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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言祈坐到原本放置棋盘的茶几旁，“小朋友，怎么不跟着了？”

秦君竹缓缓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们要让他去做什么了。”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想到这里，秦君竹神色有些黯然，连带着他怀中的剑也像是蒙了尘一样黯淡无光。

“大祭司，阿烬会死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睛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

可言祈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抱歉，我也不知道。”

“这是战争。”

战争，总是会死人的。

窗外落雪纷纷，秦君竹看着看着，忽然起身告别，“前辈，我要回家了。”

他已经离家多年，现在，或许是时候回去了。

他也有他的责任需要承担。

于是秦君竹也走了，一席黑衣消失在满天大雪里。

言祈没有送。

他的目光落在雪中，落在距离此地很远的东冰战场。

……

“杀！”

一批批人站着杀进去，很少很少的人躺着出来。

这就是战争。

在东冰战场这个持续数年的战场上，不管是幽灵还是万联都投入了无数人进去。

谁也不敢停止，谁也不敢放松，谁也不敢后退哪怕一步。

谢飞真正看望伤兵，不过他看望的都是已经接受过治疗了的，真正治疗中的营地他不敢过去，怕影响药剂师们的救治。

“谢指挥。”有一个胳膊断了的老兵见到谢飞立即咧嘴笑了起来。

谢飞在他的床垫前蹲下，查看了下他的胳膊，因为是整个炸成碎/肉的，没能保留肢体，且伤口上有影响愈合的力量，药剂师这边暂时没有能够让他手臂恢复的办法。

“辛苦了。”

老兵摇头，“不幸苦，您才辛苦。”

自从到达这战场，接过指挥权之后，谢飞就一直站在他们能够看到的地方，一直没有合过眼。

“好好养着，待会儿送你们回家。”谢说道。

老兵呆滞，“什么……别啊谢指挥，我是异能觉醒者，手什么的都不影响战斗的，我和可以战斗。要走也是老刘他们这些兽型走啊。”

“老白你小子说什么鬼东西？”一旁躺着的老刘不乐意了，“你这是觉醒歧视。谢指挥我们也能打，我是飞行类的，脚什么的不影响战斗。”

“是啊是啊，待会儿战斗我们还能上的。”

谢飞微微一笑，“好了，我知道的。”他安抚着这些受伤的将士们。

等到他走出伤兵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营外的天气与营内是两个极端，极端的寒冷，东冰的雪永远都在下。

他呼出一口冷气，等回到自己的营帐的时候，里面已经多了一个穿着雪白狐裘的青年。

谢飞也不意外，“来了。”

长孙烬点了点，“谢指挥。”

谢飞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坐下，“东冰战场的敌人超过五十万。”

“我们需要一次性解决，你的力量能够支撑住吗？”

长孙烬面色凝重起来，他眸中星辰运转，代表着半圣级别的些许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谢飞感受着这股力量，默默笑了，“好，好啊。”

 他说着，将一个圆玉一样的东西放到长孙烬的手上，“这是信号，玉碎的时候，就是你发动的时候，我到时候会掩护你。”

长孙烬接过圆玉，他的手微微颤抖，因为他认出了这圆玉是什么。他抬头去看谢飞，却只见他淡淡微笑着。

“煽情的话别说。”谢飞阻止了他的开口，“知道你在这里的人不超过五个，别暴露自己，结束的时候会有隋大长老会接应你。”

“好。”

三天后，除却后勤部和伤兵营，联盟军包括冰魄军的所有人在集结，浩浩荡荡数十万人在雪中立成一道道标杆。

不需要谢飞再说什么了，先锋队早已经出发进入战场，此刻这数十万的军队也在进发。

战斗的声音顺着风雪传入众人的眼中。

“战！战！战！”

谢飞呼出一口气，与众将士一起怒吼出声。

他自己也杀入了战场中，手中的不断的收割一个个的生命。

直到他对上一个人。

幽灵在东冰战场的最高负责人，幽灵灵主座下十三人的孤三。

一个半圣级别的强者。

但谢飞跟他打得难舍难分。

孤三声音刺骨，“果然，你是半圣。”在知道谢飞带兵来东冰之后，孤三就被幽灵那方的人放了出来，亲自领导东冰战场。

谢飞面色冷静，来得东冰战场之后实力暴露是必须的，他已经从来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力量，但也没有刻意说与他人听。

只是他在盟主办公室坐了一百年，没有人在那一百年中目睹过他的战斗，自然不清楚他的力量达到了什么层次。

但即使知道谢飞是半圣，孤三也没有丝毫看得起谢飞。一百年没有战斗过的半圣……有什么用。

果不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谢飞的优势逐步消失，平衡在慢慢的被打破。

孤三志得意满，谢飞这个盟主果然是个垃圾，万联想派谢飞过来鼓舞士气恐怕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决定加快速度，杀了谢飞，东冰战场不攻自破。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谢飞直到现在都没有使用过觉醒力量。谢飞的肉身很强，他手上的刀是一柄厉害的异宝，异宝有自己的属性，雷系暴虐而霸道，发挥着强大的力量，孤三便把这股力量当成谢飞的异能了。

但直到深入战斗，孤三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谢飞的异能。

幽灵的情报网中，谢飞一直都是雷系，但为什么谢飞现在只使用异宝的力量，自己的力量却吝啬于使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孤三不是白痴，他立即加大了自己力量的输出，原本对他有利的局势在他的高强度输出下更加明朗。

原本他们战斗的声势浩大，根本看不清对站的情况，现在却恨明显是谢飞过来被压着打。

但即使如此，孤三心底的不详预感越发的浓重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

下方战场，幽灵一方中一群面色发青的人从后方迅速跑出加入战斗，它们如同一只只野兽，逮着敌人疯狂撕咬。

这是……幽灵！

对此，谢飞倒是不担心，将士们身上都有消灵剂，甚至他们刚刚加入战斗之前已经喝了两支消了，不需要担心会被幽灵转化。

“谢盟主，直到现在都还不想亮招吗？”孤三见下方辐灵进场，瞬间信心大增。

辐灵多的是，压也压死他们。

他以语言干扰，“你下方的战士在用生命在战斗。看看你呢，在这种情况下还藏虚的，