招招手,示意她走近点看。
“对这个有印象吗?”
夭捺的目光落在架子上带血的小刀上,那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凶器,只是一把切蛋糕的刀!唯一不同的是,这把刀上面不是甜腻的奶油,而是凝固的鲜血与黄白组织液。
这里把精神病人的东西保存得很好,这把刀像刚从人体里拔出来,就立刻放上去了一样。
按理说,医生让夭捺过来,应该是来辨认凶器找回记忆才是。可夭捺的目光落在刀子上,定定地看了许久后,说:“这不是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